原來,昨夜夕親眼見著蔓蘿被關進地牢,心中還是放心不下。
傅云卿雖給了藥,但也只是一時緩解,真要吊足三天,縱然不殘,也得沒了半條命。
思前想后,鼓足勇氣,還是去了流云軒。
剛到流云軒的門口,正逢寒梟從里面走出。
遠遠瞧見夕的影,寒梟子微微一僵,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可還沒等他挪腳步,夕已經走到了近前。
寒梟目閃躲,不敢直視夕的眼睛:
“夕,你……來找王爺?”
夕往殿瞄了一眼,輕聲問道:“王爺還沒睡吧?”
寒梟點頭:
“沒有!不過,他今日似乎心不佳,你若是為了蔓蘿求,最好不要。王爺最恨自作主張的,求無用,你還要跟著罰。再者,王爺對蔓蘿,已經開恩了!”
夕秀眉微蹙,一聲輕嘆:
“那怎麼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蔓蘿苦,還著傷呢!”
說罷,咬了咬下,還是堅定地朝著殿走去。
寒梟著夕的背影,張了張,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將住:
“夕,如今……你幸福嗎?”
夕子一,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默不作聲。
寒梟見狀,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夕,我希你能快樂,若是有一天你不快樂,告訴我!”
檐下燈籠被風撲得搖晃,在夕的眉間投下細碎影。
沉默漫過青石階上兩人的影子,寂靜無聲。
“寒梟,謝謝你!”
夕眼眶微微酸,對他能說的,唯有謝字。
隨后,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了寢殿。
寢殿,燭火搖曳,映照著四周古古香的陳設。
蕭南晏靜靜佇立在窗前,姿拔,一襲質長袍,更襯得他氣質冷峻。
他倒背著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的夜。
聽到后腳步聲至,蕭南晏并未回頭,冷冷開口:
“怎麼,來給蔓蘿求?”
夕屈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王爺,蔓蘿雖行事莽撞,放不羈,但本不壞。此次犯錯,已經知錯了,求王爺網開一面,饒這一回吧。”
蕭南晏緩緩轉過,目如電,直直地向夕:
“本王已做了決定,這便是該的!”
夕咬了咬牙,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王爺,蔓蘿肩上有傷,若真吊足三天,怕是要落下殘疾。 求王爺念在平日也算盡心盡力的份上,從輕發落。”
蕭南晏的神,愈發冷峻:
“自作自,怨不得人。倒是你,明知犯錯,還要縱容包庇。你為王府死士,難道不知本王所定的規矩?求,無用!”
夕并未放棄:“王爺,蔓蘿毒了得,唯有能與楚燼一較高下。這般人才,實在難得,求您三思!”
蕭南晏冷嗤一聲:
“你以為,本王府缺人才麼?招惹了楚燼,往后行事只會更加艱難。一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留何用?”
言罷,他緩緩朝著夕走去,語氣威愈發強烈:
“莫以為,本王非你們幾人可用。沒了誰,攝政王府皆會運轉如常,包括……你!”
夕聽聞,子微微一,隨即屈膝跪地,帶著幾分決絕與懇切:
“求王爺網開一面,奴婢和蔓蘿,愿誓死效忠王爺!”
蕭南晏探出手指,暴地挑起的下,迫使與自己對視:
“記住,你是本王的人!你的生死去留,本王自有安排!往后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莫要學蔓蘿那般,勾三搭四,肆意妄為!”
夕心下一驚,剎那間心跳如鼓:
莫非,方才自己和寒梟殿外的對話,被他聽到了?
正忐忑間,蕭南晏卻已松開了手:
“既然喜歡跪,那便跪著罷!”
語畢,他徑直走向臥榻,寬上床。
不多時,臥榻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他已睡。
殿燭漸弱,影搖曳。
夕就這般直直地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任何聲息。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到了后半夜,寒意從地面升騰而起,的膝蓋早已麻不堪,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
困意如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向襲來,的眼皮愈發沉重,腦袋也陣陣發昏。
可仍強撐著,不敢有毫松懈。
就在幾乎要支撐不住之時,榻上的人,幽幽發話:
“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