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沒想到,原來不止赫連楓來了梵音寺,楚燼竟然也在。
不過,此刻的楚燼看著夕,眼中火花四,面不善。
夕到楚燼那充滿敵意的目,心中一,不敢多做停留。
又向楚燼輕拂一禮,轉匆匆離去,影很快消失在殿外的回廊之中。
楚燼盯著那道姿窈窕的倩影,微微瞇起了眸子……
夕從梵音寺出來后,心中暗自思忖:
赫連楓和楚燼怎麼會突然現梵音寺?難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可不過是攝政王府上的一個婢子,即便他們對自己份存疑,暗中派人跟蹤足矣,何必一國太子和國師這般興師眾,親自前來?
還有,方才在大殿之中,直覺告訴,有人在暗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會是太子的人嗎?
越想,心下愈發不安,腳下也不加快了腳步,只想著盡快趕回攝政王府,以免橫生枝節。
眼看就要繞出禪林,踏上大路。
就在這時,夕只覺得眼前黑影一晃,兩名黑蒙面人,如鬼魅般從兩旁的林中躥出,手持明晃晃的長劍,攔住了的去路。
其中一人,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從地獄傳來:
“站住,把命留下!”
夕一驚,卻未驚慌:
“你們是誰,我與你們何仇何怨,因何要殺我?”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有人要你這條命,今日,你必須死!”
夕的心中,咯噔一下!
開始,還以為是楚燼派來的殺手試探。可是,聽他們所言,剎那間,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暗室中那個與太妃私會的男人背影,再聯想起太妃突然讓折返尋找簪子,心中不涌起一寒意:
難道,太妃與那男人聯合起來,想要殺滅口?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竟讓太妃會對自己府上的人痛下殺手?
忽地覺得,脊背發涼。
這時,兩名黑人已然舉劍刺來,劍風呼嘯,劃破空氣。
夕下意識地想要施展武功回擊,可眼角余不經意間瞥見,側的叢林中,若若現的紅袍一角,心下一凜。
楚燼也在?
若是在此展武功,豈不是立刻暴了自己的份?
念及此,只得咬牙,轉拔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高聲呼救:
“救命啊!來人吶!”
若跑到梵音寺正殿,就算寺里也有人想要殺,他們總不會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吧?
只要跑到殿門口,再另想之計。
兩名黑人見狀,冷哼一聲,提劍追不舍。
眼見著,他們手中長劍揮舞得虎虎生風,幾乎要砍到夕后背。
夕一邊巧妙地躲避著攻擊,一邊裝作毫不懂武功的弱子模樣,腳步踉蹌,摔倒又爬起,繼續聲嘶力竭地呼救。
那兩名黑人也是氣急敗壞,想不到這子弱不風的,跑得還快!
眼看著,他們就要追上,前方疾步飛至一道人影,將夕的子拉懷中。
夕赫然抬眸,看清,擁著的竟是太子赫連楓!
“夕姑娘別怕,有孤在!”
夕沒想到,赫連楓竟會出手相救,分不清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可是,眼下也只得依靠他解開困局,佯裝恐懼,求救般地揪住赫連楓的襟,抖著說道:
“殿下,救救奴婢,有人要殺奴婢!”
赫連楓著懷中驚慌失措、梨花帶雨般的人,一時間,竟有些心神恍惚。
那兩名殺手一見是赫連楓,對視一眼,明顯有些意外與慌,隨即不再戰,迅速沒叢林之中,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赫連楓著懷中微微發的子,鼻尖縈繞著上的淡淡花香。
子睫上還凝著未干的淚珠兒,在映照下像是沾了的蝶翼,讓他掌心扣在腰間的力道,不自覺地了幾分。
“殿下……”
陌生的男子氣息,令夕臉微赧,指尖隔著薄紗袖,輕輕推了推他的口。
方才奔跑時,散落的發纏在兩人疊的料間,不敢抬頭,只聽見自己紊的心跳聲,蓋過了遠山風掠過松林的沙沙聲響:
“他們,已經退了,您……”
赫連楓這才驚覺自己失禮,急忙松開了手,后退半步時,袖擺帶起一陣風,將夕鬢邊碎發吹得更了些。
他著整理襟的模樣,結不自覺地滾了滾,方才掌心殘留的溫,竟比春日里新貢的牛還要綿三分。
“你驚了!孤方才路過禪林,聽見你的靜便趕來了,幸而來得及時,你沒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