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奔馳駛出幾條街道，打著雙閃緩緩停在路邊。
兀自愣神的寧綰緩緩回神，轉過頭看他，輕聲發問：
“怎麼了？”
陸政延皺眉盯著，反問對方：
“你怎麼了？從你出來狀態就不對了，是不是他給你氣了？”
寧綰心震。
明明已經竭力調整好表，原本還沒想好這事要不要和他說。
好像也沒有必要，但心里又無端難。
只要想到陸爺爺與何文莉其樂融融的畫面，的口就無端堵得慌。
陸爺爺的態度明顯的簡直不能再明顯。
哪里是將對方看做好友的兒，明明是將當做自己欽定的兒媳婦，自然怎麼看怎麼順眼。
可明明......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更不能期盼他們會接。
最起碼在陸爺爺心里，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配不上陸政延的吧......
所以才會第一時間選擇瞞。
自以為瞞的天無，卻還是第一時間就被對方一眼識破。
纖長睫微微發，鼻尖無端酸脹，眼眶周圍滾燙炙熱。
“沒有……沒人給我氣。”某人甕聲甕氣回應。
陸政延聞言，眉心皺的更。
明擺了沒信說的話。
沒人給氣，那怎麼好端端的上去一趟就委屈這樣？
要哭不哭的。
男人手握住對方搭在上的左手，寧綰抬頭看他，鼻尖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都這樣了還跟他。
“怎麼，在家就會跟我生氣，到外面就慫了？你這算什麼？窩里橫？”
陸政延邊說邊了掌心的小手，眸黏著不放。
果不其然，人沒忍住笑出了聲，赧地捶打他的胳膊：
“什麼窩里橫，我才沒有！”
陸政延不了和自己撒。
寧綰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只要下子和他說話，整個人心都化了。
基本上有求必應，不讓丁點兒委屈，更見不得人欺負。
男人結不自覺，他反手抓住對方握拳頭的小手，牢牢包在掌心，著罪證：
“怎麼沒有，你看，我才說幾句話，你又要打我。”
寧綰聽后不可置信地瞪眼看他：
“這怎麼就算打，我都沒用力。就這樣你還說程程氣，要我看你比他還氣，都不得。”
“怎麼不得？你說這話自己不虧心？
你要不要看看我上被你撓出多道抓痕，又被你咬了多口？
我有說一句話沒？”
他不說還好，一說寧綰這回不僅眼紅鼻子紅，就連臉都紅了。
愈發低垂眼眸。
跟這人說兩句話他就往不正經上面扯......
人低低哼了聲，別過頭不看他。
腦中不自覺閃過病房里其樂融融的畫面，口剛疏通的郁結又有了凝滯征兆。
“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陸政延不依不饒，沒打算就此揭過，擺明了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寧綰微微搖。
早就習慣了把一切難堪委屈往肚里咽。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愿意聽訴說，說不那是假的。
抿了抿瓣，踟躕片刻，像是猶豫，又像是糾結該怎麼和他說。
陸政延就這麼平靜地看著，也不催促。
良久，寧綰像是想通什麼，轉過頭看他。
男人目平和的與對視，在這樣鼓勵又和的眼神注視下，臉頰漸漸染上紅暈。
低低輕咳兩聲，正式又嚴肅地抬眸看向對方，直直進對方眼眸深，又似乎想要借此窺探他的心。
陸政延不退不避，沒有毫閃躲，眼神很正。
“如果......有人能給你帶來更大的利益，你會接嗎？”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利益，以及他想從我這里換取什麼。
如果籌碼足夠富，哪怕不等價的利益換也可以考慮，各取所需而已。”
他這番話沒有毫瞞，直接將自己的那套價值觀念剖析在對方面前。
毫不避諱。
也是認真在回答的問題，態度誠懇。
也正是如此，寧綰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心不由沉了沉。
默默深吸口氣，管像生生被塞了團棉花，不上不下，忽略不掉的難。
他的回答，直白坦然。
明明清楚知道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卻還是心臟抑制不住的疼。
默默垂下眼睫，突然沒有說話的。
從未被任何人堅定選擇過，想想也是，這也是人之常。
與何文莉相比，什麼都沒有，更沒有堅實的娘家給他助力。
也許對他而言，不過是無聊的消遣......
僅此而已。
“還有呢？”男人突然問。
寧綰抬頭，眼底卻是濃到化不開的悲傷。
陸政延也跟著嚴肅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次說完。”
寧綰閉了閉眼，失過后，還是避免不了，沒由來的生氣。
索破罐子破摔，直截了當道：“何文莉要和你聯姻。”
兩人目對視，男人眼神出奇平靜，看不出任何緒波，像是剛才說的就是件與自己無關的瑣碎小事。
半晌，陸政延著突然笑了。
笑意直達眼底，與平日冷笑譏諷一點也不一樣，完全是發自心的開懷大笑。
寧綰不滿地瞪他，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
不由蹙眉，聲調抬高，生氣質問道：
“你笑什麼？”
陸政延漸漸止住笑聲，對方氣鼓鼓的模樣看得他心里綿。
忍不住手了的臉，被對方一把揮開手，也不生氣，戲謔問：
“吃醋了？”
就該讓難難，嘗嘗吃醋的滋味！
他當初瞧見某人和姓嚴的，心里不比酸一萬倍？
男人壞心眼的暗爽。
結果下一秒，寧綰的回答讓他再笑不出來，笑意徹底僵在角。
“我才沒有。陸政延，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要娶別人，別瞞著我。
我不會纏著你的，我會離開，咱們好聚好散......”
陸政延眼底笑意迅速被冰冷寒霜取而代之，臉瞬間騭。
那張還真是會說話！
鋒利的跟刀子似的，刀刀只往心里，句句踩在他的雷區。
娶別人？不會纏著他，離開，好聚好散？
呵，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