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潤有很多種。”厲寒野終于正面回答,“金錢是一種。甜甜高興,也是一種。對我而言,后者比前者重要得多。”
司律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厲寒野確實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這份不計代價的姿態。為了博甜甜一笑,就能將唾手可得的巨額利潤拱手讓人?這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對甜甜……用至深。
厲寒野道:“改天,我會正式拜訪伯父伯母。”
“我媽已經念叨過了。”司律擺擺手,語氣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無奈。
“甜甜在我們家,地位比我高多了。認準的人,我們還能真把你怎麼著?”話雖如此,那護犢子的勁兒還是沒完全消散,只是從劍拔弩張變了而不發。
他站起:“今天就到這兒。賬我已經結了,算是我這個未來大舅哥,提前請你喝茶。”
說出“未來大舅哥”這五個字時,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牙酸,但話已出口,也只能著頭皮認下。
這五個字,讓厲寒野眼底掠過一清晰的笑意,連帶著角的弧度也加深了幾分,仿佛冰雪初融。
“多謝。”
司律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厲寒野一眼,表恢復了幾分平日的模樣,只是多了點警告:
“厲寒野,好好對。”
說完,他才真正離開。
“我會的。”厲寒野應道,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夕的余暉灑在京華大學的林蔭道上,司甜甜站在校門口,影被拉得細長。
心不在焉地想著,今天厲寒野開哪輛車來?今天的鮮花又會是什麼。這個男人,有時讓覺得甜,有時又因那份不容分說的掌控而略無奈。
他總是把一切安排得妥帖,讓無需費心,卻也讓偶爾覺得被圈在了一個溫的籠子里。
正想著, 周亦丞走到司甜甜面前,臉上還帶著帥氣的笑容。“學妹,放學了?一起吃個飯怎麼樣?我知道附近新開了一家不錯的西餐廳。”
司甜甜蹙了蹙眉,往后退了小半步,拉開距離:“不了,周學長,我約了人。”
“別這麼不給面子,就一頓飯。”周亦丞不依不饒,向前一步,試圖拉近距離。他看著司甜甜,眼神中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就在司甜甜準備再次拒絕時,一輛炫黑的蘭博基尼跑車以一種不容忽視的姿態到路邊停下,引擎的低吼帶著懾人的迫。
車門打開,厲寒野邁著長下來,夕的芒勾勒出他冷的形廓。
他甚至沒有看周亦丞一眼,徑直走向司甜甜。
厲寒野周的氣低得嚇人,眼神冰寒,目銳利懾人。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周亦丞一眼,周亦丞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周爺有事?”
周亦丞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顯然到了那迫人的力。他雖然家世不凡,但在厲寒野面前,還是差了一大截,更別提厲寒野那不怒自威的氣場。
他干笑了兩聲:“沒事沒事,就是跟學妹打個招呼。那,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識趣地快步溜走了,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校門口。
危機解除,厲寒野上的冷氣收斂了些,但臉依舊算不上好。他這才轉向司甜甜,周的寒氣瞬間消散了些。他自然地出手,攬過司甜甜纖細的腰肢,將帶懷中,作帶著不容置喙的占有。
厲寒野低下頭,溫熱的氣息拂過的耳廓,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張,“寶寶,你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覬覦!”
他的話語霸道依舊,司甜甜卻仿佛從那繃的語調中,捕捉到一晦的、幾乎是帶著點稚氣的獨占。
抬起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著一時尚未看清的濃烈緒,但似乎不再那麼駭人。
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微,卻清晰地傳他的耳中。
“你的,你的,都是阿野的。”重復著,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縱容。
手輕他的臉頰,著他臉部線條的繃逐漸放松。
厲寒野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反應,微微一怔,隨即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里漾開一真實的笑意,驅散了眼底殘留的最后一冷,變得十分奪目。
他腔震,發出一聲低沉的笑,將摟得更了些,下抵在的發頂輕輕廝磨。“好乖。”
厲寒野牽著司甜甜的手,不容分說地走向那輛依舊是眾人焦點中心的蘭博基尼。為拉開副駕的車門,他的大掌依舊習慣地護在了的頭頂,防止到車框。
他關上車門,繞過車頭走向駕駛座,很快蘭博基尼平穩而迅速地駛離了校門口,留下一地驚嘆和未散盡的八卦余溫。
人群中,唐沁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得知厲寒野和司甜甜是男朋友,不甘,嫉妒的火苗在心底燒得噼啪作響,幾乎要將的理智焚燒殆盡。
自詡家世樣貌無一不優越,厲寒野怎麼會看上那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司甜甜?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不相信,厲寒野那樣的人,會真的對一個“普通孩”心!
這日課后,唐沁兒刻意打扮了一番,在教學樓僻靜的拐角攔住了抱著幾本書的司甜甜。
雙臂環,下微抬,每一個姿態都在彰顯著優越。
“司甜甜。”開口,聲音里帶著刻意維持的矜持與一不易察覺的審視,眼神卻像在打量一件擺在櫥窗里待售的廉價商品,評估著是否值得多費口舌。
司甜甜停下腳步,目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盛氣凌人的不速之客,禮貌地問:
“唐小姐,有事嗎?”
唐沁兒款款上前一步,香水味若有似無地飄散過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以過來人的份,好心提醒你幾句。有些人,有些圈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更不是削尖了腦袋就能得償所愿。大家都是年人了,應該有點自知之明,對不對?”
頓了頓,似乎在欣賞司甜甜可能會出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