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輕魚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家中了。
屋的設施都極為悉,雙仍在作痛,其實就算是沒人告訴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也能猜中許多。
本膝蓋就因為跪丞相府了寒氣尚未痊愈,又在陛下那兒跪了三日,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卻在第一時間又奔向了太學。
如此高強度的負荷,一直都是保持著十分極限的狀態,強迫自己打起神才能持續維持。
只是沒想到,稍微松懈了一些便直接暈倒了過去。
還好最后被送回了家里,也算是讓人安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悉的男音傳來:“醒了?”
這是……相爺的聲音?
姜輕魚幾乎是自主反應的掃了過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男子坐在床邊的板凳上,他穿著寬大的朝服,上面繡著仙鶴補子,一行頭極為板正,顯得后背更為寬闊。
他脖頸修長,玉冠束發,白銀面映出銳利冰冷的,面底下那雙瞳極淡的眼又瀲著幾分神。
姜輕魚愣了愣,眼珠子朝著周圍掃了一圈,又掃了這人一眼。
這是家沒錯吧?
有些迷糊了,還是說猶在夢中?
忽然,面前謝沉淵問:“需不需要水?”
姜輕魚驚奇的發現是的,于是搖搖頭。
“我睡了多久?”
“兩日。”
姜輕魚瞳孔一,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
拳頭握:“那……那那些異國來使如何了?”
謝沉淵道:“他們近幾日安分了下來,你占了極大的功勞,做的很好。”
姜輕魚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任務完的不錯。
突然又覺得好累好困,再次睡下了。
重新醒來的時候,似乎又過了好幾個時辰,太已經垂下西山。
坐在邊上的人從謝沉淵變了姜承佑。
姜承佑沉著一張臉,似乎在思考許多事。
果然是夢嗎方才?
也是,相爺怎麼會出現在家中。
“三哥。”
輕聲開口,姜承佑的思緒被拉了過來。
想起,姜承佑扶著:“你慢些,你這還沒養好。”
他現在心也是十分煩躁,一下子接收到的事實在太多太多。
他萬萬沒有想到,小魚兒竟然背著他們一家干了那麼多危險的事。
待姜輕魚坐直之后,他本想說些什麼,卻沒想到姜輕魚率先問:“我是怎麼回來的?”
姜承佑的眼神更加復雜了,似乎思考了許久才做出肯定回應:
“看來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姜輕魚點點頭:“在太學與日不落城的王子對峙之后我便暈了過去,已經不記得了。”
多半是怡翠,或者薩落,又或者是小侯爺他們把他送回來的吧。
然當他這麼想時,姜承佑開口:
“是那位謝相送你回來的。”
姜輕魚一頓:“相爺?”
姜承佑開口:“你暈倒之后,小侯爺率先扶著你,而后謝相突然出現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將你帶走。”
“不僅如此,他還是一路抱著你從太學走到姜府,這一路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姜輕魚嚇得直接清醒了過來:“你是說真的?!”
姜承佑盯著:“你以為這兩日救助你的醫師是誰?丞相府中人盡皆知的江湖第一神醫白芷,若非是醫卓絕……恐怕你這輩子,這雙都再也走不了了。”
說罷,他又握了拳頭,眼里噙著淚水,的瞪著姜輕魚:
“姜輕魚,你可真長本事。”
“你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家里怎麼辦?你就悶聲一個人做了那麼多事?你眼里到底有沒有爹和娘?有沒有我們這些哥哥?難道在你眼中……我們便是如此不值得信任的?”
姜輕魚難得的慌了起來,卻沒想到被姜承佑一把抱住。
“你無需解釋,我明白,我們都明白……”
“三哥也只是……發發牢罷了。”
他雖是唯一一個清楚小魚兒事的人,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竟然能做那麼多事。
被陛下召見時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只是沒想到……曾經還需要人無微不至保護的妹妹,如今竟然已經可以這般獨當一面。
厲害到讓他覺得陌生,厲害到讓他開始慚愧。
若是他再厲害一些,是不是就不需要妹妹這些苦了?
姜輕魚與姜承佑抱了許久。
而后姜承佑才緩緩將其推開,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看著姜輕魚,言又止:“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既然你能做到這一切,那麼我們也將義無反顧的支持你,因為我們是家人。”
“但你必須向我保證,下次回來……不能如此狼狽了,你千萬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姜輕魚點頭:“我明白的。”
姜承佑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馬車已為你備好,雖說我不太想讓你過去……可現在,既然你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便必須一走到底,無法回頭。”
“去吧,車上無需多想,好好休息。”
姜輕魚愕然,但還是點點頭。
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必須要去相府一趟。
此前相爺與一直默認兩人關系不可暴,如今相爺如此興師眾,似乎是要向所有人公開是他的人,勢必發生了一些難以預料的。
如今雖說不上是最前線,可還是有許多事需要讓去辦,自然不能休息。
一旦慢下腳步,那等待的便是無盡深淵。
姜輕魚離開后,姜承佑一直注視著他。
他握了握拳頭,又嘆了一口氣。
“萬萬沒有想到,這位人人敬畏的相爺,竟然是多年前拿走面的那位。”
“更沒有想到……我如今能站在這個位置,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承了小魚兒的福,承了那面的福……”
“只希那位相爺能夠按照他說的那樣,能夠護得好……”
說罷,他開口喊:“黑一。”
一道影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大人。”
姜承佑攥腰間的玉佩,開口道:
“告訴師父,我要進行最后一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