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戰發后,姜家因謀逆罪名鋃鐺獄,并且宣布即日斬。
然而在姜承佑約定一面之后,陛下生生將行刑日推遲到了一個月后。
雖然一直都知道姜承佑有自己的,但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只是很清楚,當時姜家頭上頂著的謀逆之罪是罪該萬死,就算是相爺想要手都無濟于事。
能讓陛下拖一個月,姜承佑的這個絕對不小。
起碼他絕不像表面上那般吊兒郎當。
而今,姜承佑離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以他的格,若是危險不足夠大,他絕不可能輕易在信中代后事。
姜輕魚心有不安,可也只能替姜承佑祈禱。
本想要將這封信給直接燒掉,可思考片刻后還是留了下來,藏起來。
三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你說好了要給準備一場完的及笄禮的。
前世的及笄撞上了戰爭發,本就是那些人準備好的替罪羊的姜家臨時被沒收了所有財務,被收衙門進行調查。
原本也算興盛的姜家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姜承佑心準備的所有及笄禮更是無法實現,到死他都在說:
“抱歉啊小妹……三哥沒能給你一場最完的及笄禮,更沒有保護好姜家。”
“你答應哥哥,待會哥哥被砍頭的時候,你不要看也不要哭好不好?”
他失約了。
姜輕魚也失約了。
姜輕魚目睹了他被砍頭的全程,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回想起來這些事,咬咬牙道:
“三哥,你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家里給我就好。”
……
姜輕魚沒有因為三哥的離開而停留,因為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去辦。
相爺告訴要小心大易的那位王爺,最好提前了解清楚,那麼言下之意就是……近期那位王爺就會找上。
雖然不知道會以怎樣的方式,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去云煙閣詢問了高河有關那位王爺的事。
如今的云煙閣已經完全取締了曾經的“酒林池”為了京城中唯二的大酒樓。
來來往往許多人,包括本就在擴張,更是讓信息源無限放大。
在規模有了起之后,姜輕魚便將云煙閣升級轉型,開始暗地里做起了報生意。
不說一些太厲害的,但想要了解一位異國的傳奇王爺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高河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卷宗,拿到姜輕魚面前時還忍不住的稱贊:
“這蕭尋安是個角,要不是他母親出低微,又負殘疾,如今的大易太子是誰還不好說!”
那大易的王爺名蕭尋安,算是大易排行老二的皇子。
母親是宮中爬龍床的宮,生下他之后就難產死亡,他被過繼到了其他妃子名下。
而他本人,出生起就雙殘疾,自小便不被看好,直至年時展出過人的才華。
十四歲開始軍營,任職軍師,帶領大易打出了一場又一場漂亮仗,據說主要是他帶領的軍隊,能夠以一敵十,從無敗績,為大易打下了幾乎四千畝地,被封號為“翌”。
這個封號極為諷刺,也給足了面子。
翌日的翌。
也象征著第二。
意味著大易的皇位,永遠與他無緣。
同時,又偏偏與大易的“易”同音,是無上的榮耀和認可。
皇帝不止是看個人能力,母妃的出也無比重要,因為新皇登基初期是需要母族的支持,否則十分容易出現。
皇室的,影響到的,牽扯到的太多了。
而看了幾起這位翌王領導的戰爭,看見了他的手段之后,姜輕魚卻改觀了。
對高河評價道:“即使他出于皇后,沒有殘疾,這皇位也必然不會屬于他。”
高河問:“此話怎講,你也看了他的事跡,很清楚他有多厲害才對。”
姜輕魚道:“他厲害是一回事,可……他不適合做皇帝。”
這人太狠了。
是的,狠,狠,極為純粹的狠,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毫無底線狠。
這是姜輕魚看他領導的幾場戰爭記錄,以及個人事跡之后最大的想。
他可以做到不惜荼毒一整座城的百姓,在水源中投毒,廢掉一整座城。
也可以做到將戰場上的尸作為“炸彈”,利用投石車投出去,然后在敵軍中央炸。
他做過最讓姜輕魚無法接的事是,在兩軍戰之際,為了讓敵軍將領投降,綁架城中婦老百姓,并且在對方城門進行凌遲。
姜輕魚昨日在陛下的生辰宴上與這位翌王對視過,他溫文爾雅,舉止優雅,如果不是這卷宗上寫的是事實,見到的也是真人,萬萬不能相信看見的與書中寫的是同一人。
“帝者,無。”
“不能不狠,更不能太狠,他這般不惜代價,不惜底線……最終只會引起人民的反抗與暴,會令整個國家陷云之中。”
“一條毒蛇,是無法為真龍的。”
高河聞言,也覺得說的十分有理。
如果這位翌王真當上了皇帝,大易怕是每天都會于一個水深火熱的統治之中……他的格太扭曲了。
姜輕魚了解完這位翌王之后心中才開始唏噓……
若是當時沒有重生,也沒有被砍頭,以這位翌王的手段,以及當時大易與大幽的國力差距,會不會有一日……他們姜家顛沛流離,為翌王威脅大幽的一枚完全不重要的棋子。
他這樣的人的確是個傳奇,足以令人聞風喪膽的傳奇。
就在這個時候,怡翠從外面敲門:
“小姐,底下有人找您。”
姜輕魚愕然,怎麼會有人找找到了云煙閣……是云煙閣幕后之人的事已經暴了嗎?
姜輕魚心下一沉看向高河。
高河也懵的搖搖頭。
姜輕魚吐出一口氣:“沒事,到底什麼況一見便知。”
姜輕魚跟著怡翠走了出去,下了樓,樓下有兩位極為悉的人穿著昂貴的異國服飾出現在桌子邊上。
姜輕魚微微一愣:
“維恩王子,還有……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