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問題……
姜輕魚想起來了，是去相府時，相爺找說明白了兩人，還隔著面吻了的事。
相爺問，討不討厭他那樣做。
說實話，姜輕魚到現在也沒想到該怎麼回應這個問題。
據心最本的想法，其實并不討厭那種覺，甚至心跳加速讓一時忘記一切的那一瞬間讓覺到無比輕松。
可又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對相爺抱有更多，畢竟也有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
這個年紀的可謂是一天一個模樣，姜輕魚比起半年前長開了許多，臉上青褪去不，如已經半開的清荷，清麗人。
臉上多的幾分紅暈，更是讓人移不開目。
只顧著往前走，猶豫許久沒有回答。
謝沉淵也并未顯任何不悅，反而難得的豁達許多。
“若是現在還答不上來也沒關系，今日我陪著你走，離開時你予我答復即可。”
姜輕魚“哦”了一聲，覺自己每次遇到與這份有關的問題都會變得遲鈍起來，難以做到斷舍離。
有時候都會擔心自己腦子是不是又不好使了。
明明對待其他人類似的，都能夠很輕松的拒絕，推的。
看來還是相爺太不饒人了。
謝沉淵不曉得姜輕魚心里怎麼想，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得太，一事應當順水推舟，船到橋頭。
過剛易折，過易錯。
他向來擅長忍，蟄伏，因此即使是再等上一段時間他也愿意，只要最后的結果如他所愿。
“回到上一個問題，你去天書司做甚，要查什麼東西？”
提到正事，姜輕魚的狀態就好多了，陡然變得正經與自信起來，雙眸一凝，眼底帶著幾分憂慮。
嚴肅了不。
謝沉淵：“……”
當然，有時候也會覺自己教出來的這孩子是故意讓他抓心撓肺，利用了他的這份。
不過故意也好，利用也罷，懂分寸，他也拎得清。
姜輕魚瞞了霍毅的事，將有人提醒小心秦王的事說了出來。
謝沉淵聞言，沉片刻后開口：
“那人提醒的不錯，你確實應該小心秦王。”
“秦王當年是皇帝奪嫡之爭中最棘手的對手，雙方派系為爭奪皇位幾乎鬧得整個皇宮腥風雨，這場腥風雨僵持了足足十年之久。”
“最后，陛下以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手段勉強稱帝，稱帝后第一件事便是賞他封地，將他發配中央之外，當然……這是他母族庇佑的結果。”
話到這里，有些話就不用說太完整了。
奪嫡之爭最有力的競爭者失敗之后，陛下絕對不止是想要讓秦王遠離中央，肯定是想要他的命。
奈何秦王母族便是前朝最得勢的派系，自損羽翼庇佑秦王，秦王才能活下來。
只是，秦王做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朝廷上的事風云詭譎，一枚棄子到最后還能讓頂級世家的自愿折損，他手段也必然不一般。
“這樣的人，他不會因為摔倒而自甘墮落。”
“雖說陛下這些年來一直以來都有暗中監視，可秦王做事也是不風，即使養了一隊兵也能其名曰護佑邊疆，陛下想給他治罪都找不到破綻。”
“這樣野心的人，好不容易養了六千兵，卻在本次戰役之中損失慘重……”
“他必然會尋溯源。”
說到這里，謝沉淵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姜輕魚。
姜輕魚瞇了瞇眼，輕抿，拇指按在食指的力氣更大了一些，也更加繃了一些。
想過秦王棘手，卻沒想過能如此棘手。
無論這件事是不是陛下有意而為，但既然已經發生，那麼都不是什麼好況。
若是陛下所為，那麼陛下希讓與秦王互相牽制，可如今的條件必然不是秦王的對手……
可若不是陛下所為，那麼況就更加糟糕了。
這證明秦王在相隔四郡之外的秦北郡北縣，都在這京城尚有勢力與眼線，并且能力還不小——起碼能夠讓他知道與陛下最的對話。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秦王已經知曉了壞了他的大計，他已經盯上了。
姜輕魚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扶額：“看來我確實得多做準備才是，我必須在這半個月以盤清楚，當年支持秦王派系的人，如今還剩多，又有多暗中之人。”
都說暗箭難防，如今可真是敵暗我明了。
謝沉淵掃了一眼姜輕魚：“為何不用我的力量？”
如果說如今朝廷最有權勢的人是誰，那必然是他，即便是霍毅在他面前都排不上號。
他如今所掌握的，遠比人們看到的更多。
姜輕魚卻笑：“相爺說笑了，你我都不是蠢人，也并非完完全全的一路人，輕魚確實可以利用許多，但輕魚也明白……”
“相爺對金銀財寶并無追求，對權勢也無野心……相爺走到今日也絕非隨意，輕魚雖不曉得你要做什麼，可輕魚卻明白……天下，誰也不能獨善其。”
“人是人，事是事，有些機會……只有一次，若是隨意使用了，日后怕是會后悔莫及。”
“還是說……相爺愿意告訴我，您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姜輕魚說完之后也只是笑了一下，謝沉淵的眼睛微微一垂，好像把姜輕魚這段話放在了心上，又好像沒有。
他沒有直接回應姜輕魚的問題，也沒有直接拒絕，只是不咸不淡的說：
“我會盡所能及的保護你。”
“起碼，你的結局會比我更好。”
還是不愿意說嗎？
姜輕魚心里酸了一下，也就酸了一下而已。
的結局會比他更好？
到底是怎樣的事，會讓如今風萬丈的相爺都說出來如此悲觀的話？
笑道：“相爺不必著急承諾，承諾太沉重，輕魚怕不起……何況輕魚要保護的從來不是自己一人。”
謝沉淵沒有再說話了，氣氛頓時尷尬，姜輕魚過了一會兒才說：“若是相爺不喜歡我問這個問題，日后我便不問了。”
謝沉淵忽的停下腳步，在姜輕魚繼續向前邁出第三步時，他才開口：
“終有一日，我會給你滿意的答復，等我。”
他不會一直回避問題，他既然決定上，也會對這一份負責。
姜輕魚沒有回頭，只是心跳的好快。
相爺這是……在回應的恐懼嗎？
他的，好像比想象中的……還要認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