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冰冷刺骨的話語,如同臘月里兜頭潑下的一盆冰水,將星沅和後幾名孩殘存的最後一希徹底澆滅。
會議室外是繁華的都市夜景,霓虹閃爍,車水馬龍,卻仿佛與們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玻璃墻,所有的鮮與熱鬧都已不再屬于們。
星沅張了張,嚨干發,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我們只是想……想爭取一個機會,我們……”
“想什麼?想挽回人氣?看看你們挽回的是什麼?是恥辱!是業界笑柄!”
許明暴地打斷,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打在孩們早已千瘡百孔的自尊心上。
他額角青筋微跳,顯然怒氣未消,甚至更盛,“原本公司高層看在過去的分上,還在猶豫是否最後拉你們一把,投資源做個告別專輯或者巡回演出,也算善始善終,現在好了,你們這一出自作聰明的鬧劇,徹底把星芒團最後一點價值都榨干了!爛了!你們知道因為你們這愚蠢至極的行為,公司損失了多潛在的合作機會?多已經談到最後階段、幾乎板上釘釘的代言直接黃了?違約金、商譽損失,你們賠得起嗎?!”
他的目像掃描儀一樣,逐一掠過面前這群失魂落魄、面慘白的孩。
曾經,這些面孔是公司心包裝的商品,是聚燈下的焦點,是們瘋狂追逐的偶像
如今,在許明眼中,們只是一堆亟待理的負資產,是職業生涯中的一個污點。
冰冷的宣判隨之而來,不帶一轉圜的余地:“從今天起,公司所有的推廣資源、宣傳預算,未來一年的重點企劃,都會毫無保留地傾斜給新組建的‘幻影’團。們才是公司的未來,是新鮮。”
許明頓了頓,冷冷地掃過星芒團的員,眼神中沒有一溫度,只有公事公辦的漠然,“至于你們星芒……合約期,公司不會主解約,免得再付一筆解約費,但也不會再為你們投任何資源,哪怕一分錢,你們……好自為之,自生自滅吧。”
這幾個孩,比起那個被們排走的顧陌,確實或多或都有些家庭背景,或是小富之家,或有些地方上的人脈。
但這些背景,在騰耀娛樂這樣的資本巨鱷面前,不過是杯水車薪,遠遠沒有強到能讓公司不計本、無視市場規律去捧一群已經失去價值的藝人。
更何況,失去了夏瀾瀾和夏家那看似雄厚實則脆弱的支持後,這個既無突出實力又鬧出丑聞的團,在資本眼中已經徹底失去了“可捧的價值”。
“自生自滅”四個字,重重地敲響在星芒團每一個員的心上。
這意味著,們被公司徹底放棄了。
沒有新的通告,沒有錄音計劃,沒有舞臺機會,沒有曝,甚至連基本的形象維護都不會再有。
們只剩下一個空殼的團名,以及被時間逐漸侵蝕、被公眾迅速忘的命運。
;曾經的鮮亮麗,曾經的追捧,曾經在舞臺上接鮮花和掌聲的時刻,都如同下的泡沫般,絢爛過一瞬,便徹底消散,連一痕跡都難以尋覓。
很快,們揮灑過無數汗水和淚水的專屬練習室,不再有們的影。
取而代之的,是隔壁傳來的、新團“幻影”們充滿朝氣和希的排練聲。
那些年輕、稚卻充滿干勁的聲音,唱著公司重金打造的新歌,舞蹈老師嚴厲卻飽含期的指導聲約可聞.
這一切,都像一細針,綿綿地扎在星沅等人的心上。
們了過去的幽靈,而新的偶像已經踏著們的“廢墟”墨登場。
星沅一個人待在空曠得有些可怕的宿舍里。
曾經熱鬧的四人間,如今只剩下一個。
其他員,有的回家了,有的已經開始聯系一些低端的商演中介,試圖抓住最後一點賺錢的機會。
宿舍里還殘留著過去生活的痕跡:墻上褪的海報,角落里散落的舊專輯,梳妝臺上那些曾經心挑選、如今卻蒙了塵的化妝品……一切都著一種繁華落盡後的凄涼。
機械地刷著手機,屏幕上充斥著關于們的嘲諷言論。
“星芒團作死實錄”、“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論豬隊友的殺傷力”、“恭喜星芒功把自己作糊”……
各種難聽的標簽和梗圖四流傳。
而與此形鮮明對比的,是幾乎占據了整個娛樂版面的、關于顧陌的口稱贊。
“顧陌新曲封神!現場穩如CD,創作才華驚為天人!”
“從幕後到臺前,顧陌用實力打破一切質疑!”
“盤點顧陌逆襲之路:是金子總會發!”
“音樂人顧陌——被低估的天才終于站上屬于的舞臺!”
新聞稿里,附著顧陌在大型音樂節上表演的照片。
舞臺上的,自信從容,眼神堅定有,掌控著整個舞臺的氣場。
的演唱視頻點擊量驚人,評論區里是清一的贊和敬佩。
那個曾經在團被們嘲笑“只會埋頭寫歌”、“不懂人世故”、“拖後”的顧陌,如今已經蛻變一顆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的新星。
巨大的落差和蝕骨的悔恨,像兩條冰冷的毒蛇,纏繞著星沅的心臟,一點點噬咬。
想起過去那些日子,們是如何抱團孤立顧陌,如何將辛苦創作的歌曲據為己有卻連署名都不給,如何在采訪時刻意忽略的貢獻,如何在因為練習過度而疲憊時冷嘲熱諷。
們嫉妒顧陌那無法掩蓋的天賦和近乎執拗的努力,覺得每一次出彩的表現都是在刻意顯擺,想要搶走們的風頭。
們心安理得地著顧陌創作帶來的紅利,卻聯手打的芒,最終,也將自己的前程推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原來沒有真正實力支撐的榮耀,不過是沙灘上的城堡,看起來華麗,卻本經不起任何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