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舞臺中央那個芒四的顧陌,甚至可能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這種被徹底無視、被對比得無比慘淡的現實,比任何直接的沖突都更讓他們到無力和辱。
夏父帶著滿腔的怒火和屈辱回到樓下空曠的宴會廳。
華麗的裝飾、心準備的食、昂貴的酒水,此刻都像是在無聲地嘲諷著夏家的自以為是。
夏瀾瀾依舊站在原地,臉蒼白,眼神空,當看到父親和哥哥們那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時,最後一僥幸也徹底破滅。
“爸……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都不來?”夏瀾瀾的聲音帶著抖,像是隨時會斷裂的弦。
夏父張了張,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那頂樓宴會廳里發生的一切,那場關于才華對資本的無聲勝利。
他怕刺激到兒本就脆弱的神經。
而夏瀾瀾的三哥夏奕銘,年輕氣盛,憋不住這口惡氣,憤憤地開口:“還能為什麼?都跑去頂樓了!那個顧陌,在上面搞什麼慈善拍賣,把那幾首破歌的版權拿出來賣,把人都吸引過去了!”
“顧陌……頂樓……”夏瀾瀾喃喃自語,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剛才顧陌走向頂樓電梯時那淡漠的背影。
原來,不是來蹭夏家的熱度,是那個讓夏家熱度盡失的源頭!一種被徹底愚弄、被踐踏的恥像毒蛇一樣噬咬著的心臟。
“他們……他們竟然為了顧陌,放我們夏家的鴿子?”夏瀾瀾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我們夏家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賣唱的戲子嗎?!”
“瀾瀾,你冷靜點!”夏母見狀,連忙上前想要安兒。
但夏瀾瀾已經徹底失控了。
連日來的力、對顧陌的嫉恨、此刻被全場放鴿子的巨大辱,以及得知真相後的沖擊,像山洪一樣沖垮了理智的堤壩。
一直賴以生存的優越,在顧陌那甚至無需刻意展示的才華和影響力面前,變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擊。
“冷靜?我怎麼冷靜?!”夏瀾瀾猛地甩開母親的手,妝容致的臉因為憤怒和嫉妒而扭曲,“顧陌!都是顧陌!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選在同一天、同一家酒店,就是故意要跟我作對,要讓我難堪!要讓我們夏家丟盡臉面!”
歇斯底里地喊著,眼淚沖花了眼線,順著臉頰流下,留下黑的痕跡。
“算什麼東西!一個沒家世沒背景的賤人!憑什麼搶我的風頭!憑什麼讓那些人都圍著轉!我才是夏家的小公主!我才是今天的主角!”
夏瀾瀾像是瘋了一樣,開始砸東西。
抓起手邊昂貴的香檳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又推翻了一張擺放著致甜點的桌子,杯盤狼藉,食散落一地。
“瀾瀾!別這樣!”夏家人驚慌失措地試圖阻止。
“我要去找!我要問問!憑什麼這麼對我!”夏瀾瀾狀若癲狂,提著累贅的禮服擺,像一顆失控的炮彈般沖出了宴會廳,直奔電梯而去。
;“快攔住!”夏父又急又怒,連忙帶著家人和助理追了上去。
頂樓的慈善晚宴正進行到高。
顧陌的十首作品拍出了驚人的高價,不僅彰顯了的創作實力,也為慈善事業募集了巨額資金。
現場氣氛熱烈而和諧,充滿了對藝的尊重和對善舉的贊賞。
就在這時,宴會廳沉重的大門被“砰”地一聲猛地撞開。
所有人的目都被吸引過去。
只見夏瀾瀾頭發散,妝容暈花,禮服上也沾染了污漬。
氣吁吁,眼神狂地掃視著會場,最終死死鎖定了臺上那個芒萬丈的影——顧陌。
“顧陌!你這個賤人!”夏瀾瀾尖利的聲音劃破了晚宴高雅的氛圍,“你給我下來!你憑什麼搶我的客人!你憑什麼在這里出風頭!”
全場嘩然。
賓客們面面相覷,驚訝地看著這個闖的不速之客。
認出是夏家千金後,竊竊私語聲更是響了起來。
顧陌站在臺上,微微蹙眉,看著臺下狀若瘋癲的夏瀾瀾,眼神依舊平靜。
夏父夏母和夏家三兄弟此時也追了進來,看到夏瀾瀾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態,頓時到無比的難堪和焦急。
“瀾瀾,別鬧了!快跟我們回去!”夏父上前想要拉住兒。
“我不回去!”夏瀾瀾用力掙,指著臺上的顧陌,對著全場賓客哭喊道:“都是!是故意陷害我!嫉妒我是夏家的小公主,嫉妒我擁有的一切!所以才設了這個局,把你們都騙來這里!讓我一個人在下面對著空桌子!就是要看我笑話!其心可誅!”
的指控毫無邏輯,充滿了偏執的妄想。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孰是孰非。
慈善晚宴的規格和邀嘉賓的層次明顯高于夏家那個帶有明顯功利質的造勢晚宴,更何況,顧陌的作品拍賣是實打實的吸引力。
“夏小姐,請你冷靜一點。”晚宴的主辦方,那位德高重的慈善基金會負責人站了出來,語氣嚴肅,“這里是慈善晚宴現場,請不要打擾活的正常進行。”
“慈善?我看是顧陌用來踩著我上位的工吧!”夏瀾瀾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沖上前幾步,幾乎要沖到臺下,“顧陌!你下來!有本事我們當面對質!你用了什麼齷齪手段籠絡了這些人?你是不是爬了誰的床才……”
“夠了!”夏奕辰見妹妹越說越不像話,生怕得罪更多人,趕厲聲喝止,同時強行上前想要捂住的。
“放開我!”夏瀾瀾拼命掙扎,緒激到了極點。
突然,一,雙眼翻白,竟直接暈厥了過去,倒在了哥哥懷里。
“瀾瀾!”夏家人頓時作一團。
夏母撲過去,抱著兒哭喊:“瀾瀾!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啊!”
夏父又急又怒,此刻所有的辱、憤怒和對兒的擔憂,都化為了對顧陌的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