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如玉?
你不是明眸善睞,傾國傾城,要讓天下男子都為你傾倒嗎?
不是仗著穿越者的份和那個所謂的系統,想要把全天下人都比下去,為最幸福、最優秀的唯一嗎?
你們不是口口聲聲夫妻一嗎?
那麼,你丈夫得到的萬眾矚目,不就等同于你得到了?
看啊,你丈夫多麼優秀啊,優秀到人都已經沒有資格為你的對手。
你的敵,全都換了男人!
所有男人都爭搶的東西,不才是這世間最頂級的好東西嗎?
和一個人爭奪丈夫,那是庸俗的宅鬥。
但你柳如玉是穿越啊!你有系統金手指!跟後院里那些人鬥有什麼意思?格局太小了!
去跟全天下的男人鬥啊!從他們手中守護你的真,這才配得上你穿越的份,更能證明你的魅力和眼,不是嗎?
什麼?你說你是個人,在這個時代沒有和男人爭鬥的資格和舞臺?
看,我多麼善良,這不就親手為你搭建了一個絕佳的舞臺嗎?
你們不是標榜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真嗎?不是最喜歡通過作踐我們這些底層人來彰顯你們的純潔和排他嗎?當你的男人為世間所有男子都趨之若鶩、想要據為己有的絕世佳人時,你還能無于衷嗎?
你連通房丫鬟你都容不下,一碗一碗的避子湯灌下去,生怕我們玷污了你的。
那麼現在,那些圍著傅硯直打轉的男人,你就能容得下了?你不該一視同仁,為了維護你的,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小三,給他們也灌點別的什麼?
這一瞬間,顧陌是真的覺得自己用心良苦。
幾乎要被自己的善良了。
“希傅硯直和柳如玉有朝一日知道了我的良苦用心,能夠諒我吧。”
低聲輕笑,笑聲在寂靜的葬崗上回,帶著幾分詭異和釋然。
隨後,轉,毫不留地邁開步伐,瘦削卻直的背影逐漸融濃重的夜,走向選擇的,充滿荊棘卻通往明的未來。
與此同時,傅府之。
顧陌的“死亡”,在傅家沒有激起半點漣漪。仿佛只是拂去了一件舊上的塵埃。
只有同為通房丫鬟的阿牛和阿馬,在夜深人靜時,為們這個曾經的姐妹燒了幾張紙錢,流下了幾滴兔死狐悲的眼淚。
“阿豬……顧姐姐……就這麼沒了……”阿牛低聲啜泣,因恐懼而微微發抖。
阿馬握住的手,臉同樣蒼白:“別哭了……小心隔墻有耳,我們……我們又能如何呢?”
兩人在冰冷的角落里,著彼此的冰涼。
們和阿豬一樣,都是賣府的奴婢,老實本分,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那又怎樣呢?當主子需要有人頂罪、需要有人去死的時候,們這些卑賤的命,就如同螻蟻,可以被隨意犧牲。
今天死的是阿豬,明天呢?會不會就是們自己?
;或許不是背鍋替死,也可能是某一碗突然送來的“賞賜”,一碗溫熱的“補藥”……
柳如玉那雙看似溫,實則冰冷的眼睛,時常在們上掃過,讓們不寒而栗。
們畏懼死亡,心中也有不甘,可們能有什麼辦法?
生而為奴,命如草芥,這就是們的命。
這吃人的世道,早已將們反抗的脊梁打斷。
然而,們不知道的是,顧陌在離開前,早已為們布下了一道無形的護符。
這世間可憐人太多,顧陌無法一一庇護,但至,眼前這兩個與原一同沉淪的姐妹,不會讓們重復原劇中那般凄慘的下場,死于避子湯的毒積累。
柳如玉將來送給們的每一碗避子湯,其中蘊含的毒藥,都會通過顧陌留下的手段,原封不地反噬到柳如玉自己上。
越是狠毒,越是頻繁地使用這種手段殘害他人,自己中毒就越深。
而這避子湯送與不送,又取決于傅硯直是否安分。
傅硯直都已經變得男不男不了,若是他還不肯放過邊的通房丫鬟,依舊要與們行房,從而激得柳如玉醋意大發,再次端起那碗避子湯……
那麼,柳如玉每完一次這樣的宅鬥任務,那個所謂的系統所給予的、讓趨之若鶩的獎勵,就會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全部兌現到傅硯直上。
讓他更加男不男不,更加絕世傾城,也更加吸引那些……男人的目。
所以,這夫妻二人最終會走向哪一步,全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此時的傅硯直和柳如玉,對即將降臨的一切還一無所知。
有了顧陌這個完的替死鬼,傅硯直上的“妖邪”算是被“清除”了,他也該“病愈”,重回翰林院了。
再繼續稱病躲在家中,外面的謠言只會愈演愈烈,更可能惹得皇帝不滿,那他的仕途也就真的到頭了。
傅硯直只能著頭皮出門。
臨行前,他在銅鏡前佇立良久。
鏡中人,眉眼似乎還是那個眉眼,但仔細看去,那眼尾似乎莫名地上挑了幾分,眼波流轉間,竟帶著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瀲滟水。
他皺了皺眉,試圖擺出往日嚴肅的表,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夫君,該了。”柳如玉走進來,將一套熨燙平整的翰林服遞給他,眼中帶著鼓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定會找到辦法,讓該死的系統把這些獎勵從傅硯直的上收回去的!
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和傅硯直會回到從前,依舊做一對模范夫妻、神仙眷。
傅硯直點點頭,沒有開口。
他現在對自己的聲音極其敏,那如黃鶯出谷般清脆悅耳的嗓音,與他狀元及第、翰林編修的份格格不。
為了不讓人發現他這如黃鶯般婉轉的嗓音,他必須盡量充當啞,非不得已,絕不開口。
為了不讓人看到他這雙眼如、仿佛會勾魂奪魄的眼睛,他必須時刻低垂著頭,避免與任何人產生直接的眼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