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沈鳶低喃道。
“沈鳶，我在你面前從來沒說過假話，只有你喜歡騙我。”傅惜年滾燙的呼吸打在沈鳶的耳畔，一聲一聲，把沈鳶的防線徹底擊潰了。
“我也沒有騙過你。”沈鳶弱弱地辯解了一句。
“所以，喜歡我嗎？”傅惜年問。
沈鳶喜歡啊！
很喜歡很喜歡。
不對，是他。
沈鳶一直很他，他那年如天神降臨，穩穩站在窘迫黑暗的世界里，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那時他高高在上，不敢朝他走過去。后來拼命工作，得他提攜，頂著傅氏拼命三娘的名號站在他的面前了，還是不敢再往前一步。得狠了，才會害怕失去。
所以從來沒有騙過他，騙的只是自己。騙自己不用擁有他，也能很開心地過完一輩子。以后還可以談，可以結婚生孩子。可實際上，本辦不到。在最好又最窘迫的年紀里，最好的男人已經出現了。
“嗯，喜歡。”小聲說道。
傅惜年微不可聞的呼了口氣，捧著的臉又親了過來。
沈鳶的里有藥味兒，苦苦的，連帶著的呼出的氣都帶著一藥氣。他吻著冰涼的，小聲說道：“乖鳶鳶，不要害怕。”
沈鳶窩在他懷里，覺得就這樣靠著他也不錯。
有得靠為什麼不靠？
瞎了以后就躺平當個被人養著的廢……
“小姑娘，你沒事吧？”衛生間的門被人敲響了，老爺爺在外面擔心地，削瘦的影在磨砂玻璃門上輕輕晃。
沈鳶推了他一下，小聲說道：“快放開我。”
“現在放不了。”傅惜年握著的手腕往下推，滿臉無奈。
沈鳶眸子睜了睜，咬牙抓他：“你怎麼對著一個瞎子還起勁兒。”
“小姑娘，你沒事吧？小姑娘？”老爺爺又拍了幾下門。
“都怪你。”沈鳶紅了臉，再臉皮厚，也沒辦法在老人家面前帶個男人從衛生間出去。
傅惜年呼氣，握著的手腕摁到頭頂，啞聲道：“老先生請稍侯，肚子不太舒服。”
外面的聲音頓了一會，又響了起來，小心翼翼，飽含關心：“小姑娘？”
“老爺爺，我肚子不太舒服，我朋友陪著我。”沈鳶連忙回道。
“那好，有事就我們。”老爺爺的影子離開了。
“朋友？”傅惜年抓著的手腕，埋下頭盯著的眼睛看：“沈鳶你的真是比任何東西都。”
“那還是不如你的。”沈鳶紅著臉說道：“你還不放開我。”
“還有一個問題，”傅惜年手指在腕口輕輕挲，問道：“我是你什麼朋友？”
“不然呢，傅惜年你昨天訂婚宴你忘了？”沈鳶反問道。
“我沒同意訂婚，也沒有在訂婚宴上出現，我一整天都在找你。”
“可訂婚宴辦了啊。”
氣氛陡然靜了一會，傅惜年垂著眸子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往耳邊湊，低低地說道：“你上回已經同意給我時間，不能反悔。”
“所以你解決之后再來和我談。”沈鳶勾勾他的下，朝他笑了笑。
從衛生間出去的時候，老爺爺就站在幾步之外，手里拿了把夜壺，裝要來衛生間清理的樣子，一只手推著鼻梁上的老花鏡，認認真真地打量傅惜年。
“不好意思，占用時間久了。”傅惜年側讓路，語氣謙遜溫和。
“沒關系。”老爺爺又看沈鳶，見一只手搭在傅惜年胳膊上，確實全上下沒有傷的樣子，這才點點頭，往衛生間里走去。
吱嘎吱嘎……
另三張病床都響起了躺下調姿勢的聲音，原來大家都沒睡，都在關注著這邊的靜。沈鳶白天孤孤單單坐在病床上哭的樣子太可憐了，幾位老人家雖然沒怎麼說話，但都悄悄在關注。睡著后，還過來給蓋被子，給調整折的吊針。
沈鳶和傅惜年又上了小床，窩在傅惜年的懷里，開心起來了。
也有很多人在，所以一定很可，很招人喜歡，要不然同病房的爺爺就不會這麼關心了。
擁有這麼多的，能量吸收得這麼飽滿，眼睛一定會好起來。
天亮的時候，劉醫生帶著人來查房了，看到傅惜年在的小床上，不客氣地把他給扳醒了。
“你說你長胳膊長，著干嗎？”
他打開病例夾，掃了一眼傅惜年，等看清他的臉后，怔了一下，問道：“你不是那個誰嗎？”
昨天轟全江城訂婚宴的男主角，怎麼跑到病人的小床上來了？
傅惜年長一支，從病床上起來了，站在一邊看著劉醫生給沈鳶檢查眼睛。
“昨天有人來院方接洽，說請了專家團隊過來。”劉醫生拉著沈鳶的眼皮子，認真看了看，“比昨天好轉了一點，今天再觀察一天，看看你的團隊拿什麼方案出來。”
“謝謝。”沈鳶老老實實地坐著，抬著臉任劉醫生拉的眼皮。
“今天我們轉病房。”傅惜年沉聲道。
“知道了。”劉醫生皺著眉，轉頭看了一眼傅惜年，帶著人去了下一個病床。
“他怎麼總瞪我？”
傅惜年剛想坐下，劉醫生突然轉看向他，不悅地說道：“這位先生，的眼睛要格外注意，不能有任何炎癥細菌，你這渾上下沒有消毒，就不要到了。”
傅惜年又站了起來，一雙英氣的眉鎖著，看向劉醫生。
劉醫生翻了個白眼，刷地一下拉上了簾子。
“他翻我白眼？”傅惜年坐下來，有些好笑地說道：“你別告訴我，你這位主治醫生對你有意思。”
“你瞎說什麼呢。”沈鳶舉著手機，用屏幕照自己的眼睛。看著沒有昨天那麼腫，但還是紅紅的，砂子磨痛的覺仍然很明顯。
“小姑娘，這是男朋友？”鄰床的老爺爺搬著椅子過來坐，好奇地看著傅惜年。
“前夫。”沈鳶隨口給他編了個份。
其實明白劉醫生為什麼對傅惜年冷臉，昨天護士都在討論訂婚宴的盛況，說不定劉醫生也看到了。總不能公開說自己搶別人未婚夫吧？
傅惜年正給摳藥丸的長指停下，扭頭看向沈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