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沉默了一會,轉頭看向車窗外。
傅惜年沒什麼不好的,只是不想繼續了。今天的事就是以后的影,說不定哪一天和他之間會比今天更難堪,更難收場。
“分手吧。”輕聲說道。
“開車。”傅惜年看了一會,視線落在了前面。
姚高明啟了車,一路上找了好幾個機會,想緩和氣氛,但是傅惜年一直在響的手機,總是打斷他的話。
車停到了傅惜年的別墅門口,沈鳶安靜地下了車,安靜地往前走去。
姚高明停車一向很穩,總是停在大門的正前方,只需要保持方向一直往前走就行。
臺階有七級,上去之后再走十來步就能邁進大門。
“沈小姐?”管家阿姨出來了,一把扶住了,擔心地說道:“我給你打電話,怎麼打不通?”
“手機丟了。”沈鳶平靜地說道。
傅惜年的腳步猛地收住,他看著管家扶著沈鳶進去,沉聲問道:“是眼疾復發了?”
從來沒好看,哪來的復發?
只是又繼續惡化了而已。
沈鳶腳步沒停,淡淡地說了一句:“嗯,看不到了。”
“你為什麼不說?”傅惜年猛地想到早上拿檸檬水的事,幾個大步追了上來。
“說今天是傅太太的生日,不想掃興。”管家阿姨小聲解釋道。
“我偶爾也會想當個圣母。”沈鳶轉頭看向傅惜年,輕聲道:“你看,這才第一天,我們之間已經七八糟的了。我覺得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吃飯了嗎?我去讓廚房給你端過來。”管家阿姨眼看氣氛不對,連忙說道。
“去吧。”傅惜年神懊惱地說道。
沈鳶靜靜地站在門口,腳步到了這里,已經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了。
客廳正中有地毯,有沙發,有裝飾品,但凡錯一步都會踢到東西。
傅惜年把打橫抱起,沉默地往電梯走去。
沈鳶在他的懷里,小聲說道:“我不想任何人同我,麻煩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傅惜年把抱了一些,低低地說道:“沒有同。”
“我們分手。”沈鳶又說道:“我真的沒辦法繼續下去。”
“沈鳶你不是孩子了,遇到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耍孩子脾氣。”傅惜年角繃,把往懷里收了收。
沈鳶歪著頭想了會兒,輕輕點頭,“嗯,傅先生很對。”
可不想這樣,如果連的時候都不能當個孩子,那也太可憐了吧。為什麼要一直當一個講道理的人呢,明明不講道理的人都過得很張揚自在。
憑什麼就讓一個人去講道理?
都滾吧!
管家阿姨把飯菜送了上來,在吃飯的時候,傅惜年接到了姚高明的電話,今天在公園的事已經被圍觀的人發到網上了,姚高明沒費多大勁就弄明白了來龍去脈。
傅惜年扭頭看向端著碗小口吃飯的沈鳶,又是一陣懊惱。
“我去書房打個電話。”他著沈鳶的頭發,低聲說道。
沈鳶哼了一聲,沒抬頭看他。
傅惜年出去了,沈鳶吃完最后一口飯,索著起來收拾。
上回來時,就拿了只備用手機放在這里。之前想著是和傅惜年吵架摔了手機,那還有手機救兵,過來陪一起吵架,怎麼著也能罵倒一片,沒想到今天用上了,卻不想用來搬救兵。
開機登上聊天件,曾琴的電話立刻打了進來。
們競標的項目輸掉了。
“聽說是對方的大老板直接把我們公司給剔除在外了。”曾琴有些惱火地說道。
“我再想辦法。”沈鳶了眉心,有些灰心。
人不順的時候喝水都塞牙,什麼壞事都在今天朝涌過來了。
掛掉曾琴的電話,黎俟寒發了條消息過來,用語音點開,里面響起了一把低沉的呼吸聲,過了幾秒才響起他的聲音。
“你的手機在我這兒。”
“我讓人去拿。”很快回復了一條,想了想,給曾琴打了個電話,讓跑一趟幫自己取手機。
算加班費!
曾琴當然不肯要這個錢,平常沈鳶對們很大方,這點忙還是能幫的。
好不容易心平靜了一會兒,沈鳶把管家阿姨請了上來,麻煩幫自己放洗澡水。上臟死了,汗水,塵土,還有沾上的煙味酒味兒,每一種氣味都讓難。
“要我幫你嗎?”管家阿姨在地上鋪上寬大的浴巾,以防踩到水倒,又過來扶。
“我沒事的,總要習慣。”沈鳶笑笑,把阿姨推到了門外。
浴室里陡然間變得安靜了。
沈鳶慢慢地走到了浴缸前,,躺進去……
熱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很舒服、很舒服……
沈鳶慢慢地沉進水里,直到整個人都淹在這燙乎乎的熱水里。
突然,一雙手掌飛快地進水里,把從水里撈了起來。
“沈鳶你是不是瘋了!”傅惜年惱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沈鳶迷茫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干嗎又來吵我?我殺你媽了?”
“你……”傅惜年額角突突直跳,剛剛那子驚恐的緒這時才慢慢消散。
“你以為我在尋死?”沈鳶明白過來,推開他的手,又躺進了水里:“我只是瞎,又不是絕癥,傅惜年你把我當什麼了。”
傅惜年在浴缸前坐下,良久才開口,“沈鳶你能不能……”
“不能!”沈鳶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
能不能這樣,能不能那樣……
沈鳶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況且,真做不到像他那樣厲害。他站得很高,他很有力量,他可以輕易地把人丟進海里而不必計較后果。而,卻擔心黎俟寒真的拿視頻去威脅到他,一直想著怎麼拿回視頻……
可是他不領,他又覺得不會做事!
“傅惜年你真煩人。”抿抿角,轉開了頭。
傅惜年看了好一會兒,掬了掌水往臉上澆:“那你說說,我怎麼才不會煩人。”
“分手就不會煩人了。”沈鳶淡然說道。
嘩啦啦幾聲,傅惜年又澆了好多水過來。
“你不怕我的眼睛沾不了水?”沈鳶睜著眼睛,任水珠從臉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