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蘊洗完澡出來后，才發現賀宴禮竟然沒走。
但他也沒在主臥，書房里亮著燈。
宋知蘊回去關燈睡覺。
最近白天排練舞劇消耗力氣很大，賀宴禮又幾乎每晚拉著要，急需補充神，朦朧睡到下半夜，依稀有人靠過來，一點點親吻著的耳畔。
有些麻，有些。
推開他，男人又重新湊上來，咬著最敏的點繼續撥。
然后慢慢褪去的睡……
就在順理章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
宋知蘊清凌凌的音響了，“相親打算在什麼時候。”
賀宴禮停下了繼續的手。
他諱莫如深的眸子盯著，“有沒有人告訴你，在床上問這樣的問題，很沒意思。”
輕輕說：“有意思，怎麼沒意思。”
片刻。
賀宴禮，“等我結婚那天，放心，一定邀請你。”
他離開了房間。
宋知蘊默然拉上睡，依稀間，好像有什麼掉在被單上，抬手了，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沒關系。
不就是結婚嗎，人到年紀總要結婚的，他會結婚，當然也會。
到時候肯定會找一個比他好一百倍一萬倍的男人結婚！
翌日排練結束，宋知蘊下班出門格外小心，提前先探查了下附近，看到沒有可疑人蹲點，才放心出來。
不然今天要是給向遠卓再纏上絕對不好走。
宋知蘊隨后打車去了療養，看弟弟宋清予。
前段時間各種瑣事纏，一會兒腳傷，一會兒忙著訂婚退婚，差不多快兩個月沒過去。
這回去，宋清予的狀態并不好，他躺在床上一個人眼神空看著天花板，又空看向，竟然沒認出。
“清予，我是姐姐啊。”
宋知蘊抬手想握住宋清予的手，男孩兒卻像到驚嚇一樣，立刻警覺躲開，“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快走、快走！”
“我是姐姐，你的知蘊姐姐。”
宋知蘊睜大眼睛說了一遍又一遍，但宋清予的表還是很提防，甚至在宋知蘊想他臉頰的時候，他差點撲上來咬。
兩個護士沖進來將宋清予拉開！
誰想他掙扎得更瘋狂，“我沒有姐姐，我沒有姐姐！”
宋知蘊看著他發狂的樣子心里額外難。
的弟弟，認不出了。
醫生寬道：“宋小姐，你別難，主要是清予的病時好時壞，可能有時候能好一個月，然后下個月又狀態不好了，剛巧你來的這個時間點不對，前兩個月你沒來的時候，他可是一天到晚守在窗邊姐姐呢，他心里還是有你的。”
宋知蘊隔著玻璃門看著他，“……是我的錯，這段時間太忙，來的太了。”
“我理解，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都在外忙著打拼賺錢。”醫生又看向隔壁病房，“清予還算好的了，隔壁那個老人家家里人已經有半年沒來探過了。”
那老人垂暮老矣，躺在床上吊著各種瓶子，覺只是還勉強留著最后一口氣吊著命而已。
“他……這樣，不痛苦嗎？”
“沒辦法，家屬還是想讓他活著的。”醫生嘆口氣。
宋知蘊又看向打完藥，逐漸平靜下來的宋清予，“醫生，請問這麼多年了，我弟弟的自閉狂躁癥，什麼時候可以好？還有他的腦子……”
“其實從醫學角度上來說，是有幾率可以治好的，但是這個幾率極低，目前國沒醫生能做，除非、除非去國外試試。”
“國外？”宋知蘊眼睛驟然一亮，然后瞬間想起治療費，眼神黯淡下來。
國一個月20萬的療養費對來說夠嗆，到時候如果找國外的頂尖團隊，肯定更是高達幾十倍的數字……而且求助賀家，賀家肯定不會愿意的。
至于那個人，現在更不愿意。
醫生看出的苦衷，“不過現在也好的，畢竟能活下去，不是嗎？”
活下去……就算好了嗎？
宋知蘊站在門外，怔怔看了宋清予一個小時。
弟弟，你放心，姐姐將來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努力讓你好起來。
從療養院出來，天已經全黑，宋知蘊回到公寓，就看著對門鄰居摟抱著男人進了門，“死鬼，你都好久沒來了，再不來，當心我找別的男人去！”
“心肝兒，我這不是最近忙嗎，你放心，之后我擺了家里那個有的時間來陪你。”老男人急不可耐的吻，“再說了，除了我你還能跟誰呀。”
宋知蘊趕關上門。
卻沒想到里頭亮著燈。
昨晚都說到那種地步了，賀宴禮竟然還來？
進主臥，才發現他在收拾行李。
“……你要出差？”
過了幾秒，賀宴禮才淡漠嗯了聲，“嗯，要去幾天。”
奇怪，平常賀宴禮不用自己收拾行李，基本都是陳暉幫他收拾好的，今天還破天荒來公寓收拾了。
“幾點的航班？”
賀宴禮拉上行李箱，終于抬起頭，“一個小時后。”
宋知蘊一怔。
差點口而出這麼快。
但也幸好強行忍住，說了句路上小心。
“沒什麼其他要說的了？”
燈下，他頎長的形被拉得更長。
宋知蘊沉默幾秒，“我今天去了療養……”
賀宴禮來了電話，大抵是工作容，很多專業的名詞都聽不懂，他邊打邊拉著行李箱出去，也亦步亦趨跟過去，電話結束后，終于，賀宴禮也到了門口。
男人側過子，“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沒、沒什麼了。”昨晚剛把關系拉開，現在再說宋清予的病，顯然不合適，“你一路順風。”
賀宴禮點了下頭。
推開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