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我打電話?剛剛已經說好的。”
邁赫行在大橋中央,已經等到不耐煩。
車窗外的繁華世界沒能留住的眼,心心念念的都是家里人的況。
陸錦州思考了幾秒,還是拿過了手機,撥下了霆的號碼。
“兩分鐘。”
現在不適合說太多,通話時間過長,他擔心會難過到想哭,更擔心會察覺到什麼。
“你!”
“電話接通了。”他彎起眼睛,好心提醒。
“喂爸爸,是我。”
聽到兒的聲音,霆猛地一怔。
緒波下,他鼻頭發酸,卻還是強裝平靜,“喂,詩詩,你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爸爸,不用擔心我,哥哥呢?哥哥怎麼樣了,還有媽媽,賦明他們呢?”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開始難過起來。心疼自責的同時,嫉妒更是隨其后。
眼睜睜看著掛念哲的擔憂模樣,真是讓他腔堵塞,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徹底死心,甚至是不再他,將他徹底忘。
思及此,他目漸沉,深不見底的瞳孔里游出暗的毒蛇。
“你哥哥他沒事了,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了。”
男人說的輕松,可現實卻是他的兒子躺在重癥監護室里。
他站在走廊上等待探視時間的到來,漫長的時間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噬骨疼痛。
而此刻,在聽到兒的聲音,他更是心如刀絞。
電話這頭的孩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杏眼里被霧所籠罩。
聽到細微抑的聲音,霆下難過和心酸,轉移話題,“你媽媽和沒事,賦明他還在養傷,不過你不用擔心,他的傷勢很快就能養好。”
“嗯。”
從嚨里出的字,伴著濃濃鼻音和難過。
“詩詩啊,你現在不用擔心太多知道嗎,好好照顧你自己,別讓自己傷。”
“我會的爸爸。”
“嗯,好,爸爸這邊還有事,就先掛了,爸爸下次有空再跟你打電話,好嗎?”
“好。”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世界兩頭的人都是陷了極大的痛苦。
一向堅強的男人忍不住落淚,他在無盡的自責和悲痛中無法自救。
他不敢跟自己的兒說的太多,更不敢說一句讓別怕,他會來接回家這類的安話語。
他只能沉默而無能地看著被那個畜牲綁在邊,只因為那個畜牲用他兒子的命,以及他家里所有的產業威脅了他。
事到如今,心里悔恨加,他恨自己沒有能力,不配做父親。也恨自己接了陸錦州的投資。
當初明明發現了端倪,卻沒有細想,但凡是早一點想清楚,又或是早點讓兒子兒結婚,如今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難過和悲痛沒有作用,他只能強撐著力氣繼續過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眼下只能先保全兒子和家產,等以后逮到了機會,他會立刻將兒救出來。
將手機還給陸錦州時,緒陷低落的孩掃了一眼屏幕。
通話時長一分四十六秒,距離他所規定的兩分鐘還差十四秒。
以為兩分鐘很短,可沒曾想,居然還剩一些時間。所以斷定爸爸那邊的況很糟糕。
爸爸很急,從來沒有過的急促,知道他一定是面對了很多,不愿讓擔心。
想到他和媽媽的臉龐,心里陣陣發酸,發誓,一定要讓陸錦州付出代價。
空氣在沉默,陸錦州靜靜看著垂下的小臉,沒有打擾。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他耐心等待就好。
這通電話簡短,霆更是不敢多說,他們心知肚明其中的原因,他更能看出藏住的難過和怨恨。
他別無他法,寧愿放任怨恨他,也不愿意現在就讓知道真相。
那些事是必須得瞞住的,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接不了。
接不了家放棄了,答應了他的條件。
他承諾不會阻止醫生救治哲,更不會打家的企業,條件是讓家承認他們二人的婚約就此作廢,讓哲永遠別再找上門來,干出這些不自量力的蠢事,最后,同意他迎娶詩詩。
搞定家極其容易,但搞定詩詩可卻有些難度。
他要的是對哲徹底死心,真心實意地跟他結婚,為他的陸夫人,喜歡上他。
不求能像他喜歡,那樣,只是那麼一丁點的喜歡,他就能滿足。
想得到這些,還需要一些時間,他不敢確定還得多久,但他們還年輕,大可以慢慢來。
一年,兩年,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
“詩詩,岳父說了不用太擔心,所以你也別想太多了。”
他的安落在耳朵里卻是刺耳異常。想出言嘲諷回去,可卻想到什麼,生生忍了下來,“我什麼時候才能有手機?我爸爸下次怎麼打電話找我?”
聽到恢復如常的聲音,他知道緩過來了,但他屬實沒想到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
他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細細思考。
“我是犯人嗎?把我關在別墅里還不能玩手機。”
“詩詩怎麼會是犯人呢,你想要,我讓人送一支過來。”
“現在正好在外面,不用別人送,我自己去買。”
的態度有些強勢,臉上的神更是一種只要他不同意,就能跟他鬧脾氣的模樣。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買。”
給手機也沒關系,也是時候了,反正在手機上看了什麼,聯系了哪些人他都能查到。
而且,他正想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