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說這話的初衷原本是也想跟他一樣紋,只是還沒想好紋什麼,可沒想到時承煜的作比快多了,第二天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剃了頭。
柏林已經進冬季,窗外寒風凜冽。
時承煜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他頭上,病房里雀無聲,陳慕笙手中的勺子叮當一聲掉在了碗里。
“得,一顆鹵蛋變兩顆鹵蛋了。”沈肆琛憋著笑打趣。
時承煜走到病床邊上,“阿姨,我來吧。”
陳慕笙把碗遞給他,讓出了位置。
沈初棠視線追隨著他從門口到床邊,等到時承煜拿著勺子喂,才慢慢接眼前的事實。
“時承煜……你干什麼啊——”
“怎麼了?棠棠覺得不好看嗎?”
沈初棠被他問的一噎,倒也不是不好看,沒了頭發的遮掩,倒顯得他的五更立,棱角更分明了。
只是、只是這樣太突然了,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燕窩粥喂到邊,沈初棠下意識的張吃了下去,一勺接一勺,沈初棠全程都在盯著他的腦袋。
等到時承煜放下碗,就迫不及待地了上去,沒有頭發的阻礙,手指直接上了頭皮,的,有些,還有點涼。
“時承煜,你是不是傻。”
時承煜低頭任由著,聞言從懷里抬起頭,在上輕啄了一下,“嗯,棠棠開心就好。”
沈初棠嗔了他一眼,“不開心,你沒聽二哥說,兩顆鹵蛋。”
低啞的笑聲從時承煜邊溢了出來,“沒有,棠棠現在有頭發了,很可。”
時承煜避開頭上的傷口,著的頭發,像是嬰兒新長出來的頭發一樣,很,茸茸的。
沈初棠略帶憂愁地看著他,“時承煜,你不怕別人笑話你嗎?”
“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棠棠如果嫌棄我的話,我就怕了。”時承煜抱著把人放在上,著的胳膊還有手腕。
“哼,那你剪之前不問問我。”沈初棠抬頭瞪他,氣呼呼地說,“你是我男朋友知不知道,你整個人都是我的,誰允許你了。”
這話聽著格外的舒心,時承煜低聲笑著,“我錯了棠棠,沒有下次了。”
“哼,這次就原諒你,再有下次,我就不要理你了。”沈初棠傲地把頭扭向一邊,結果被時承煜扭回來,臉頰被他親了兩下。
“謝謝棠棠。”他大方地獻吻,然后把頭埋在沈初棠的肩頸,低聲笑著。
熱氣噴灑在皮上,帶來一陣意,沈初棠抬手推他的腦袋,到他的頭皮時又被逗笑,時承煜不敢鬧,連忙抬起頭,捉著的手把人帶到懷里給順著氣兒。
柏林冬季多雪,第一場冬雪落下以后,整個世界就變得銀裝素裹,陳慕笙用線給兩個人勾了帽子,一頂深藍,一頂淺藍。
沈初棠也想起來之前說要給時承煜織一條紅的圍巾,只是后來還沒等到冬天,就出了意外。
但時流轉,一切都已經過去,冬天雖然冷,但春天隨其后,讓人心懷期待。
在病房無聊,沈初棠便想著跟陳慕笙學織圍巾,兩只胳膊在那場車禍里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平常重一點的東西都不敢讓拿,也不敢讓長時間用力。
陳慕笙原本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撒,跟約定好每天只準學一個小時,才同意讓學。
雖然是第一次織,但沈初棠總想著做到完,哪一步織的不滿意,立馬就拆了,一條圍巾織了拆拆了織,一個月過去才織了一小半。
陳慕笙打趣,說等織好天也熱了,順便還打趣了時承煜,說哪怕四十度的天他也會喜滋滋的圍上。
一句話把兩個人打趣了個遍,沈初棠撇著趴在時承煜懷里笑著,時承煜低頭看著,臉上也帶著和的笑意。
窗外又開始飄起飛雪,病房里洋溢著暖意和笑聲,將寒冷都阻隔在外面。
臨近新年的時候,謝從非洲過來了,沈初棠醒了以后就有人通知了,后來兩人也通了視頻,那時候在非洲參加野生救助保護的活,知道沈初棠醒過來以后笑嘻嘻地說命大,讓沈初棠等著回來。
這些年并沒有去上大學,反而游走在世界各地,去看了許多風景,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拍很多照片發給沈初棠,最后在非洲停下腳步。
沈初棠想象不到怎麼能在條件那樣艱苦的地方堅持那麼久,再見到時整個人曬得黝黑,變得又瘦又高,頭發綁馬尾扎在后面。
“棠棠——”
謝小跑著進來沖到床邊,又及時剎住腳步,在頭上了兩下,“終于舍得醒啦。”
“哼!”沈初棠一把拍開的手,“你還好意思說,現在才來看我!”
謝哎喲哎喲地抱著,“那不是知道你會沒事的嘛,我知道棠棠很厲害的,肯定會醒過來的。”
沈初棠白了一眼,“花言巧語,我才不信你呢。”
“絕對不是,我說的都是真話!”謝舉著手指頭發誓,不敢抱太久,從上起來坐到了床邊上,“我們棠棠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沈初棠著手腕,“借你吉言啊。”
“不過你這幾年也沒去上學嗎?”
謝拿起旁邊的草莓塞進里,“沒啊,我辦了休學,不是說好了我們要一起上學的嘛。”
沈初棠眼睛里有了笑意,心里有那麼點兒,就那麼一點兒。
“那謝壹呢?”沈初棠問,約還記得幾年前那個執著的要跟謝一起回家的人。
謝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咳了幾聲,“你問他干嘛?!”
沈初棠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不能講嘛?”
“也沒什麼不可以,他上學了啊,去年已經進家里的公司了。”謝說完嘿嘿笑了兩聲,“不得不說他學得還快的。”
沈初棠有些驚訝,“叔叔阿姨同意了?”
“不同意啊,我跟他們說如果他們我的話我就跳到老虎里把自己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