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陪爸爸說會話。”
“好。”
這兩天陪著桑震,心底對他的那份恨,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淡薄了許多。
一個將要死的人,還記恨著什麼。
再說,這個人不是別人,是我的親生父親。
雖然他打過我,罵過我,對我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可他畢竟是我的生父,是他給了我生命。
聊了一會,桑震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其實,桑震若只是單純的肝癌不會這麼嚴重。
導致病如此嚴重的罪魁禍首是姓周給我爸爸下的毒。
那才是最致命的,擴散癌細胞,加速癌細胞分裂,同時損傷五臟六腑。
桑震是在晚上凌晨一點鐘走的,臨走前吃了兩個我給他買的餛飩。
“好吃,真好吃啊,還是那個味道……”
吃過之后,他把我支開,自己拔了氧氣管。
我進門的時候,只聽到儀報警的聲音。
桑震已經沒了呼吸。
我木木的站在床邊,看著他手里著的紙條,眼淚卻再也抑制不住。
【雅雅,爸爸對不起你,不求你原諒,只希你余生能夠過的幸福,爸爸能為你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爸爸走了,唯一的憾就是沒能聽到你再我一聲爸爸。】
簡單的幾句話,寫的妞妞歪歪。
“爸,你走好。”
許久,我哽咽的嗓子對著桑震說。
他好似聽到了一樣,附在被子上的手落了下去。
桑震的葬禮,辦得很低調,我誰也沒通知,只了孟佳姚。
下葬這天,讓我意外的是,薄焱來了。
他一黑的西裝,將手里的一束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
跟著沈晨也放了一束花。
“謝謝!”我禮貌的道了一聲謝。
回去時我跟薄焱坐一輛車回去的。
佳佳開著我的車回了皇朝,臨走前給我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示意有事記得給打電話。
我能有什麼事,除了生死,對我而言其他都是小事了。
“為什麼沒通知我?”
我手拖著下頜看著車窗外繼續倒退的街景,聽到薄焱問我,我驚呼的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我通知你,你會回來嗎?”
“看心。”他回的不冷不熱。
我輕扯了下角,“我一個人能做的事,不想麻煩別人。”
“呵!”他不屑冷諷,“長本事了。”
“多謝夸獎。”
桑震的死,雖不能讓我抑郁許久,心很沉重。
之后我們沒有在說過話。
我沒問他帶我去哪?
現在的我只想安靜一個人的待著。
車子停在我跟佳佳住的公寓樓下。
“下車。”
薄焱的聲音冷的好像帶著冰渣一樣。
我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下了車后,我彎腰對著他說了謝謝,隨后轉走了進去。
辦理完桑震的后事后,崔嫻的案子也開庭審判了。
其實我一直害怕薄焱會手,好在他沒有,直到最后審判下來,他都沒有出面。
我知道崔嫻試圖想要找薄焱幫忙。
可惜這次讓失了。
被送監的前一天,我去看了崔嫻。
還是那副德行,見我到就恨不得當場把我弄死。
里的臟話一直罵個不停,什麼做鬼也不會放過我諸如此類。
我沒什麼覺,只是坐在那里看著發瘋。
直到被獄警警告,才老實。
“崔嫻,你知道你最失敗的地方在哪嗎?”
“……”看著我,眼神紅的厲害。
這次倒是換做我得意了,“你最失敗的地方就是,你太賤了,祝你在監獄里的余下時過的每天都很痛苦。”
“桑雅,你個小賤b,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離開監獄,站在烈日下,我深深的吸了口氣。
心變得輕松了不。
崔嫻跟姓周的兩人最終被叛無期徒刑,這輩子都要在監獄里度過了。
還真是大快人心。
桑震的公司在他死后的第五天,律師來找我,將囑給了我。
公司以及桑震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都由我繼承。
全部算下來,價值六個億。
“桑先生明確指示,這些財產任由桑小姐支配定奪。”
律師將一些流程跟我說完之后,我直接簽了字,沒有毫的猶豫。
本來這是件好事,我預備著把公司變相還給薄焱。
出獄之前我就已經決定了,不在開什麼大公司,只想開一間酒吧度余生。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繼承產的第二天,法院傳票,公司有涉嫌洗錢的嫌疑,所有的資產全部被凍結。
我找律師打司,卻敗訴。
從法院出來,我看到了沈晨。
半小時后,我被送到了薄焱的別墅。
什麼都沒變,唯有人變了。
“桑小姐,這些菜你拿進去。”
沈晨從后備箱里拿出不菜遞給我,“薄讓我買的。”
我看著他手里的塑料袋,沒多問直接接了過來。
不用說了,最后這些菜還得我來弄。
我以為我不在了,家里面會請保姆或者鐘點工什麼的。
結果整個別墅里就只有薄焱一個人。
他穿著藏藍的真家居服,頭發有些凌,上面掛著水氣,一看就是剛洗完。
“洗完不吹頭,容易落下頭疼的病。”
我幾乎是順就說了出去。
說完我就后悔了。
“你來給我吹。”
薄焱跟個大爺一樣躺在沙發上,修長的架在茶幾上,幾分慵懶,幾分桀驁。
怎麼那麼想揍他的趕腳。
“吹一次,一百萬。”
“……”
這錢這麼好賺。
有錢不賺王八蛋。
犯不著跟錢過不去。
尤其是對現在的我來說,錢太重要了。
我要快點還完欠他的那些錢,然后瀟灑的帶著佳佳做自己想做的事。
“找不到吹風筒嗎?”
他慵懶的抬起眼皮看向我。
我白了他一眼,轉上了樓。
吹風頭還是在老地方。
以前我洗完澡,習慣的在浴室里把頭發吹干,這樣不會把頭發弄得到都是。
浴室里,有著淡淡的玫瑰香氣,還有沒有散去的水氣。
這里面留給我的記憶太多了。
想到薄焱答應做我男朋友那段時間。
他是真的很溫。
明知道是在演戲,我卻當了真。
恐怕在那段時間里,只有我一個人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