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別墅,茶幾上有咕咕的水汽冒出聲,周明延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文件。
傭人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然十一點,正打算關上客廳的門。卻看見一個高大的影走了過來,畔燃著點猩紅,影影綽綽的。離近了,一張極度英俊好看的臉映眼簾。
“二。”傭人語氣有點驚訝。
這話提醒了正看著文件的周明延,他皺了皺眉,循聲回頭。
看見男人取下角叼著的煙,畔有裊裊的煙霧吹起,他隨意地擺了擺手,后忽然竄出一個形健碩的保鏢,把傭人往旁邊一摁。
接著,以李易為首的一行人走了進來,烏泱地站在客廳,瞧起來極迫。
周臨淵手指間夾著煙,散步似地走了進來,角勾起,瞧起來散漫極了,“大哥,又見面了呢。”
此時周明延也不淡定了,他放下文件,從沙發上起。
“你帶這麼多人來我家,幾個意思?”
周臨淵笑了笑,徑直走到沙發,大爺似地往那一坐,那雙漆黑的眼眸懶懶地掃了眼四周的環境,才好整以暇地看過去,“周槿月呢?”
聽著他的話,周明延愣了兩秒,又看了眼客廳這大張旗鼓的架勢,當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皺眉:“不在家。”
男人挑了下眉,看了眼旁邊的李易,后者立馬點頭。
見李易領著個人就上樓,周明延下意識地就想要去阻攔,然而下一秒,就被旁邊的保鏢給摁住。
此時,周明延的視線終于注意到窗外。人被掣肘著,家里還被控制,甚至還要去搜他兒的房間。
周明延再好的忍耐力也不住這個火,他看著沙發上正悠閑煙的男人,神明顯慍怒,正要說點什麼——
樓梯傳來周槿月明顯驚慌失措的聲音,周明延回頭看去。
周槿月穿著睡,被李易拎著胳膊,像拎小崽一樣拎到了兩人面前。
看見客廳那麼多人,小叔叔坐在沙發上,爸爸還被摁著。
神慌張兩秒,不由得喊了句,“爸爸……”
“大哥,我這侄不是在家麼。”周臨淵慢悠悠地說:“你一大把年紀還這麼撒謊,不好吧。”
毫不掩飾的嘲諷不屑語氣,聽得周槿月心頭一冷,看了眼客廳臉明顯不太友善的其他人,又看了眼強火氣的爸爸。
意識到了點什麼,周槿月這才看向周臨淵,眼神中明顯帶著點怯,“小叔叔……”
聽見這聲,周臨淵終于扭頭看了眼旁邊的周槿月。
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神里有對長輩對峙場面的擔憂懼怯,臉上又疑為什麼要把自己拎下來。
周臨淵看著這反應,莫名地又想起家里那氣包那兩只淤青的手肘,心里那火倏地又冒了起來。
“周槿月,誰給你的膽子推沈稚歡。”
話音落,周槿月明顯怔了兩秒,看著男人冷下來的臉,臉微微有點發白,似乎是沒料到小叔叔為了沈稚歡會這麼興師眾。
而一旁的周明延直接開口,“阿淵你過分了。不過是小孩子之間吵吵,有必要大晚上的帶這麼多人來。”
周臨淵吸了口煙,嗤笑了聲。男人看了眼周明延后的保鏢,后者手上一使勁兒。
周明延臉發白,吃疼出聲。
“小叔叔!”周槿月神一急,想要上前去,又被旁邊的李易攔住,“你別沖我爸爸了,我是推了沈稚歡。”
聽坦誠的承認了,周臨淵滿意地笑了下,朝周明延歪了歪腦袋,“大哥,你兒比你懂事多了,敢作敢當。”
說完,男人夾著煙指了指旁邊的周槿月,頗為脾氣好地提議道,“這麼的吧周槿月,你從那兒跳下來,就摔到沈稚歡那個程度,小叔叔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麼說著,男人還好心地給指了指樓梯位置。
周槿月順著他指的位置看過去,很高,跳下來肯定會骨折的,瓣有點發白。
“周臨淵,你瘋了是吧。”聽著他的話,周明延瞬時神一變,“小孩子打打鬧鬧多正常的事,你至于這麼上綱上線的,還著槿月跳樓。”
正常?男人冷笑了聲,不過是讓他寶貝兒跳個樓就激這樣,周臨淵站起來,徑直走到周明延面前。
影覆蓋頭頂,周明延覺手腕傳來劇疼,“這個世界上就你兒最矜貴是吧。”
見小叔叔使勁掰爸爸的手,爸爸疼得臉都白了,周槿月神驟變,小叔叔,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折磨我爸爸!”
話音才剛落下,一聲痛苦的哀嚎伴隨著骨頭錯位的清脆聲在客廳響起。
周臨淵直起,側頭眼神冷漠涼薄地看著旁邊明顯驚的周槿月,“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自己回老宅祠堂跪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