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為了后面“拐”人做準備，江付天天在南大蹲著。
看規規矩矩，按時按點地上下學，都快看呆眼了。
他就沒見過上大學還能上的跟高中一樣的。
朝九晚五，三點一線。
這乍一下見翹課，心里竟有撞破乖學生做壞事的刺激，讓人立馬就神起來了。
出租車上，沈稚歡著手機，手指不停的扣著掌心的。
那張臉蛋上讀出點惶惶來。
雖說是下定了決心，但心里也不免涌上一張忐忑來。
從學校到老宅大概需要四十分鐘左右，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專門挑這個時間點出來。
一來是為了避開別墅的司機，二來是這個時間點剛好是爺爺去公園和別人下完棋回家的時候。
沈稚歡在平復心緒的同時，也不停地心里默默排練著早已想好的措辭。
眸無序的落在后視鏡上，本沒有注意到車后方那輛一直跟著他們的車。
江付的語音剛發出去不久，對方便打了個電話過來。
“什麼況？”男人低沉含啞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嗓音中還有點被吵醒后的不耐煩。
江付頓了兩秒，瞧了眼時間。忽然意識到華國和M國是存在時差的。
那麼老大那邊應該是凌晨的三點多左右。
想起當初幫會有個小弟無意吵醒老大休息，直接就被扔進了水牢里。
江付忽而后背一寒，趕道歉:“沒況、沒況老大，你先睡先睡。”
嘟的一聲，對面果斷地掛了電話。
就在江付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一個視頻電話直接打了進來，嚇得江付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下。
他張地咽了咽口水，但沒敢多耽誤，快速按下接通鍵。
屏幕上當即出現一張極其俊朗英的臉龐，下冒出幾黑的胡茬，著的眉弓下那雙淺的瞳仁里著漠然疏淡，瞧著脾氣有些不大好。
看他不說話，還瞪著眼睛一副蠢樣子。沈世獻瞬間沒了耐心，“發什麼愣，腦袋里那顆杏仁被驢吃了。”
聽見老大明顯帶著火氣的口吻，江付立馬就反應過來了，訕訕地說了句:“老大，那小丫頭翹課了。”
翹課？沈世獻皺了皺眉，“要去哪？”
“不太清楚……” 江付看了眼中控里的地圖，回答:“但這個方向應該是去周家老宅的。”
“姓周的天天把看的跟個寶貝似的，上下學司機定點定時來接送。跟接兒園小孩兒一樣。”
江付這麼說著，嗓音又變得躍躍試起來，“哎老大，你說這小丫頭瞞著姓周的，跑去周家老宅要干什麼呀？”
他怎麼知道。沈世獻略顯煩厭地掃了他一眼，不過派人又是跟蹤、又是調查的這些時日，沈世獻對這小兔子的子也大概有了幾分了解。
表面上看似乖巧溫，但心卻堅韌細膩，以克剛。
不然姓周的早就把拿下了，怎麼會有M國那一出。
可翹課去周家老宅干什麼，還要瞞著周臨淵……沈世獻起，徑直朝沙發走了過去。
男人從旁邊的煙盒里了煙，點起來了一口后，這才假寐閉眼，心里默默地思忖起來。
沈稚歡。
……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看了眼車窗外的景點，還有最后一段路就要到老宅了。
心臟開始不控制地快跳起來，那是對即將要口而出的的張、急促以及不安。
定了定心神，正要將視線收回，掌心里的手機倏地響起一陣鈴聲。
上面赫然寫著——管家爺爺。
沈稚歡看著手機愣了兩秒，這個時間點，管家爺爺突然打電話給干什麼。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指已經先一步摁了接聽鍵。
對面的聲音率先一步傳來，“歡歡，你下課了嗎？”
“有什麼事嗎？管家爺爺。”
“老爺子讓你回老宅一趟。”
話音剛落下，沈稚歡眉頭微微皺起，爺爺怎麼突然讓回老宅。
對面聽見沒回話，又喂喂了兩聲，沈稚歡回神，立馬開口應下。
看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沈稚歡眉頭倏地皺得更深，了手機，心里莫名涌起點不祥的預。
五分鐘過后，江付終于看見那輛出租車停在了軍委大院的門口。
“老大老大，那小丫頭真的來周家老宅了。”
話落，屏幕那邊正閉著眼煙的男人驟然睜開眼，他瞧了眼指尖還燃著的煙，淺瞳仁里泄出點暗芒來。
出租車是不能進里面的，所以沈稚歡在警衛亭就下了車。
江付瞧見背著書包和警衛員點頭示意后便走了進去。
軍委大院里面全是警衛和士兵。
江付進不去。
于是他拿起旁邊的手機，把鏡頭一調轉。
過屏幕，沈世獻終于又看見那道小小、還會的影。
那頭烏黑順的發隨著走而微微揚起，單單一道背影就瞧得出主人的姝麗芳姿。
男人夾著煙的手頓了頓，心尖又莫名開始發了。
他了口煙，平復了下那難耐的思緒，這才重新開口:“盯點兒，看到時候出來是要回周臨淵的別墅還是別的地方。”
“是老大。”
沈稚歡剛走到老宅門口，就看著那扇古樸厚重的黑金漆木門緩緩打開，一輛灰賓利從里面開了出來。
沈稚歡怔了下，那好像……是周伯伯的車。
走了過去，那輛灰賓利已經朝著和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側頭朝那輛賓利的方向看了過去，周伯伯怎麼今天也回老宅了。
沈稚歡眉頭很輕地蹙了下，隨后便抬腳朝庭院的方向走進去。
主廳。
原本干活的傭人已被全部遣散到了后院，只剩下管家一個人在。
周振霆坐在主位上，一只手搭在旁邊的桌案上，一幅濃墨淡彩的山水圖懸掛在他后。老上將垂著眼，一無端的迫便油然而生。
管家看著老爺子明顯沉的臉，以及想起剛才大說的那一番話，轉眸又瞧了眼門口的方向，面擔憂和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