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監護儀上拉長的紅線條，方嘉熙整個都在不住的打。
“家屬在門外等。”
護士邊說邊要關上門。
眼看爺爺要和隔絕開，被恐慌包圍的慌忙攥住護士的手。
“求求你，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我爺爺。”
相似的場景親經歷過無數次。
但無助的站在門外等消息，這是第一次。
正是因為經歷過太多無能為力，和家屬重復過太多次‘我們盡力了’。
才會如此害怕。
害怕到聲音都變了調。
隨著一聲‘我們會盡力的’，搶救室的門一點點關上。
搶救室的指示燈亮起的那刻，渾力跌坐在地上。
周良深幾次扶，都沒能將拉起來。
最后蹲下，平視著的眼。
一遍遍的讓冷靜下來，說方老爺子不會有事的。
但耳邊都還是監護儀嗡鳴聲的方嘉熙本聽不見。
只看到他的一張一合。
像是被走了魂魄，只剩下無法知的軀殼。
許久。
想起通知方仲泊和方聞逸的拿出口袋的手機。
著手撥通他們的電話。
卻發不出聲。
還是周良深將手機拿過，替通知了方仲泊方聞逸。
接著，周良深將抱到椅子上坐下，陪一起等待搶救結果。
“姐！”匆匆趕來的方聞逸氣都還沒有勻，“爺爺怎麼樣了，我前幾天過來爺爺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方聞逸的到來的讓方嘉熙虛無的視線重新聚焦。
眼眶中盈著的淚無助的掉出眼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明明離開病房的時候老爺子神還那麼矍鑠。
回來就聽到醫生說爺爺不行了。
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怎麼會變這樣的。
一定有問題。
抓著方聞逸的手，把他原本規整的袖口都攥出了褶皺。
“去查監控，去查監控！”
如果真有人在不在的時候對老爺子下手，一定會在事后想辦法銷毀證據。
“現在就去，聞逸，必須現在就去。”
方聞逸連連點頭，安完的緒就要趕往監控室。
但卻被周良深攔下了。
“你留下陪著，我去。”
他看向神還有些恍惚的方嘉熙，視線停留在抓著方聞逸的那只手上。
方聞逸還想說什麼。
但周良深先一步出聲，打消了方聞逸要說的話。
“現在需要的是你。”
而不是他。
所以他去是最好的安排。
周良深離開不久搶救室的門就開了。
方嘉熙像是終于從夢中驚醒般沖上前，聽到醫生說病人離生命危險那刻。
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謝謝你，謝謝你們。”
不斷的重復著這幾個字，看著方老爺子被推出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下意識的要跟過去，卻被方聞逸攔下。
“姐，爺爺那邊我去照顧，你去看看良深哥。”
見方嘉熙還是放心不下，方聞逸苦口婆心的勸。
“爺爺這里有我，良深哥只有一個人。
他去查監控也是為了盡快找到爺爺暈倒的原因，你必須去和他一起。”
被說服的方嘉熙跟著護士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的門沒關。
在門外就能看到一整面墻大小的顯示屏。
屏幕里正播放著離開病房后的畫面。
開始看不出任何異常。
直到一個悉的影出現在畫面里。
臨進病房前，那人像是排查過一般，抬頭準的看向了上方的監控。
隨著周良深的‘停’，畫面定格在那人抬頭的瞬間。
無比悉的一張臉。
方嘉熙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張臉。
扶著門框，腔驟然迸發的怒意幾乎沖昏的頭。
恨不得立刻就讓險些害死老爺子的人付出代價。
“把這段監控刪除，別人問起就……”
“你說什麼？”
周良深的話傳進耳朵那刻，方嘉熙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
看到屏幕里出現了刪除的選項才敢確認，那句話真的是從周良深口中說出來的。
“為什麼要刪除，差點害死我爺爺，你還要幫消除罪證？
就因為是寧馨，因為你喜歡嗎？”
滿是不可置信，聲音近乎哽咽：“周良深，那是我爺爺，你也他爺爺的啊。
他對你不好嗎？你怎麼能……”
啞的說不出話，更無法理解。
周良深竟然在爺爺和寧馨之間，選擇了寧馨。
“不會是。”
周良深語氣篤定。
好像親眼目睹了一般。
方嘉熙忽然覺得眼前的周良深那樣陌生。
陌生到從未認識過。
不斷后退，不住發的子仿佛下一秒就會跌倒。
周良深想來扶，卻被用力推開。
“別我！”
猩紅著眼，咬牙怒視著面前喜歡了二十幾年的男人。
“袒護殺人兇手的人，也是殺人兇手。”
“監控只能證明寧馨去過爺爺的病房，能證明爺爺的暈倒和有直接關系嗎？”
周良深深呼一口氣，再次上前想要扶住方嘉熙。
試圖讓冷靜。
卻被又一次躲開。
“我一定要讓寧馨付出代價，一定。”
說完一眼都沒有再看周良深，艱難轉，往老爺子的病房走。
“我不會讓你的。”
聽到這句話的停住腳。
強睜著眼下眼眶翻涌的淚。
毫不相讓：“那就試試看吧。”
回了病房，看到床上還著呼吸機的爺爺。
眼淚不爭氣的往下落。
方聞逸不明所以，看到只有一個人回來，問了兩遍周良深怎麼沒一起回來。
置若罔聞。
許久，才咬著牙艱難的發出聲音。
“我要見寧馨，在周良深找到之前，讓我見到寧馨。”
方聞逸對這個趁不在、取代了在周良深邊位置的寧馨有所耳聞。
沒問為什麼就立刻安排人去做。
不到一個小時，就假借周良深的名義將人騙到了醫院。
等寧馨意識到不對想跑時，病房的門已經被堵住。
“方小姐，良深知道你冒充他騙我……”
話沒說完，就被一旁的保鏢的掌打的偏過了臉。
“沒讓你說話呢，把閉上。”
比寧馨高半個子的保鏢力氣很大，不過片刻，寧馨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