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的淚噴涌出眼眶。
在心底的緒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徹底決堤。
原本只是無聲的落淚。
到后來，整個都在隨著噎不住抖。
井淮西一下下的拍著的后背，什麼話都沒說，讓肆意的將緒全部發泄出來。
原本繃著弦，還能撐住，想著等到一切結束以后再休息。
但在緒盡發泄出來后，繃的弦松了。
也在眼淚要流盡那一刻暈睡了過去。
醒來時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輸著。
發覺爺爺不在這里，顧不上有沒有輸完，直接拔了手背上的針。
找到爺爺的病房時，井淮西正在爺爺的病房里和主治醫生說著什麼。
見進來，忙手扶。
“就該讓你在爺爺房間輸的，免得你不顧自己也要找過來。”
方嘉熙顧不上自己，忙問主治醫生爺爺什麼時候能醒。
“今天就能醒過來，醒來以后再做一次檢查，各類指標沒問題家屬就不用再擔心了。”
“好。”方嘉熙忙點頭道謝。
坐到爺爺床邊，再次到爺爺掌心傳來的溫度后。
一整天都沒喝水的才覺得嚨干啞的厲害。
還沒開口，溫度適宜的水就遞到了面前。
井淮西一邊示意喝，一邊繼續和主治醫生通著老爺子的病。
“原來方小姐也是醫生，那老爺子的況方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只要數據穩定就不用太擔心了。”
方嘉熙捧著水杯，和主治醫生點了下頭算是回應，就開始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的確很清楚爺爺的況。
正是因為清楚，才被這次突如其來的搶救攪的慌了神。
沒辦法冷靜的判斷。
生怕出現一點差池錯過做出反應的最佳時間。
無法接失去老爺子，哪怕只是從鬼門關走一遭，也接不了。
醫生前腳剛走，后腳帶著早餐過來的方聞逸就到了。
看到井淮西也在，毫不意外，連帶的早餐都是雙人份的。
“我就知道井哥你一定在這兒。”
方嘉熙這才想起問井淮西怎麼找過來的。
博裎醫院距離這里有一段距離，即便是有消息傳出去也未必能傳的那麼遠。
井淮西故意賣關子，將方聞逸遞來的早餐先放到方嘉熙手里。
“吃了就告訴你。”
看著方嘉熙吃了個包子，喝了小半碗的粥，井淮西才瞟了眼方聞逸所在的位置。
方嘉熙立刻了然。
“你告訴淮西的？”
方聞逸無奈的嘆氣：“真不是我不嚴，井哥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非要問出你的位置。
我開始不想說的，但井哥都要和我發火了。
再加上我實在擔心你一個人，我要陪你你也不讓，只能讓井哥過來了。
開始我真的是被迫的，不信你問井哥。”
井淮西果真配合的點頭。
承認是他迫方聞逸說的。
方聞逸還委屈的撇：“我是迫于力，是害者。”
方嘉熙被方聞逸故作委屈的樣子逗笑，加上知道爺爺很快就能醒過來，心開朗了不。
井淮西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
看向方嘉熙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擔憂。
明顯有話要說，但又不忍打破這好不容易活躍起來的氣氛。
方嘉熙看出他的言又止，主提出要去接熱水，要井淮西陪一起。
剛出了病房，就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嗯。教授聯系我了，說你回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療程的藥，現在應該吃完了。
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飛回去檢查，如果病穩定住了吃藥保守治療可以，但如果……”
井淮西沒有繼續說下去，至于沒說完的后半句是什麼，他們心里都清楚。
“再有幾天我就訂婚了，訂婚結束我就回去。”
“你確定？周良深會讓你走？”
方嘉熙垂下眼，掩蓋眼底的悵然。
許久，才笑著看向井淮西：“放心，他會的。”
那天在書房外，周良深親口和阮鈺說的，如果不是礙于兩家長輩的心愿、加上老爺子如今的況，他本不會同意訂婚。
他就妥協訂婚這一次。
結婚，想都不要想。
對別人來說訂婚是開始，但對他們來說，訂婚反倒是結束。
周良深怎麼會不愿意，說不定他不得盡快離開。
“姐，爺爺醒了。”
隨著方聞逸的喊聲，方嘉熙顧不得去想其他，匆忙趕回病房。
看到床上的老爺子果真睜開了眼，立刻撲到床邊。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爺爺？”
“你是……”老爺子慢慢抬眼，視線在每個人上都停留了幾秒。
最后定格在方嘉熙張又期待的小臉上。
“你是爺爺的笨蛋孫，爺爺怎麼會不記得。”
“我才不是笨蛋。”
拉著爺爺的手，哽咽著為自己辯駁。
哪怕醫生要給老爺子做檢查，也一步不肯離開。
生怕昨天的事再度重演。
聽到醫生說老爺子的況穩定下來了，也徹底松了口氣。
正猶豫要不要現在問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老爺子先一步出聲，看著始終站在方嘉熙邊的井淮西問：“這位是……”
方聞逸搶答：“啊，這是井哥，井淮西，是姐在國外時的同學，現在是博裎醫院的醫生。”
井淮西禮貌的和老爺子頷首：“來的匆忙，沒帶東西，希您見諒。”
“這麼客氣做什麼。
我聽嘉熙說起過你，你幫過很多。在最痛苦的那段時間都是你陪著。
謝謝你。”
方老爺子看向井淮西的眼里滿是贊許，還有謝。
看到他和方嘉熙站在一起，眼眸逐漸變得深邃，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
方嘉熙猜到個大概，在老爺子即將開口前，連忙替井淮西找了個借口把他推出了病房。
“我……”
“不用說了我知道。”井淮西直接打斷沒說完的話，“我知道你有話要單獨和你爺爺說，也知道你要謝謝我，我都知道，所以不用說了。”
井淮西想抱抱，但最后也只是拍了拍的肩膀。
“照顧好自己，有事隨時聯系我，別怕麻煩我。
如果能選我寧愿被你麻煩，也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你推出去，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對吧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