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周良深直奔辦公室。
卻沒在桌上看到他讓寧馨代收的快件。
去書室找寧馨，才發現寧馨不在公司。
“有說去哪嗎？”
段虹搖頭：“寧小姐一向很自由，從不和我們說的行程。”
至于是誰給的寧馨這種自由度，段虹悄悄睨了一眼周良深。
好巧不巧的，周良深察覺到了的小作。
“還有話要說？”
段虹連忙搖頭，但又忍不住補充：“寧書的工作總是要拖到最后，還要別人幫忙才能上來。
上來也不一定合格，最后還是得我們幫忙修改，很影響效率。
雖然大家都沒說什麼，但分組時都更偏向沒有寧書的那組，這麼下去怕是會給以后的工作留患。”
其實書室的其他同事早就頗有微詞了。
只是看一向紀律嚴明的周良深反常的縱著寧馨，誤以為他們之間有著不尋常的關系，才忍著不說。
但上次方嘉熙-來過后，大家從段虹那兒聽說了兩人的關系。
知道方嘉熙才是未婚妻，寧馨最多就是個沒份的‘雀兒’。
共事這段時間累積的不滿，加上對這個上不得臺面份的鄙夷，大家都不愿意再容忍下去。
周良深的反應和段虹預料的一樣，沒表現出多意外。
只是沉思幾秒，說了聲知道了。
看著周良深離開，段虹忍不住搖頭嘆氣。
真不知道周良深怎麼想的。
平時對待工作那麼嚴肅認真，一板一眼，甚至可以說是苛刻的人，怎麼就對寧馨包容度那麼高。
段虹跟在周良深邊幾年，看得出他不是濫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理解周良深對寧馨的特殊。
有方嘉熙那樣的珠玉在前，他竟然能接得了和方嘉熙有天壤之別的寧馨。
真是不理解。
回到辦公室的周良深立刻撥給了寧馨。
電話剛接通就直奔主題，問把代收的快件放哪了。
早有準備的寧馨不慌不忙：“在我這里。
我忽然不舒服，臨時和人事請了半天的假。
以為你下午不會回公司了，就順便把快遞帶走打算帶回家給你的。”
“你現在在哪？”
寧馨站在酒店房間的窗前，依稀辨認著遠的周氏總部大樓。
面不改：“我還在醫院輸，再有一個小時差不多就能結束，我們家里見？”
周良深沒有立刻回答，看著腕表上的時間斟酌了一會兒才答應。
臨掛斷電話前，還不忘叮囑寧馨回去之前給他發消息。
方老爺子的事在方嘉熙心里還沒完全過去，寧馨不能獨自出現在面前。
寧馨回頭看了一眼后茶幾上的煙灰缸，里面文件燃燒留下的灰燼還沒來得及清理。
不認為方嘉熙現在的能的了，但也不得不忌憚著。
畢竟方嘉熙時間不多了，若是被急了，沒準會拉著同歸于盡。
和一個將死之人的生命比起來，的健康、生命都要更寶貴。
“我知道了良深，你不在，我不會去招惹方小姐的。”
周良深沒再說話，直接將電話掛斷。
即便迫切的想了解方嘉熙在國外的經歷，還是沉下心將手上的工作理完才回去。
他回去時寧馨還在路上。
家里只有方嘉熙。
客廳安靜的厲害，安靜到他以為方嘉熙不在。
走到客廳才發現方嘉熙靠在沙發里睡著了。
像是力到了極限，睡的很沉。
開關門的聲音一點都沒察覺，周良深都走到面前了，也沒一點反應。
睫都沒有一下。
仔細算算，確實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老爺子的事折騰了兩天，這兩天的憔悴眼可見。
周良深終究是不忍心醒，哪怕是喊回房間繼續睡。
親自從樓上取了毯子下來，披在上。
終于有了一點反應，但也只是像小貓一樣抓了抓毯子，就又睡著了。
眼睛都不曾睜開一下。
確認睡的很，短時間不會醒過來，周良深干脆了上裹著寒意的西裝外套，在旁邊的沙發坐下。
拿著電腦觀測最近的市場向，注意力卻總是不由自主的飄向沙發上的。
如果當年方嘉熙沒有出國，亦或者沒有莫名奇妙斷聯、和其他人在一起。
他們本該一直是這種相狀態。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沙發上的方嘉熙忽然不老實的了下，原本蓋著毯的手臂不老實的出來。
周良深以為會醒，但只了那一下就又睡了過去。
他看了一會兒，確認睡了，準備將出來的胳膊放回毯里。
無意看到了手腕上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
哪怕刻意戴了手表遮擋，還是會在不經意間出來。
他看的出神，驀地發現手腕上遠不止有那一道傷口。
還沒愈合的傷口旁竟還有兩道疤痕。
一道深一道淺，新傷疊舊傷。
也就是說，方嘉熙不止一次用相同的方式傷害過自己。
之前他竟從來沒有注意過。
怪不得他幫包傷口那次，剛一包好就匆匆收回了手。
當時房間里還只開了一盞不太亮的床頭燈。
他要開燈還被拒絕，原來都是為了遮掩之前的傷疤。
他記憶里的方嘉熙從來不會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這幾年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又學著煙又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傷害自己。
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周良深轉拿過手機，準備撥給寧馨問到哪了。
剛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玄關就傳來了開門聲。
開門的人正是寧馨。
隔著走廊和客廳的周良深晃晃手機，將電話掛斷。
“路上有點堵車，我就……”
“快件呢？”
被打斷了的寧馨心里有些苦，原以為周良深打給是因為擔心。
不想只是為了手上的資料。
為了了解方嘉熙這些年的經歷。
眼看周良深的面上多了幾分責怪，趕忙拿下肩上的包，把做過手腳的文件遞了過去。
“你拆開了？”
周良深看著明顯拆封過的痕跡，看向的眼里滿是狐疑。
“啊，對。”寧馨沒有驚慌，僅是做出了歉疚自責的樣子解釋，“喝水的時候不小心灑在上面了，就拆開檢查了下。你放心，只是表面了一點，里面文件沒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