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良深哥主提起注資的事不對勁,你在家是吧,我們見面說。”
說著方聞逸就要掛電話。
“我知道。”急急忙忙出聲,聲音艱的厲害。
“莊園在撤布置,我剛好路過,就過來看看。”
“你看完也是要回去的不是嗎,我們在周家見。”
“不行!”
忍不住抬高了音量。
哪怕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緒過激,也沒再解釋。
此刻的疲憊的連解釋的力氣都都沒有。
“我在外面一天了,就想回去休息,別來找我,有事等明天訂婚結束再說吧。”
說完,也顧不上方聞逸是不是還會懷疑什麼,直接將電話掛斷。
告訴曾叔,如果方聞逸真的找來了,就說不在,將人趕走就行。
不用留面。
曾叔讓下樓吃些東西,實在沒胃口,拒絕了。
看著曾叔要出去,又住曾叔。
“訂婚宴的場地改到哪了您知道嗎?”
曾叔一臉為難的看著,明顯是知道。
方嘉熙知道曾叔是害怕知道后難過,才遲遲不說。
“說吧,我早晚會知道的不是嗎?”
“改到了一家餐廳,離周氏不遠。良深爺說這樣來回節省時間,至于餐廳的名字……我記不太清了。”
開在商務區的餐廳,不管是哪家,都不會是適合辦訂婚宴的場地。
如果周良深是為了辱,那他目的達到了。
其實今天在他辦公室,他的目的就已經達了。
但他覺得不夠。
他要整個方家都跟著覺得屈辱。
他不相信,他恨,所以不給任何選擇。
或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只有死了,死給他看,他才肯相信沒有說謊。
隔天一早,書房傳出的爭吵聲就驚了房子里所有人。
從房間出來,剛好撞上阮鈺從書房出來。
阮鈺的臉難看到了極點,后跟著出來的周良深卻很平靜,仿佛和阮鈺起了爭執的人不是他。
阮鈺看到方嘉熙,眼里帶著些許愧意,第一次沒有立刻上前。
還是方嘉熙主和打招呼,才牽強的扯了扯角。
很快又回頭看向了周良深,讓他立刻聯系方家,說訂婚宴推遲一天。
即便是要錯過看好的日子,也不能把訂婚宴定在那種小餐廳掌大的包廂里,還一點布置都沒有。
阮鈺說這些時已經刻意低了聲音,但方嘉熙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阿姨。”方嘉熙走到阮鈺邊,揚起角去拉的手,“沒關系的阿姨,這樣簡單一點好的。”
“那怎麼行,這是你的訂婚宴。”阮鈺著火氣,“不說給你準備的多盛大,但也不能這麼草率行事。
我答應過你媽媽要好好照顧你的,要是讓知道我就這麼糊弄,一定會生我的氣。”
“用活人打牌還不夠,還要拿死人說事,這就是方家……”
周良深話音未落,掌聲就響徹整個別墅。
打了周良深的不是別人,正是阮鈺。
看到周良深被打的偏了頭,阮鈺沒有半分心疼,還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人,是你。”周良深目冷冽,眉眼之間的冷攝人心魄。
他略過阮鈺,直直的看向后的方嘉熙。
“但凡知趣一點,就不該再提條件。
你只有兩個選擇,現在收拾東西過去,或者,取消訂婚。”
周良深說完徑直離開,路過方嘉熙邊時還撞到了的肩膀。
毫無準備的方嘉熙被撞了個趔趄,險些跌倒,周良深卻沒看一眼。
阮鈺還想住周良深,是方嘉熙攔下了。
“我們走吧阿姨,這是我的選擇,即便我媽媽泉下有知,也不會怪任何人的。”
方嘉熙說完就去換了今早剛送來的禮服。
周良深說的對,他滿足了的心愿。
該識趣一點,怎麼能再提條件。
即便方嘉熙沒對場地報太大希,真的趕到那家餐廳,還是被極簡的小包廂驚到了。
方仲泊除了進門那刻,面上閃過幾分復雜,再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說是訂婚,卻沒半點訂婚的氛圍。
不過是兩家人出時間見了一面。
方嘉熙的爺爺因為原因沒有到場,至于到底是不是原因,還有待考量。
座上的周父和方仲泊兩人緒始終很高,這兩位疏遠了許久的老朋友借著這個機會,說了很久的話。
周父說會把方嘉熙當親生兒對待。
方仲泊沒有說話,只是飲完了面前的酒。
不知是不是酒刺激,歷經了許多風浪的方仲泊,在看向方嘉熙時,眼圈竟有些紅。
方嘉熙避開方仲泊的視線,像是局外人一樣,游離在整個訂婚宴外。
只在宴席臨散前,讓方聞逸拍了一張合照。
要把照片給醫院的爺爺看。
在快門摁下前的一秒,踮起腳,吻上了周良深的側臉。
因為是突然襲擊,周良深沒來得及躲開。
亦如五年前,在快門摁下前,傲又搞怪的襲他。
不同的是,這一次,只是希爺爺看到照片時,會覺得是真的開心的。
為能和周良深訂婚而開心。
照片里的周父周母臉上都是滿意的笑,
只有方仲民笑不出來。
因為他看到了方嘉熙眼角轉瞬即逝的那滴淚。
方嘉熙拖方聞逸把照片拿給醫院的爺爺,強撐著不適的將周父周母送上車。
要回包廂取東西時,方仲泊住了。
“辛苦了。
盡快定個時間回去吧,繼續治療,周家那邊,我會去解釋。”
方嘉熙沒有回答,也沒有轉。
剛到包廂門口,就撞上了從里面出來的周良深。
兩人肩而過,誰也沒有說話。
如同陌路人。
抬手去推門,聽著后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看向他,哪怕只是一個背影。
“周良深。”念著他的名字,他腳步卻沒停。
不知是真的沒聽見,還是不愿理會。
不過,不重要了。
“謝謝你。”
看著周良深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自言自語般的呢喃了一聲。
頭痛越發劇烈,讓門口到座位這段不過幾步的距離,都變得無比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