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初鉆進馬車,盡管夜晚線不好,還是搭眼就瞧見了放在墊上的一沓信。
的這兩馬車就像是阿拉丁神燈一樣,總是不經意間帶給想要的驚喜。
大致掃了幾眼書信中容,正是雍國六皇子沈飛白和水仙的往來通信,信中多次提及莫家父子。
信中雖沒有明確表示莫家父子是否和雍國六皇子沈飛白搭上線,有了這些信,足夠莫家喝一壺的,莫剛軍統領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
溫若初面激,角不覺翹起,這回莫家自顧不暇,應該沒有多余的力去的學搗了。
不用問,這些“來歷不明”的信,定是沈驚瀾放到車里的。
難怪沈驚瀾會出現在秦樓花魁娘子水仙房間,原來是閣主大人親自下場幫找證據,還扯什麼對花魁娘子而不得的張姓朋友。
若不是穿書來的,還真被沈驚瀾忽悠過去了,真當什麼都不知?
溫若初腹誹一陣,同時一暖流從心底劃過。
和沈驚瀾這麼長時間相以來,沈驚瀾好像一直都在默默地幫,想起前兩日為此還懷疑沈驚瀾來著,心里愈發愧疚,自己都想扇自己兩掌。
出聲住沈驚瀾,“沈驚瀾。”
沈驚瀾坐在溫若初對面,抬眼看向。
溫若初眸認真道,“對不住,”沒等沈驚瀾做出反應,又晃了晃手中信件,“謝了!”
不需要過多解釋,這兩句話沈驚瀾都聽懂了。
沈驚瀾心里清楚溫若初對他存試探之意,大虞皇向來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溫若初從小在大虞皇膝下長大,深其影響,理解溫若初的做法。
若是份轉換,他是主導的那一個,以絕后患,早把人殺了,哪里會留他一命到現在。
沈驚瀾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還是裝作沒聽懂似的,輕聲問道。
“什麼?”
又在跟面前演戲,溫若初心里嘆了一口氣。
看在閣主大人親自幫找證據的份上,暫時不和沈驚瀾一般計較了。
難得愿意配合他裝傻充愣一回,邊笑容不覺擴大了一些。
“說你人心善。”
馬車線不好,沈驚瀾的影又大半在影之下,瞧不見沈驚瀾神,溫若初能覺到沈驚瀾笑了。
扭頭隔著車簾吩咐馮文,“去大理寺。”
到底不是朝臣,為了不讓自己上沾腥,不能直接拿這份證據去找皇。
溫清知道莫易宇的姘頭水仙是雍國細作,想用這份天功換取恢復凌玄澈的宗室份,以及謀劃軍統領的職位。卻遲遲沒有手,十有八九也是在尋找這份證據。
如今這份證據落到了手里,軍統領的位置,就要謀劃一二了。
縱觀朝野上下,從未參與過奪嫡黨爭的也沒剩下幾人,稍微悉些的只有凌玄禮。
也是巧了,溫若初和沈驚瀾帶著信件去大理寺找凌玄禮的時候,王丞相也在。
最近朝廷派大理寺查一樁貪墨案,王丞相來詢問進展況。
凌玄禮和王丞相都是秉純正之人,兩人同在,就像是特意關照溫若初似的。
寒暄過后,王丞相打量溫若初,臉沉,“怎麼打扮這個樣子?馬上要宵了,你要去哪?”
溫若初嘿嘿一笑,把沈驚瀾講的張姓朋友,對秦樓花魁娘子水仙而不得的故事,進行二次加工創造講給王丞相和凌玄禮聽。
還把信件遞給兩人,說是在暗室中無意發現的。
凌玄禮和王丞相看完信,臉均是一驚。
凌玄禮冷哼一聲,“莫易宇為軍校尉,竟然如此荒無道,新婚燕爾棄妻子與不顧,不顧份,跑到秦樓楚館尋歡,泄我朝軍事機,簡直就是不仁不義不忠,其罪當誅。”
王丞相拿著信紙,眉頭深蹙,若有所思補充凌玄禮的話。
“水仙即雍國細作,長時間恩于莫易宇,莫易宇勢必會連累整個莫家,莫剛首當其沖要定個下不嚴之罪,是為不孝。”
溫若初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姿態,隨手拿起兩塊擺在碟子里的點心,遞給沈驚瀾一塊,自己吃一塊。
在凌玄禮的王丞相說話的時候,趁機溜。
“誰說不是呢,我和沈世子找到這些信的時候,都嚇傻了,想著這是大事,得趕告訴你們一聲,”吐了一口瓜子皮,“誰曾想,趕上安王家的凌小姐去找莫小將軍。”
“莫小將軍正和水仙……凌小姐氣不過,就把水仙帶走了。”
“你們要想找水仙問話,趕去莫家,去晚了那水仙容易被凌妙打死,你們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水仙被凌小姐帶走了?”凌玄禮追問。
“不帶走了,還打得鼻青臉腫的,凌小姐帶著好幾個人去捉,能有那水仙好果子吃?說不定這會那莫小將軍都挨揍了。”
溫若初故意往嚴重了說,事不宜遲,是真希快點料理了莫家。
凌玄禮和王丞相對視一眼,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不宜久拖。只是莫剛手握可掌握京畿軍事的軍,又是圣人親自提拔,這事必須得先奏明圣人,等圣人裁決。
趁著還沒宵,兩人帶著信件急匆匆進宮。
溫若初算是首告,也一并前往,還順帶拉上了沈驚瀾,守在宮門口,等著圣人傳召。
溫若初坐在馬車里,困得東倒西歪,眼瞅三更天已過,還是沒有任何靜。
都快懷疑凌玄禮和王丞相有沒有把信呈遞給圣人。
溫若初打了不知道多個哈欠,沈驚瀾突然起坐到旁邊,背對著。
溫若初詫異道,“干嘛?”
“困了就休息會,”沈驚瀾微微側頭,“后背借你靠一下。”
溫若初輕嗤一聲,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
“還借我靠一下,好像多勉強似的。”
說是這麼說,架不住眼皮直打架,還是靠在沈驚瀾后背上,溫熱溫過布料傳遞到臉上。
脊背寬闊,還有些,竟然覺得還舒服的。
溫若初閉著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馬車外傳來一陣低沉的吵鬧聲。
掀開車窗簾,天已發亮,數十輛馬車停到宮門口,從馬車上下來的也都是些眷。
那些眷一個個神著興,好像有什麼好事臨頭的樣子,自覺分兩列,由宮人領著進宮。
溫若初的馬車距離門口有些遠,認出了安王妃和凌妙的影。
凌妙正在府里收拾那個勾引莫易宇的小賤人,圣人突然傳召安王府眷侍疾,還順帶上了莫大娘子和莫瑤。
凌妙想著,父王到底是圣人所出,病重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親兒子。
圣人突發惡疾,臨時傳召,儲君之位八要定下了,以后可就是公主了,那個溫若初算什麼東西,也就蹦跶這兩日。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人眼紅嫉妒溫若初,到時候不用手,有的是人想要作踐溫若初。
想起莫易宇和花魁娘子在秦樓翻云覆雨的場面,莫瑤和莫大娘子幫著莫易宇瞞著,凌妙怒氣難消。
等當上公主,定要把這份惡氣討要回來。
回頭瞪了一眼莫大娘子和莫瑤,叮囑道。
“侍奉皇祖母可得細著些,有不懂的隨時問我,千萬別悶聲不語的,什麼事都瞞著。”
莫大娘子能聽出來凌妙話里有話,還不是凌妙刁鉆任,抓不住男人的心,莫易宇才去找花魁娘子。
但凌妙是皇親貴胄,份尊貴,以后怕是得罪不起了,這個當婆母的更不能說什麼了。
心里不痛快,也只能扯起角陪笑臉。
“哎,我兒媳婦就是,知道了。”
莫大娘子走在宮道上,周圍寒氣刺骨,不知為何,心突突地直跳,總覺得這次進宮會有不好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