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包廂
“這位小哥,一千兩銀子我可是給你們了,溫若初的人頭什麼時候送到。”
溫清坐在椅子里,頭戴帷帽,面上遮擋著黑面紗。
昨日去萬寶閣選首飾,親眼看著掌柜的拿出一套紫金掐鑲珠簪子,雍容華麗非常,一眼便相中了,問過才知是溫若初定制的。
玄澈哥哥已經不信任了,最近經常在面前提溫若初如何如何,明顯就是對溫若初舊難。
銀子都花出去好幾日了,溫若初依然瀟灑快活,溫清心中醋意翻涌,怒火難消,只能托居間人聯絡到天機閣的人問問。
和溫清見面的是追風,追風只在沈驚瀾面前規矩些,平日我行我素,給人一種不羈神,又很厲害的錯覺。
追風頭戴面,翹著二郎坐著,面對雇主的責問,不以為意。
“我們可是派出二等殺手去刺殺,可溫若初命太,幾次都沒得手,這可怨不得我們。”
溫清不愿意了,“那可是一千兩銀子,你們不是給錢就辦事?要不了一個子的命?”
“那溫若初可是郡主,邊都一個武功高強的隨從,好像姓馮吧,不得手,也是正常。”
“一千兩銀子只能是二等殺手,二等殺手水準有限,要不您就在等段時間,等哪天尋到機會了就去刺殺,您若是實在等不了,就再添點銀子,雇個一等殺手。”
溫清大聲質問,“你之前也沒說殺手還分一等二等?現在管我要銀子,你們天機閣說話不算話。”
追風:“這話我可不認啊,我們也沒說毀約,是你自己嫌棄慢,我只是好心給您提供一個合理的建議。”
溫清生了一會兒悶氣,不愿地妥協。
“再添多?”
“三千兩。”
“三千兩?你們怎麼不去搶?”
“一等殺手人員稀缺,手上訂單滿,就這還是看在您的面子上隊呢,再補兩千兩就。”
溫清憤懣地咬了咬牙,“等著!”
溫清離開醉仙樓后,直奔安王府,幸虧上這張王牌還留在圣人邊,安王府還能所用。
宴請雍國使臣這日,溫若初一紅藍相間華服出現在未央宮,頭上的簪子,正是溫清在萬寶閣看中的那只。
簪子上綴著紅珊瑚珠流速,走間搖曳輕擺,襯得本俏靈的人,多了幾分雍容華貴之氣。
到未央宮的時候,安王,景王,淮王,王丞相還有其他幾位大臣以及家眷都到了,臨近天子主位有兩排空位。
凌妙坐在一邊搭眼就瞧見了溫若初,賣了家里幾幅古畫湊了兩千兩銀子,讓溫清雇一等殺手,溫若初囂張不了多長時間。
溫若初一進門就覺都了凌妙敵意,昨天晚上追風就把從溫清那誆騙來的銀子給送去了,念在銀子的份上,凌妙怎麼看就怎麼看吧。
胡庸傳信出來,已經確定上在皇里過手腳,只是沒有明確證據,全憑胡庸經驗判斷,如今只等上出馬腳,除掉上,而舉薦上宮的安王可就解釋不清了。
由太監引著坐到自己的位置,溫若初剛落座沒多久,分兩列走進來一隊人,直奔預留出的兩排空座。
領頭的三十多歲濃眉大眼,留著八字胡,一臉明相,穿青藍錦袍,正是雍國六皇子沈飛白,也是沈驚瀾名義上的六皇兄。
雍國使團是今天宴會的主角,或許是提前做過功課,沈飛白沒等座就和大虞勛貴們寒暄,所招呼之人或是宗親或是權臣。
沈飛白邊跟著一男一,若是溫若初沒猜錯的話,那一男一應該是日后沈驚瀾一統雍國的助力之二,范家兄妹,范天恩和范葉飛。
沈驚瀾跟在隊伍中下位置,一月白長袍襯得人愈發清瘦幾分,還是那副命不久矣的短命相。
未央宮的人很多,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眼就對上了那雙俏靈的眸子,停頓片刻,又很快移開,跟著使團的人落座,座位也靠后,像是一個小明。
溫若初正要起和沈驚瀾打聲招呼,就看到沈驚瀾自顧坐下了,只在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然后就像不認識似的,靜靜坐在那里低著頭。
沈驚瀾裝作不認識,溫若初也只好裝作不認識沈驚瀾好了,收回落在沈驚瀾上的視線,和王安如說話。
沈驚瀾余始終落在對面溫若初上,只是他微微低著頭,平常又善于藏,除了他自己沒人注意到他那灼熱中載滿意和思念的目。
安王如湊到溫若初邊,低聲音。
“表姐,我聽說沈驚瀾要解除質子份跟隨使團回雍國了。”
溫若初點點頭,這事也是來的路上聽經常給傳話的小宮說的。
原本皇是不同意沈驚瀾解除質子份的,但一個時辰前沈驚瀾去找了皇,也不知道沈驚瀾是怎麼說的,皇同意了。
一個時辰前的正德殿。
沈驚瀾跪在大殿中央,皇面前。
“圣人圣明,臣不愿跟隨使團回國,還圣人全。”
“哦?”皇高坐龍椅之上,疑問道。“雍國是你母國,你居然不愿意回去?”
沈驚瀾解釋,“邊境三城是六皇兄沈飛白屬地,一旦臣的父皇去了,六皇兄必然拿回邊境三城……”
邊境三城是作為賠禮剛剛劃歸給大虞的城池。
皇重重拍了一下桌案,一臉怒容,指著沈驚瀾。
“雍國若是敢出爾反爾,朕第一個就要了你的命!”
“臣知道,圣人可隨時要了臣的命。”
沈驚瀾重重把頭磕在地上,姿態擺得極低,語氣悲切。
“臣的母妃死于父兄之手,臣……臣每每念及母妃,便心如刀絞,實在無法面對父兄,今臣來此求見圣人……”
“……只是想表明臣的想法,大虞待臣不薄,臣只想留在大虞茍延余生,臣母妃送臣來大虞之前,亦是如此告誡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