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通過溫清的居間人找到追風,上來就厲聲責問。
“溫若初的人頭到底什麼時候能取下來。”
追風臉上戴著面,不以為意道,“這位小姐,殺人不是那麼一刀下去人頭落地的事,需要提前部署,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還沒等到時機。”
凌妙氣得捶頓足,大著肚子不好過于生氣,算是看出來了,天機閣就是花架子,哪有溫清說得那麼厲害。
“人不用你們殺了,我要退單,把銀子還給我。”
追風貌似特別平易近人,客戶的需求必須滿足。
“退單,當然可以,”話音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你們天機閣在江湖上可是響當當的名號,還想賴賬不?”
“賴賬不是我們天機閣的行事作風,我們天機閣向來明磊落,只是……當初給我銀子的是那位溫小姐,退銀子也得退到溫小姐手里。”
追風早知道溫清被關押大理寺,十有八九是要代在大理寺,出不來了。
繼續對凌妙說道,“和我對接的也一直都是溫小姐,我若是把銀子退給您,回頭溫小姐找我要怎麼辦?”
凌妙聲音陡然尖厲起來。
“溫清給你們的銀子,都是我給的!”
父王已經知道了賣家里東西雇兇殺人的事,趕上父王被圣人足,心不好,為此還挨了兩掌。
父王還警告不準招惹溫若初,可父王這次被圣人責罵,足在府,就是溫若初在背后搞鬼。
如何能忍下這口惡氣,天機閣不行,還有別的殺手組織,總有一個中用的。
前提是必須把花在天機閣的銀子要回來。
追風笑了笑,“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退單,銀子只能退給溫小姐,要不……您讓溫小姐過來,我立馬把銀子退給。”
凌妙氣結,溫清若是能出來,何至于親自來。
“你!給我也一樣,快把銀子還給我。”
“那不行,誰給我銀子,我退給誰。”
“你!”
凌妙瞪大眼睛,瞪著追風,半天說不出話。
“你等著!”
追風還特意等了幾日,也沒見凌妙有任何作,追風出去接業務的時候,都是在外面,凌妙是拿追風一點轍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
溫若初聽追風繪聲繪描述那日凌妙要銀子的場景,笑了好長時間,甚至能想象到凌妙氣急敗壞,又什麼都不能做的樣子。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在生氣和窩囊之間,選擇了生窩囊氣。
溫若初朝追風出一個大拇指。
“干得好!”
說著話,酒菜已上齊。
溫若初笑了一會兒,狐疑地看著追風。
“凌妙都被你打發走了,你還來找我干什麼?”還以為追風來管要銀子的,白擔心一場,雖然也沒想給。
追風拿著一只,吃得滿流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這不是有一陣子沒吃了,來找郡主您打打牙祭,我特別愿意跟著您,跟著您有吃有喝,可比跟著我們閣主福多了。”
溫若初順著追風的話茬,故意逗他。
“那你以后當我暗衛,我天天供你酒。”
“那不行,我們閣主對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追風里塞著,含糊不清地說。
扯下另一個放到溫若初碗里,“別看著我吃啊,你也吃。”
滿桌子的鴨魚,醉仙樓師傅的手藝不錯,追風吃得也香,若是平常,溫若初定會和追風一起吃個痛快,說不定高興了還會喝上兩盅酒。
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莫名的胃口不好。
溫若初看著碗里烤得外里的,兩條柳眉蹙了蹙,不僅沒有想吃的,反而有點反胃。
溫若初著筷子,了兩下,脆皮出一個不規則的,出里面白塊,幾次想夾起來,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放下筷子。
“我不,你吃吧。”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翻涌的胃稍稍舒服了一些。
追風地吃完一頓大魚大,溫若初道。
“幫我辦件事。”
“什麼事?”
“郡主府,就是原來的西郊行宮,有一個唐華的人,幫我弄走。”
想起唐華細胳膊細委屈的模樣,又是皇派去的人,補充道。
“弄走的時候客氣點,不讓他賴在那就行。”
“包我上!”追風拍著脯保證。
溫若初放心了,想著明日可以去西郊郡主府轉轉了。
等回博侯府的時候,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一看就不是侯府的馬車。
溫若初不明所以,秋早已等在門口,拉著溫若初到一邊控訴。
“有一個自稱唐華的人來了,還說是奉圣人口諭服侍您,自來似的,來了就找廚房,自己占了四個灶臺,說是要給您做藥膳,叮里咣當的。”
溫若初:“……”
為了躲這個唐華,連圣人賜的郡主府都沒來得及逛一逛,他可倒是好,追到博侯府來了。
溫若初打定主意,今天必須把這個唐華攆走。
怒沖沖走到廚房的時候,唐華扎著圍在廚房里轉來轉去,一會掀鍋蓋,一會回頭切菜。
廚娘幫廚和雜役們站在廚房門口,無奈又氣惱地看著唐華就這麼占用了他們的地盤。
見溫若初過來,廚娘們像是見到救星似的。
“郡主,您可算是回來了,您瞧瞧,他不讓我們進廚房,我們是廚子,不進廚房我們去哪燒飯,您給個痛快話,還用不用我們?”
唐華聽到靜,恰巧一道菜出鍋,眉眼含笑地招呼溫若初。
“呀!郡主您回來了,我做了肘花湯,您嘗嘗。”
說著盛了大半碗湯和一大塊端過來。
溫若初現在看到就生理的不適,眼瞅一大塊過來,嚇得直往后退,捂著。
“我不要,拿走!”
“我特意用香料煨過的,味道不一樣,郡主嘗嘗嘛!”唐華不依不饒。
溫若初就往后躲,地路,急著躲唐華遞過來的,沒注意腳下,一個不慎,腳下一,腦后一陣刺痛傳來,接著兩眼一黑,失去意識。
溫若初摔倒在地,眼睛閉。
眾人:“……”
空氣安靜了一瞬,眾人慌里慌張炸開了鍋,一個個神慌,七八舌地圍著溫若初喊。
“郡主!郡主你怎麼了?醒醒啊?”
唐華也不執意讓溫若初吃湯了,面眼可見地慌張。
“快,快去請大夫,把郡主抬屋里去。”
有人說府醫張大夫老婆生孩子,張大夫這幾日告假了。
唐華放下湯碗,“我去宮里請醫。”
郡主因他傷昏迷,他得趕去圣人面前請罪,不然他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
一炷香后,醫到,指腹搭在溫若初手腕脈搏。
兩息后,先是面一喜,剛要說話,注意到此是未出閣子閨房,遂閉上,又為難起來,緒轉變很是古怪。
芳若站在溫若初床邊,神難掩焦急和關切。
“若初郡主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