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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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瀾同意見皇后的人,小辛把人請了進來。

像是怕人發現什麼似的,刁嬤嬤穿著黑帶帽兜的斗篷,遮擋住大半張臉,見到沈驚瀾和溫若初才摘下斗篷帽子。

屈膝行禮,“老奴皇后宮里掌事宮,刁嬤嬤,見過九殿下。”

沈驚瀾坐在椅子里,面沉,眉眼低垂,挲著手里的茶盞,連個眼神都沒給刁嬤嬤,不買皇后的賬。

刁嬤嬤站在原地,尷尬地笑了笑,到底是皇后邊第一掌事嬤嬤,腦子轉得快,到冷臉無視也不在意,錯開視線笑盈盈地看向溫若初。

“這位就是大虞的若初郡主吧?”

上下打量道,笑道,“都說大虞上京風水養人,瞧這出落得水靈的,氣不錯,皇后娘娘知道郡主有了子,特意命老奴帶兩盒燕窩給郡主安胎,還有一些皿,布匹,首飾,一會讓人挪屋里。”

若是溫若初自己,甭管是誰送來的,肯定照單全收,有多要多

不是和仇家和解,送過來的東西該收就收,該捅刀子捅刀子,兩不耽誤。

溫若初坐在沈驚瀾邊,深知沈驚瀾對皇后以及大皇子的恨意,拿不準沈驚瀾的心思,沒說收下,也沒拒絕。

溫若初微微笑了笑,抬眼看向刁嬤嬤。

“多謝皇后娘娘恤,嬤嬤親自跑一趟,不會只是來送東西吧?”

“郡主玲瓏心思,九殿下大虞為質多年,于雍國是有功之人,皇后娘娘向陛下請旨,當封賞九殿下,沒想到……”

刁嬤嬤嘆了一口,像是很心疼沈驚瀾和溫若初似的,惋惜道。

“柳妃娘娘侍疾,向陛下提起六殿下病重一事,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九殿下沒照顧好六殿下,六殿下病癥來得蹊蹺。”

“陛下起了疑心,封賞之事就擱置下來,娘娘不忍心九殿下和若初郡主冷遇,下榻寒舍,準備了宅子,九殿下和郡主隨時可以搬過去住。”

“柳妃母族勢強,九殿下得罪柳妃怕是以后的日子難過,皇后娘娘恤,愿意幫九殿下,至于當年之事,年代久遠,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大度不追究,九殿下也不必耿耿于懷,記掛心上……”

“當年的事”彼此心照不宣都明白指的是大皇子辱沒沈驚瀾母妃的事。

刁嬤嬤還閑聊了幾句近日都城軼事。

和碩郡王家的千金因先于柳妃看中了一套頭面并買下,無意中得罪了柳妃,沒過兩個月,和碩郡王因一樁貪墨案牽連,舉家流放。

刁嬤嬤言下之意,柳妃已經把六皇子沈飛白突染惡疾這筆賬算在了沈驚瀾頭上。

沈驚瀾又打了柳妃的人,等于徹底得罪了母族勢力強大的柳妃,用不了多久沈驚瀾就會步和碩郡王的后塵。

沈驚瀾別無選擇,只能投奔皇后,皇后和太子大度,對當年沈驚瀾母親“勾引”大皇子一事,既往不咎。

一個懷了孕的人遭自己丈夫兒子的侮辱,回過頭來裝作害者大度不計較,還要勸真正的害者的兒子不要記仇……

意思還想讓沈驚瀾去幫他們……

云淡風輕,帶著幾分閑聊的意味,就想把當年的事抹平了。

這位雍國皇后,威,厚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對比之下,那位私狠毒的柳妃就顯得高尚多了。

沈驚瀾始終不發一言,面冷,刀子一樣的目盯在刁嬤嬤上,好像下一瞬就要拔刀砍了刁嬤嬤的腦袋。

別說沈驚瀾生氣,溫若初都氣得都有點肝疼。

偏頭瞅了一眼沈驚瀾,能明顯覺到沈驚瀾上從骨子里滲出來的戾氣。

溫若初心里一驚,好不容易把沈驚瀾的暗瘋批屬養得隨和,費了這麼多心神,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可不能因為一個老刁婆子,一朝回到解放前。

抬起手,而白皙掌心,安地落在沈驚瀾搭在座椅扶手的手臂上。

沈驚瀾心底翻涌起的滔天恨意,突然有一種想見的沖

他瞅了一眼手臂上的手,手指勻長纖細,若無骨,掌心溫度隔著料傳遞到皮,好像給源于心底深的這像是蒙上了一層結界。

恨意依舊翻涌,但那的沖逐漸平息。

沈驚瀾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站在原地的刁嬤嬤。

“我知道了,嬤嬤先回去吧。”

刁嬤嬤以為沈驚瀾同意了,愿意站在太子這邊,皇后娘娘說得對,沈驚瀾也沒有別的選擇,容不得他愿不愿意。

刁嬤嬤滿意地笑了笑,“那東西老奴命人搬進來?”

溫若初站起,“麻煩嬤嬤了,也不知道是誰傳的……”

“……城門口那個不長眼的狗奴才言行無狀,沖撞了殿下,殿下為維護皇室和柳妃娘娘的面,才打了那個奴才,嬤嬤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板子也沒打實,說白了就是給旁人看的。”

溫若初揣著明白裝糊涂,笑得一臉天真,挽著刁嬤嬤的手。

“這兩日我和殿下正準備去給柳妃娘娘解釋,登門賠罪沒有像樣的東西拿出手,正好皇后娘娘送來了,皇后娘娘和柳妃娘娘共同服侍陛下,想必是同姐妹,不會在乎九殿下借花獻佛。”

刁嬤嬤:“……”

雍國都城是個人都知道皇后和柳妃勢同水火,只能選一個。

這兩個人一個悶葫蘆不說話,一個沒心沒肺。

連落腳地方都沒有,還妄想肩挑兩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驚瀾還是同意了留下皇后送來的東西,也收下了府邸。

下午溫若初和沈驚瀾逛宅子,心到刁嬤嬤的影響。

沈驚瀾置辦的宅子很大,正是隆冬時節,整個院落覆蓋一層白雪,回廊過道,清掃出一條小路。

致有些單調,院子后面有兩個梅樹,寒梅初放,的花苞半開,別有一番風味。

說是院子,占地面積卻不小,堪比小公園,假山亭臺樓閣,應有盡有。

夏天一定很有意思,溫若初走了半天累了,正好范天恩來找沈驚瀾,溫若初借機回去歇息。

范天恩拱手道。

“九殿下,古叔傳來消息,那些匈奴人獅子大張,一匹戰馬要五百兩銀子,古叔談了好些日子,都不松口,古叔聯系了另一伙馬販子,這幾日正在談價。”

買戰馬為了不時之需。

沈驚瀾想起前些日子溫若初張羅肚子不舒服,倒是有能用的大夫,只是旁人的醫他不放心,況且之前也答應了溫若初讓古叔給請平安脈。

“匈奴擅長養馬,不是旁家能比的,讓古叔和那些匈奴人說,我們愿意長期合作,只要戰馬品相上乘,價錢方面就讓讓他們,讓古叔早些回來。”

“是。”

范天恩答應一聲,沒急著走,方才聽小辛說皇后的人來找沈驚瀾,還帶著東西。

他聽完嚇了一大跳,怕九殿下沉不住氣,試探地問道。

“殿下,皇后的人來過?”

沈驚瀾淡淡鼻音“嗯。”了一聲,抬手折下一枝梅花。

“送來的東西,您怎麼退回去的?”剛得罪了柳妃,又折皇后的面子,以后不容易混啊。

“收下了。”

頓了頓,沈驚瀾跟學著溫若初那副無所謂又氣人的語氣。

“不要白不要。”

范天恩張了張,半天說不出話。

這還是他們的九殿下嗎?

好像被溫若初奪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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