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待整個白府都寂靜下來的時候。
水晴苑的門打開了。
「主子。」
夏霆適時的出現，顯然也有些吃驚。
「走吧，去看看九寒準備好的宅子。」
宅子已經準備好幾天了，只是一直沒得空閑去看，正好趁著今日睡不著，過去走一圈。
為了避人耳目，宅子並沒有在京城的繁華街道中心，離得稍遠了些。
「叩叩叩叩。」
有節奏的叩門之後，九寒打著哈欠從裡頭將門打開了。
「來啦，進來坐吧。」
白夏禾目不斜視徑直走了進去，涼津津的開口：「把人都出來。」
這是早在信里就囑咐的，宅子建好之後，便收納一些乞兒進來，只說是給公子小姐訓練侍從。
如今說也有三十來人口了。
「是。」
九寒恢復了一臉正，轉便進了黑漆漆的院落。
一柱香的功夫。
院子里站了三十九名年紀在八到十二歲的孩。
他們雖然看上去還很瘦弱，但是卻神抖擻，可見這些天生活的還不錯。
「怎麼這麼晚了我們出來。」
「是啊，我又困又冷。」
站沒站相，低頭碎語，毫無規矩。
這是白夏禾對這群人的第一印象！
差！差勁的要死！
端著杯子坐在屋，白夏禾揚著下著院子里一干人等，一言不發，溫熱的茶水冒著裊裊白霧，人分辨不出眸中喜怒。
九寒的臉上也扶起一抹無奈，這群孩子太不知恩，這些天雖將人接進來，但是主子沒吩咐，他也就沒做什麼。
倒是讓這群小崽子撿了便宜，天天吃好睡好，倒是還養慣了。
九寒看著那個裹著厚厚的襖子還喊冷的，他有點印象，剛來的時候，他上只有一件單，還是破得無法蔽的那種。
「九哥，上面那個人是誰啊，漂亮的。」
直到這會才有人注意到白夏禾的存在。
九寒的臉徹底沉了下來，玄黑的影微微一。
「啊！」
尖聲劃破天際。
出言不遜的那人，此刻一臉驚恐的捂著，從他的手指之間，有源源不斷的紅流出，在他的腳邊，有小半截舌頭。
「殺人了。」
「救命啊，殺人了。」
人群哄，吵雜。
「再吵的，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白夏禾的聲音不大，但是有著絕對的權威。
院子里很快靜了下來，但是也不乏許多人的瑟瑟發抖。
「主子，那人怎麼理？」
眾人瞳孔放大，原來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人，才是所有人的主子。
當眾侮辱主子……
「丟出去。」
「不要，我錯了，別丟我出去。」沒了小半截舌頭，說話都不利索，可是這會他更害怕自己被丟出去。
他再也不想回到乞討的日子，有上頓沒下頓，大冬天都沒得服穿。
哪有現在幸福。
只要能留下，再割一截舌頭都行。
只是，他的話，本沒人理會，很快，九寒便親自手，將人擰了出去。
白夏禾擱下手中的茶盞，一步步走到門口，歪靠在門板上。
纖細白皙的食指，指著其中十二個人。
「除了們十二個，其他的全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