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云心可以肯定,自己現在的眼神里一定是帶著期待的。
也相信靳寒川一定能看得出來。
做好了立刻去和陸子耀離婚的打算,不顧一切后果。
可靳寒川什麼都沒說,只是幫拉好了落到腰際的外套。
隨著綠燈亮起,靳寒川的注意力全部回到了開車上,連一點曖昧的暗示都沒給。
寧云心不肯罷休:“有些機會不會永遠等著你的靳寒川。”
靳寒川仍不說話,只是在后視鏡里和短暫的對視一眼。
許久,才吝嗇出聲:“你醉了,睡一會兒吧。”
“我才沒醉,靳寒川你這個膽小鬼!”
賭氣的別開臉,不肯再看靳寒川所在的方向。
可氣著氣著就睡著了,生氣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兩分鐘。
睡著了的自然也沒能看到靳寒川幽暗復雜的眼神。
車子駛寧云心的別墅,靳寒川到底還是沒忍心醒。
管家王叔撐的傘只罩住寧云心一個人,等把寧云心送去臥室,靳寒川肩頭已經完全被雨水打。
而蓋著他外套的寧云心一滴雨都沒沾到。
他將寧云心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輕車路的找到衛生間洗了熱巾。
可出來他卻將洗好的熱巾到了阿姨手上。
“不喜歡帶著妝睡覺,說對皮不好,仔細幫清潔干凈。”
“好的靳先生。”
靳寒川站在臥室門口,遠遠看著臉頰還著紅暈的寧云心,怎麼看都看不夠。
好久才舍得移開眼。
靳寒川時隔兩年再次踏這棟別墅,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沒有和陸子耀有關的任何東西。
但同樣,帶有他和寧云心共同回憶的件也一樣沒剩。
客廳偌大的白墻上,還有曾掛過合照的印記。
兩年前這里掛的一直是他和寧云心的合照。
但過去兩年,掛的是寧云心和陸子耀的婚紗照。
即便已經過去了很久,兩年前那個下午發生的所有靳寒川仍舊記憶猶新。
氣勢洶洶的闖他的辦公室,在別人看來那樣蠻橫無禮,可泛紅的眼睛告訴靳寒川,很無助。
從媽媽離世,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只有用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任肆意的樣子偽裝自己。
那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展出真實緒,泛紅的眼神幾乎是帶著懇求,懇求他給一個解釋。
哪怕是騙,只要他能將那個謊圓好,都愿意相信。
可他沉默著認下了一切,沒有一句解釋。
寧云心剛在車上說的那句‘機會不會永遠等著你的靳寒川’,對他而言其實并不陌生。
兩年前的那個下午,就提醒過他一次,可他沒能珍惜那個唯一的機會。
自那以后,寧云心沒再找過他一次,即便他找過來也不肯見他。
排斥和他有關的所有,甚至不想聽到別人提起他的名字。
兩人的合照最后一次出現,是在別墅外的垃圾桶。
殘破不堪的和一大袋玻璃碎片躺在一起。
不到三個月,寧云心要結婚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江城。
‘后悔嗎’,靳寒川不只一次問過自己。
答案始終如一,很后悔。
后悔沒能抓住那唯一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寧云心被陸子耀那樣的人拖深淵。
他將一切問題歸結在自己上,過去兩年時間,他沒有一刻是覺得不虧欠寧云心的。
所以哪怕寧云心端來的那杯茶有問題,只要想他喝,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靳寒川回到車上,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點了顆煙。
煙霧繚繞間,寧云心朦朦朧朧的看著他,滿眼期待的等著他說些什麼的樣子又一次浮現在他面前。
他當然知道想聽的是什麼。
在心底兩年的真心話。
還于青春懵懂時就已然明了的心意。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選擇了沉默、回避。
寧云心說的沒錯,他真的是個膽小鬼。
因為害怕會在他表明心扉的第二天早上記起一切,為眼中趁虛而的混蛋。
害怕連做朋友的資格都被剝奪,更害怕會再次做出和兩年前如出一轍的選擇,利用陸子耀報復他,所以選擇了沉默。
手中的煙燃盡,險些燙到指尖。
隨著點點火被盡數捻滅,理智也將被翻出來的回憶悔恨重新藏回記憶深。
靳寒川啟車子驅車離開。
隔天早上。
一覺睡到天亮的寧云心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接著猛地從床上坐起。
簡單洗漱換了間服就匆匆出門,正準備去開車,大門外響起車笛聲。
是靳寒川。
轉把鑰匙扔給管家,上了靳寒川的副駕駛。
顧不上和他打個招呼匆忙找出手機打給八卦記者。
電話還沒撥通,就被靳寒川走,取而代之的是還熱著的早餐。
“都安排好了,先吃飯。”
寧云心瞬間了然,卻還是佯裝生氣的瞪他:“也不早點告訴我,我還以為晚了,妝都沒來得及化。”
要是讓陸子耀有機會收拾殘局,豈不白忙活了一天。
話音剛落,寧云心手里又被塞了個沉甸甸的袋子。
一整套的化妝品,號全部是最近在用的。
“你什麼時候潛進我房間的,竟然對我的生活了解的這麼清楚。”
“昨晚。”
他猜到寧云心會因為喝酒誤事,想給個教訓讓以后不再酒,免得被人找到趁虛而的機會。
但又不想計劃真的落空,就替安排好了一切。
又拍了張寧云心化妝桌的照片,讓人提前準備了這些。
“我剛已經聯系了和陸子耀在一起的人,他還沒醒,狗仔和許瑤瑤都在路上,來得及。”
和靳寒川說的一樣,寧云心趕到公寓時,衫不整的陸子耀正被狗仔堵在門口。
邊還站著上各都是曖昧痕跡的人,和被眼前景象驚到說不出話、腳步已經踉蹌了的許瑤瑤。
“陸先生,可以和我們介紹一下你邊這兩位士的份嗎?”
“陸先生你為有婦之夫,做出這種背叛婚姻背叛妻子的事,寧小姐知道嗎?”
“據我們所知你有如今的地位就,都是因為當初寧小姐的人脈資金支持,這麼做不覺得虧欠寧小姐嗎?”
一連串的問題和刺眼的閃燈讓陸子耀的大腦空白了許久。
直到看到小報記者們后的寧云心,猛然清醒。
“是你,是你策劃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