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準予離婚,且要求陸子耀凈出戶的法院判決書那天,寧云心再一次接到了靳誠的電話。
要寧云心過去一起吃個飯。
和之前一樣的口吻,但語氣儼然沒有之前那樣親切。
怎麼猜,這都是一場針對寧云心,暗點心狠不留面的鴻門宴。
但寧云心還是去了,畢竟同樣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到現在還在心疼陸子耀的靳誠。
整理著助理搜集到的、有關陪同陸依葉帶陸婉欣去看病那個男人的真實資料,準備一同帶過去。
也好介紹靳誠這個假爸爸和陸子耀的爸爸認識一下。
兩人應該很聊得來,畢竟擁有一個共同的兒子。
去之前,寧云心特意打給靳寒川,喊他推掉手上的工作一起回去看熱鬧。
猜到要干什麼的靳寒川在確認手上的證據完備后,問還需不需要他做什麼。
“還真有。”
要將陸依葉和陸子耀的親爸一起騙過去,畢竟大戲開場演員都到位才好玩。
但怎麼將兩人在不被陸子耀察覺的況下送進靳家莊園,是個不小的問題。
“我來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掛斷電話,寧云心特意在柜里挑了一件紅連。
本就白皙的在紅短的映襯下格外的瓷白通,溫潤的腳踝踩在十厘米的高跟鞋上。
的驚心魄,讓寧云心看起來像即將出鞘的利刃。
踩著高跟鞋走進靳家莊園時,整個客廳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陸子耀見穿這副樣子,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倒是靳晨,被驚艷的短暫的怔愣后,對上寧云心視線的憤憤的說了句‘妖’。
寧云心不僅不反這個稱號,還很喜歡。
讓意外的是,近十年都沒怎麼手和靳寒川無關家事的夏文也在。
賢淑優雅的坐在那兒喝著茶,和會客廳里有些抑的氣氛格格不。
恰好此時靳寒川從門外進來,正要落座的寧云心飛快和他換了個眼神。
作利落到始終盯著一舉一的陸子耀,都來不及弄懂兩人那個對視的含義。
只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一定是在瞞著什麼。
他們的私嗎?
不等陸子耀想通,靳誠放下手里的茶杯,輕咳一聲:“云心啊,叔叔知道子耀確實是做出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
但他現在改了不是嗎,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寧云心裝出聽不懂的樣子:“靳叔叔說的是哪種程度?”
是不該拿回本就屬于的錢?還是不該讓陸子耀凈出戶?
當初陸子耀和寧云心結婚,就是口袋比臉還干凈,婚后更是一家子住進寧云心的房子里。
不過是讓一切回歸到本來的樣子而已。
還是說靳誠覺得,寧云心應該給眼前這位婚出軌,想要吃絕戶的劣質丈夫一些神補償?
靳誠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茶水喝了一口又一口,卻始終不下心頭那火氣。
最后他重重放下茶杯,瓷杯與玻璃茶幾撞出清脆的聲響。
“做人做事都要留一線云心,子耀之前吃苦是因為我誤解了他,你現在這些話表面上是在埋怨他,實際上卻是連叔叔一起怪了。”
寧云心就這麼莫名被扣上一頂不敬長輩的大黑鍋,連和不對付的靳晨都覺得不對勁。
卻不急不忙:“我確實是沒想到叔叔會這麼想,看來叔叔還不知道事的真相。”
“什麼真相?”
陸子耀看著寧云心從包里拿出幾張紙,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
搶著起要接過看看再遞給靳誠。
誰知道寧云心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本不給他接的機會,親自遞到了靳誠手里。
偌大的屋子,安靜的連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了靳誠手里那幾張紙上。
特別是陸子耀,借著斥問寧云心又在胡鬧什麼的機會,直接湊到了靳誠邊。
可還沒等他看清紙上寫著什麼。
那幾張紙就被靳誠團在了一起。
死死的攥在掌心。
“你確定這是真的?”
寧云心不卑不的對上靳誠鷙的目:“我很確定,如果靳叔叔不信我,大可以時間親自去重新做一份。”
靳誠闔上眼,深呼一口氣。
陸子耀想要借著幫他丟垃圾的理由,順勢拿走他手里那幾張不形的紙,不想靳誠直接甩開他。
這個他剛還覺得虧欠的兒子,此刻卻連他一個好的臉都得不到。
陸子耀心里咯噔一下,特別是聽到原本要幫他指責寧云心,出了他被凈出戶這口惡氣的靳誠說累了。
讓眾人自覺離開,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
他腦中驟然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可下一秒他又自欺欺人的否認。
不可能的。
那個沒有人知道,寧云心不可能知道靳誠更不可能。
一定是他想多了。
陸子耀這麼告訴著自己,不聲的深呼吸想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準備隨著人群一起離開的時候,原本連靳家大門都進不來的陸依葉突然出現。
后還跟著那個他不愿見到的男人。
“兒子你怎麼樣?”被寧云心以陸子耀正在遭家法騙來的陸依葉,急急忙忙的朝大腦一片空白的陸子耀奔過來,“傷到哪里了重不重?”
被陸子耀條件反的推開后,陸依葉愣了幾秒,轉頭就將矛頭對準了主位上臉鐵青的靳誠。
“你好狠的心啊靳誠,我以為你把兒子帶走是老了良心發現,想好好彌補子耀。
可結果呢,他才去到你邊多久,你兩次對他用你們靳家的什麼狗屁家法,他上次被打留下的傷都還沒好你知不知道!”
靳誠攥著椅子的手用力到迸出青筋,顯然是在極力忍著緒,才沒有當場發。
也不知道陸依葉是真的看不出,還是有些緒在心里積太久,好不容易才換來這個發泄的機會。
完全無視陸子耀的阻攔,肆無忌憚的對靳誠撒潑打滾。
終于,靳誠猛地拍向桌子。
“你竟然有臉說這種話。”
那張被攥的變形的親子鑒定被用力甩到陸依葉上:“看看你的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