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棠害怕。
口的藥嗆到了。
劇烈咳嗽起來。
蕭遲趕將藥碗給醫,醫又快速遞上帕子,蕭遲拿過帕子角。
姜心棠咳完,無力地靠在蕭遲懷里,臉灰敗。
蕭遲等平復完,才讓醫把藥碗遞過來,他一手摟著,一手就著醫遞過來的藥碗,舀了藥,吹涼,一勺一勺喂。
“王爺,嬤嬤過來了!”
手下聽到腳步聲,在院子里提醒。
“讓們回去告訴母親,等會本王自會帶過去審。”
蕭遲聲音沉,不悅。
手下趕出去,將嬤嬤們攔在院外。
嬤嬤不敢違抗蕭遲的意思,回去向長公主復命。
聽到兒子還在姜心棠那里,長公主心里立即閃過懷疑。
但有外人在,自然不會表出來,只生氣地盯著三皇子,“你說懷的是你的孩子,你何時讓懷上的?”
姜心棠一向乖順,除了出事那次和被蕭遲帶出京解毒,行蹤都了如指掌,怎麼可能會跟三皇子懷上孩子!
三皇子以晚輩的份跪在地上向長公主請罪。
被問及何時讓姜心棠懷上的,他答不上來。
不過他答不上來,大皇子答得上來,霍地一下就從位置上坐起來,怒指三皇子。
“你去皇陵祭拜你母妃那次是吧?那小賤人出京解毒,你就以你母妃冥誕要去祭拜為借口離了京,其實是去找那小賤人,跟暗度陳倉是吧?”
長公主喝斥,“你胡說些什麼,當時離京解毒,連本宮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三皇子怎會知道!”
“姑母你還不知道吧,那小賤人是跟他一起回京的!”
長公主皺眉。
大皇子繼續道:“姑母你有所不知,他大皇嫂生辰,沒邀請他,他特地去跟他大皇嫂說,要去他大皇嫂的生辰宴!”
還有他被姜心棠挾持,三皇子幫姜心棠帶走蘇璟玄。
兩人若沒有關系,三皇子怎會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幫姜心棠。
不過被挾持太丟臉,大皇子沒說,只道:“姑母也知他以前默默無聞,從不往人多的地方湊,怎會突然主想去參加他大皇嫂的生辰宴,不就是因為那小賤人也去了!”
說完又怒指三皇子,“你也想得到姑母的扶持,一直在故意接近那小賤人,那小賤人也早喜歡你了對吧?”
長公主聽完,也覺得三皇子的行為確實反常,怒喝:“本宮方才問你的話,回答!”
三皇子知道不答是不行了,只得順著大皇子的話說:“沒錯,就是那次,不過都是我強迫的,是無辜的!”
為了讓長公主相信,說完還抬頭看長公主,懇切問:“姑母,我也是您侄兒,也是皇子,您為何不選我?為何不扶持我?我比大皇兄子好,我比大皇兄聽話!”
瞧瞧,狐貍尾終于出來了!
“本皇子就知道你安的是這個心思!”
大皇子氣得抬腳就要往三皇子上踹。
“要踹去外面踹,臉沒丟夠,讓全京城的百姓都來看看。”
蕭遲闊步從廳外走了進來。
聲音冷。
不怒自威。
大皇子不由自主回了腳。
“人為何沒帶來?”長公主立即看向兒子,威嚴。
蕭遲沒理他母親,目落在大皇子上。
“本王一回京,就得到稟報,說你去了護國寺,方靖杰也去了。方靖杰派隨從回來調了人手,本王以為他是想殺你,急急趕去救你,連大夫都帶上了,就怕趕去不及,他已經下手。好在他膽子還沒那麼大,不敢殺皇子,只是想破壞你與蕭國公府的聯姻。”
這話,間接解釋了他為何會一回京就趕去護國寺。
大皇子一聽,心中大驚,如果方靖杰膽子大,想殺他,他豈不是已經死了。
蕭遲看他的目,多了一冷意。
“他想破壞你和蕭國公府的聯姻,你還往他刀口上撞,你腦子呢?”
之前蕭遲都是以氣勢震懾人,如此不客氣的話,他還是頭一次說。
“姜心棠肚子里的孩子你先默認下,再回來暗中找我和母親要說法,會死嗎?”
何須當場問孩子父親是誰,鬧得人盡皆知,若非他趕去及時,姜心棠延誤了醫治,命怕是已經沒了!
大皇子不是愚蠢之人,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后悔當時看到姜心棠懷孕胎,腦子一熱,魯莽了。
此時蕭遲一指責,他更是明白這事是可以回來理的,當場問,不只被人看了笑話,也丟盡了自己和蕭國公府的臉。
“婚事就此作罷,我與母親依然會扶持你,你回去吧。”
說完不管大皇子不愿,目向三皇子。
他喂完姜心棠藥,一來,就聽到三皇子在說迫姜心棠…
只看了三皇子一眼,蕭遲便移開目,看向他母親,回答他母親最開始的話,“去了半條命,母親要審什麼,等好些了再審。”
知道他母親不會就此作罷,又道:“父親回來了,母親與父親已經久別半年多,速速去看父親吧。”
長公主在宮里就知道蕭遲父親回來了。
蕭瀛出使云金小國回來,先宮去面見皇帝,有其他臣子在,長公主不方便去見蕭瀛,就先出宮回來了。
與駙馬深厚,離別半年多,此時聽兒子說駙馬回來,也不管這邊了,起離去。
蕭遲命人送客。
大皇子雖氣不過,但知道今日自己莽撞惹了蕭遲很不快,暫時不宜再多說,恨恨地出府去。
三皇子不愿走,對蕭遲道:“懷了我的孩子,如今胎了這麼大的罪,我想去看看。”
當時說姜心棠腹中孩子是他的,一是為了能快點帶走回京看大夫,二是不想當時一直被人指指點點。
他得去問問姜心棠,孩子的父親若是個可以托付的,他去解釋清楚這一切。
若不可以托付,又愿意,他可以去求父皇,求長公主把嫁給他。
他雖不得寵。
但求娶個人,應該還是可以的。
蕭遲幽幽抬眼看他。
“孩子不是你的,不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