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說是他與你一同回京時,同住一家客棧,客棧失火,他與你躲到一,強迫了你。”
姜心棠聽完,靠著床屏安安靜靜的,許久都沒有言語。
剛才因他的到來和用過膳,而恢復的一點神采,漸漸暗淡下去。
以為他大白天提著食盒來這里,是說開了他和之間的事,承認孩子是他的,并擺平了長公主,才會明目張膽來這里。
原來是想多了。
全是心底不切實際的希冀罷了!
想想也是,長公主哪會那麼容易擺平,哪怕蕭遲愿意與他母親對抗,護著,不讓他母親,他們母子也必然是要經過一番較量的,哪會如此風平浪靜。
看著蕭遲,蒼白的臉浮起一苦笑,“如果三皇子沒有認下孩子是他的呢?”
蕭遲平靜,聲音淡,“沒有認下,我自有其他方法解決,不會讓你有事。”
姜心棠明白了,只要孩子沒有生出來,他就不會承認的。
剛好三皇子認下了,省去了他許多麻煩,他也就默許下了!
或許就算孩子生出來,他也不一定會承認吧。
與他之間的關系,若蹦出一個孩子出來,是他、長公主,乃至整個蕭國公府的恥辱!
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又笑了笑,淚水爬上了眼眶,之后滾落,砸在了手背上。
“知道這次委屈你了。”
蕭遲大掌裹住半邊憔悴小巧的臉,指腹輕輕挲,拭去凝結在眼周尚未滴落的淚珠。
“我累了,想歇息。”
姜心棠垂下頭,輕聲。
蕭遲抱躺回床上去。
蓋上被子,臉歪到床里邊去,不再看他。
蕭遲知道怨他。
他心,“子最重要,好好養著,來日方長。”
溫聲說完這句話,又看了一會,才起出去,招來婢,問今日三皇子來過沒有。
婢垂首說沒有。
蕭遲揮手讓婢離開,又招來醫,輕聲對醫說了幾句,之后代醫好好照顧姜心棠,這才離開。
三皇子上午沒來,是考慮到姜心棠子不好,起得晚,上午來會打擾到休息,拖到午后才來。
蕭遲才離開沒多久,三皇子就登門先去見長公主。
昨日因蕭遲父親回來,長公主沒有仔細盤問。
現在三皇子登門,長公主讓他何時何地如何讓姜心棠懷孕,仔仔細細代…
三皇子把他與蕭遲說好的話拿出來。
——他祭拜完他母妃,離開皇陵,在外游歷了幾日后回京,回京路上到姜心棠,一起住客棧,客棧失火,他與姜心棠躲到地下酒窖,他原本喝了酒,起了膽,強迫了姜心棠。
長公主聽完,讓邊嬤嬤帶他去見姜心棠,又命人去查他所說的一切。
三皇子去到姜心棠院里后,卻被醫告知姜心棠已經睡下了,現在特別虛弱,最近幾日都不宜見客。
三皇子只得回去。
盡自己上所有,買了許多補品,送到蕭國公府來。
過了數日,他才再次來蕭國公府,想見姜心棠。
醫又說姜心棠剛了胎,緒不穩定,怕刺激,還是不宜見客。
三皇子只得又回去。
過了近十日,他再次來蕭國公府。
此時姜心棠胎已經快半個月,偶爾會到院中坐坐,得知三皇子要見,讓人把三皇子帶來。
三皇子院子來時,姜心棠起要行禮。
臉還蒼白,比之前瘦弱了許多,三皇子忙說:“不用行禮,我想單獨與你說說話,可方便?”
姜心棠把婢都打發到院外去。
院門沒關,既不會不合規矩,他們說話小聲點,又不會被人聽到。
三皇子直接說:“現在全京城都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就是來問問你,你愿不愿意嫁我?若愿意嫁我,我去求父皇,求姑母把你嫁給我。”
本來他想問問孩子父親可不可靠的,但過了這麼久,都沒人出來承認孩子是自己的,想必是不可靠的。
他就不問了,免得傷心。
姜心棠怔愣。
見他,是想謝他認下孩子的事,沒想到三皇子竟說要娶。
“我原是要嫁大皇子的,你娶我,會得罪大皇子!”
“就算不娶你,我也已經得罪了。”
確實,他承認孩子是他的那一刻起,就得罪大皇子了。
姜心棠低下頭,愧疚,“是我連累你了。”
“是我自己要承認的,不關你的事。你放心,我不是想得到姑母的扶持才要娶你的。我認下了你的孩子,不娶你,你名聲不好,我名聲也不好,我們就湊一起過吧。”
姜心棠苦笑。
知道他這話,是在讓接他,能接得心安理得些。
他再不得寵,也是皇子,名聲對他,其實束縛不大。
他是怕他認下的孩子,若沒娶,以后沒法做人吧。
姜心棠是心的。
三皇子溫潤,嫁給他,就算三皇子不,定也不會待太壞。
可不能因為自己想逃離這個牢籠,想擺這個困境,就去禍害人家三皇子。
苦笑,“我份低微,還懷過孩子,配不上你。”
“我若在意這個,就不會來說要娶你了。你若覺得虧欠我,日后給我多納幾房妾室補償我就好。”
說完又道:“不過我雖是皇子,卻手中無權,也沒多產業,只有俸銀,你給我納幾房妾室,我估計養不活。”
姜心棠被逗笑。
笑完問:“那你喜歡我嗎?”
如果三皇子喜歡,算是的一種價值,那嫁給他,真心相待,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回報。
三皇子想,現在若說有多喜歡,那也沒有,畢竟兩人見面不過幾次,但好一直是有的。
更多的是從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他雖是皇子,卻是宮所生,父皇從未看過他,他從小盡欺凌長大。
之后學會了默默無聞,從不主在人前現,才得以安立命。
他把這些話全部坦白說出來,最后道:“你若愿意嫁我,就跟以前一樣,咱們過好兩人的日子,不參與其他,我不爭權不奪勢,想必無論日后誰繼位,都不會要我的命的。我不能給你大富大貴,但是安穩的生活應該可以有。”
大概是三皇子的眼神過于真誠。
也可能是他描述的安穩生活,是所向往的。
更或許,是過于想逃離這個牢籠。
最終,自認為有些自私,又有些沖地說:“如果能嫁你,我定會與你好好過日子!”
“那我去求姑母!”
三皇子一陣歡喜,起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