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堵死他們后,不給他們任何息之機,提刀便前后夾擊沖殺過去。
然而死士還沒能沖殺到蕭遲等人面前,兩邊峭壁上,突然滾下無數巨石,砸向前后兩撥死士。
死士頓時明白過來,他們提前清了蕭遲的路線,埋伏在這里截殺蕭遲。
其實是蕭遲故意引他們來這里殺他,他早在峭壁上先埋伏了人手。
他們以為他們是獵人,能在這里獵殺蕭遲。
然而蕭遲才是真正的獵人,他們是蕭遲的獵!
巨石雖砸傷了許多死士,但大部分死士還是沖了過去,殺向蕭遲……
蕭遲的馬原本是跑在最前面的。
但在前后路被堵住時,他后的手下,便立即分出一半繞到他前面,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護住。
此時死士沖殺過來,全部被蕭遲的手下擋住,本傷不了蕭遲分毫。
想退。
峽谷兩端已經被蕭遲提前埋伏在這里的人堵住,并殺了過來。
局勢瞬間轉換,原本是死士想將蕭遲堵死在峽谷截殺,現在了死士被堵死在峽谷里…
霎時間,四周皆是兵刃相以及利刃刺穿骨之聲,腥味彌漫。
馬背上,蕭遲摟著姜心棠,見死士已無逃生之機,垂首問懷里人,“怕嗎?”
“不怕…”
怕的。
怎麼可能不怕。
雖然蕭遲街上遇刺和馬場那兩次,已經見過很多死人了,但哪有這次場面大,兩三百名死士跟蕭遲的人在廝殺,蕭遲的人更多,等于是幾百號人在峽谷里廝殺,鮮濺。
但是非要跟他來的。
不能說怕。
蕭遲捂上的眼睛,“別看,不然今夜會做噩夢。”
姜心棠鼓了下腮幫,沒有反抗,蕭遲就知道是怕的。
剛剛說不怕,是。
他將摟,避免被濺到。
半個時辰后,峽谷里歸于寧靜,死士皆死。
蕭遲的人也有傷亡。
他先命人收拾自己傷亡的人,之后下令,“報當地縣丞來清理尸,人頭割走,運回京都。”
蕭遲下完命令,帶著姜心棠先走,怕聞太久腥味,不舒服。
當夜他們歇在驛站。
手下帶了三個人來見蕭遲。
一個是位長相艷麗的子。
一個是做賬先生。
最后一個被五花大綁的,是武興侯府的管家。
之前蕭遲弄死方靖杰,一是因為姜心棠了那麼大的罪,他非弄死方靖杰不可;二是想讓武興侯用豢養的死士來殺他為子報仇,他便可抓住武興侯豢養死士的證據。
可兒子都被他弄死了,武興侯還是沒有靜。
他便派人再查嘉云郡的事。
私增稅賦,私養兵馬,那麼大的事,不可能郡守攬下全部責任,就能徹底抹得干干凈凈,他非再查出些什麼來不可!
不久后,他的人還真就查到,當時嘉云郡有兩套賬冊,一套是按朝廷稅賦做的假賬冊,一套是按實際征收的稅賦做的真賬。
做賬的人,要麼是嘉云郡郡守的心腹,要麼就被控制住。
其中有一位姓李的做賬先生,因看不得嘉云郡郡守喪盡天良增加稅賦的行徑,藏了兩本賬冊。
賬冊上有武興侯府管家簽署的姓名和印章。
武興侯府這個管家,可不只是管府中務那麼簡單,還替武興侯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是京中人盡皆知又都不敢說的事。
他的人找到了這位姓李的做賬先生和他手里的賬冊,只要能拿到京里,武興侯就與嘉云郡的事不了干系。
本可以把人和賬冊帶回京的,但蕭遲特地放出風聲讓武興侯知道,武興侯坐不住了,當即派人來殺做賬先生和毀賬冊。
可派了幾撥人來,都沒能拿到賬冊和殺了做賬先生。
最終,武興侯才用豢養的死士,并派了管家親自出馬…
但管家和死士一找到做賬先生,就中了蕭遲的人的埋伏,死士被殺,管家被抓。
此時管家看到蕭遲,怒道:“這是我個人所為,不關武興侯的事!”
蕭遲坐在椅子上,子微微前傾,翻著賬冊,冷笑,“倒是忠心。可惜了,你不過是武興侯養的一條狗,私養兵馬這種謀逆大罪,你說是你個人所為,沒人信。”
賬冊和人證拿到,隔日蕭遲返京。
抵京那日,早朝未退,蕭遲帶著人證證和割下的幾百頭顱直宮門,去朝殿。
賬冊是真的,賬冊上管家簽署的姓名和印章是真的,管家帶死士去殺證人毀賬冊更是真的…
武興侯與嘉云郡私增稅賦私養兵馬一事有關并且豢養死士的證據確鑿,當下就被拘押下獄。
百退后,蕭遲把離京后的事,該稟報的,都向皇帝稟報完,才出宮。
姜心棠在宮門口的馬車里等蕭遲。
蕭遲為了趕在早朝呈上人證證,半夜就起來趕路。
了京,蕭遲沒讓人先送回國公府,也不敢回去,逃跑到現在一個半月多了,回去長公主問起,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敢回去,就只能在宮門口等。
等了許久,看到武興侯被押出宮,后又看到百早朝完陸續出宮來,可蕭遲還是不見人影…
后來實在是等得太久,又起得太早,困了,趴在座榻上睡了去。
蕭遲出宮來,上了馬車,見睡了,輕輕將抱了過去,枕在他上。
姜心棠迷迷糊糊的,以為還是在京外。
畢竟回京的這一路,蕭遲怕騎馬太累,換了馬車給坐,經常這樣枕著蕭遲睡。
直到馬車停下,才驚醒,想起這是回京了,趕坐了起來。
蕭遲先下了馬車去,才手要來拉,府就一道影跑了出來…
“王爺,你終于回來了,想死人家了!”
他一京,長公主就知道了。
西昭郡主去給長公主請安,也就知道了,早在大門等著了。
見到蕭遲下馬車,立即就飛奔出來,一把撲蕭遲懷里。
蕭遲要拉姜心棠的手,改為握住西昭郡主手臂,溫聲,“讓你苦等了,是本王不好。”
姜心棠從馬車里出來,就看到這麼溫的一幕。
趕垂下頭,默默從另一側下馬車,不敢去看他們。
無論在外面多纏綿,一回京,他便不再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