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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菱握著刀的手越來越,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越來越濃烈。
如果自己死了,爸爸是不是也會后悔,后悔這麼多年一直不滿自己是個孩。
視線不舍的盯著穆母,握著刀的手輕輕抬起,又果斷的迅速落下。
“不,阿菱,阿菱!”
看到這一幕的穆母連滾帶爬的朝著穆菱的方向爬過去,視線在及地面越來越多的鮮時像是沒了靈魂般彈不得。
還張著,視線卻不敢往上多看一眼。
然而耳邊傳來的一聲驚呼卻讓猛的回神。
“齊溯,你瘋了!”穆菱的聲音里滿是不解和慌。
穆母迅速抬頭,才發現之前就悄悄繞到穆菱后的齊溯居然抓住了穆菱剛剛落下的刀。
只是他的手一半抓著穆菱的手,一半擋在穆菱和刀刃之間,地上嘩啦啦灑下的就是齊溯掌心被刀刃割裂后流出來的。
察覺到齊溯手過來抓刀的瞬間穆菱就已經收力了,可剛才抱著必死的決心用的力道卸不掉。
“我沒瘋。”齊溯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穆菱,帶著后怕和震驚:
“你是真的想死。”
但凡他剛才再晚一點,或者手沒有擋在刀刃中間,穆菱就真的死了。
他本不敢回想剛才的場景,整個人后怕到發抖:
“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你知道多人努力的想好好活著嗎?你怎麼能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命!”
“和你有什麼關系,松手!”
穆菱視線一錯不錯的盯著齊溯抓著自己刀的手,然而齊溯卻死死地握著的手和刀刃。
看到他掌心流淌得越來越多的,穆菱只好認輸率先松開了手,齊溯立刻抓住機會將刀完全奪到手里。
他握著刀垂下的手掌上鮮滴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穆菱看著都覺得疼。
齊溯此時卻只覺得穆菱脖子上的傷口刺眼到了極點。
他真的從未想過看起來外向活潑,看起來無憂無慮的穆菱居然真的有自殺的勇氣。
“齊秦哥。”穆菱一看到齊秦過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說:
“齊溯的手,你帶他去找醫生,快去。”
“我知道。”齊秦安的拍拍穆菱的腦袋:“但你先答應我不許再沖了。”
剛才他們都看得清楚,如果不是齊溯攔住了穆菱,現在就已經沒命了。
穆菱抿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齊秦很清楚穆菱怕是沒有勇氣再抹自己的脖子了。
剛才若不是穆父刺激,穆菱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他看向齊溯:“先跟我來理傷口。”
虧得齊溯手攔在了刀刃上,否則穆菱死不死還真說不一定。
穆家的私人醫生就在旁邊等著,齊溯沉默的跟在齊秦后走過去。
穆菱脖子上的傷雖然還往外冒著小珠,到底傷口不算深,也沒傷到脈之類的,所以齊秦并沒有把也帶過去。
醫生也同時理不了兩個人。
兩人前腳剛離開,穆父也到了穆菱面前。
見還盯著齊秦他們離開的方向看,穆父當即怒聲呵斥了一句:
“荒唐,你要是真死了也就算了,現在害得齊二的手傷那樣子我怎麼和齊家代?我為什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不知所謂的東西!”
“我是我媽生的,和你有什麼關系?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穆菱如今也算是看清楚自己這個父親的本質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為了他那點微薄的父委屈自己。
許是被穆菱這叛逆的樣子氣到,哪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穆父還是高高的舉起了自己手。
穆菱看到了他落下來的掌卻沒有躲,只是倔強的盯著穆父的眼睛,不甘心的想要在他的眼底看到一心。
然而沒有。
他的眼睛里只有惱怒,只有對于自己違逆的惱怒。
穆菱那僅存的希冀就這樣隨著穆父的這一掌消失殆盡。
眼看著穆父的掌就要落到穆菱臉上,突然出現的冷冽嗓音傳了過來。
“穆董好大的脾氣。”
短短的一句話落下,穆父的手就這樣停在距離穆菱臉頰不過幾厘米的地方。
一切發生的太快,穆母反應過來后立刻就將穆菱護在了后。
像護崽子的母一樣死盯著穆父:“你怎麼能打阿菱,如果不是你重男輕,如果不是你嫁到齊家,今天的事本就不會發生。”
“你怎麼還舍得打?是你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啊,你怎麼舍得!!”
“如果乖一點……”穆父想指責穆菱今日的所作所為有多荒唐,然后穆母卻突然抬手給了穆父一掌。
隨著一聲清脆的掌聲出現,穆父沒說完話的也戛然而止。
穆母口起伏著:“你還要怎麼乖?”
“明知道你這個爸爸不喜歡,的朋友、學的東西全都按照你的要求來了,你還要怎麼乖!”
“姓穆的,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阿菱這麼一個兒,你如果還想要兒子也可以,我們離婚,你去找別人生!”
此話一出,穆父的神眼可見的變了。
哪怕臉上挨了一掌他也不在意,吶吶的看著穆母道:
“我怎麼可能找別的人。”
兩人一起努力發家的,這麼多年走過來的艱辛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自己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發妻。
然而穆母本沒有要聽穆父解釋的打算,看向打斷穆父剛才那一掌的江硯辭。
“江總,是圓仔請您過來的嗎?”
在港城,估計就齊秦有這個面子能隨時請得江硯辭。
“嗯。”江硯辭點點頭,視線落在穆母后著脖子不敢看他們的穆菱上。
他什麼都沒和穆菱說,可那冷冰冰的眼神更像是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