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時分,池宴和元昭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還要小心翼翼避開巡防的守衛。
元昭難免吃驚,他知道池宴會武功,但沒想到他輕功這麼好,不說和自己媲,但他的速度也不落下乘。
元昭謹慎地和池宴通:“我雖然曾經是殺手,但也是有底線的,東西這種事,我是相當不恥的,傳出去是會被同僚笑話的!”
池宴正打理著蒙面的布巾,聞言瞥他一眼:“誰說讓你東西了?”
元昭思考須臾臉一變,義正言辭地道:“人那更不行!”
“……”
池宴給氣笑了,沒好氣瞪他:“你肯我還不肯呢!”
元昭放下心來,二人一前一后落院中。
柳疑復這院子著實小的可憐,院門老舊不堪一擊,然而瞧著便一貧如洗,別說賊了,老鼠來了都得留下兩顆米。
池宴默默吐槽了兩句,直奔目的地。
在詔獄中,他和柳疑復當然不止流了種菜心得那麼簡單,怕兩人的談話被人聽見,柳疑復只好和他打啞謎。
“我那塊地長勢特別好,那里的泥土尤其沃,你若是興趣我回頭分你一些。”
見柳疑復煞有介事的模樣,池宴角一,連忙推辭:“土不流外人田,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柳疑復卻充耳不聞,繼續分析:“當然也和我經常澆水離不開關系,我后院有口井,里面的水格外清甜,回頭你來,我定要泡茶招待你。”
池宴終于察覺到不對勁,附和著說了兩句。
……
他來到后院,果然看到菜地旁邊有口井。
池宴來到井邊朝下,井口在夜下黑的,約可見水面倒映的影。
旁邊有一麻繩,池宴心神一,拽著麻繩往上拉,份量很沉。
木桶從井底打撈了起來,池宴正抬著桶倒掉里面的水,突然瞥見桶底綁著細細的繩索,若不是仔細看很難注意到。
池宴抓住繩索往上拉,一個用油紙包裹著的一卷東西映眼簾。
元昭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突然,他察覺到什麼,忽地肅聲:“有人來了!”
池宴驚覺回神,連忙將油紙往懷中一塞,兩人正要離開,院中已經多出一道影。
夜下,青面獠牙的面泛著寒,一不留神瞧見還以為見了鬼,黑人眼底掠過一抹驚訝,沒想到這里面還有人。
元昭和池宴也驚了驚,是乍一瞧見這面的沖擊。
兩方一打照面,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元昭一躍上前和那人起了手,兩人打得如火如荼,池宴沒有用武之地,只好暗暗觀察著那黑人的武功路數。
對方影纖瘦,手腳輕盈,渾包裹得嚴實,只出一雙眼睛。
池宴一眼看出不是元昭的對手,但對方勝在作靈活,速速極快,又懂得以克剛,一時間難分伯仲。
池宴瞇起眼眸若有所思:
對方仿佛是個子?
雖然黑人沒有出端倪,但習慣的作和優勢卻很難遮掩。
很明顯,相當清楚自己的優勢,且非常謹慎,確定自己不是元昭的對手,就迅速撤退,毫不戰。
元昭還要追,被池宴給攔住:“窮寇莫追。”
兩人離開的時候,瞥見又有兩個黑人正往柳疑復家趕去。
對方也察覺到他們,頓時調轉方向跟了過來。
耗費了些力氣才將人甩開,池宴回到家中時,已是疲力竭,他端起冷掉的茶水囫圇灌了兩口。
沈棠寧還未睡,聽見靜就立即起了。
燭重新燃起,看向一臉疲倦的池宴:“可還順利?”
后者角驀地一松,在椅子上坐下,語意調侃:“不順利的話,我這會兒應該在蹲大牢。”
這樣的梁上君子,他也是第一回做。
“別貧。”沈棠寧睨他一眼,有些好奇,“你發現了什麼?”
池宴這才從懷中掏出那油紙包裹的東西。
油紙防防,泡在井水里,短時間也難以浸。
“別說,柳大人還能藏,這地方他要不說誰找得到?”
沈棠寧目不轉睛瞧著池宴將油紙拆開,里面是枚鐵質面,青面獠牙好似惡鬼。
眸微頓,因為之前見過這面,倒不是怎麼好奇。
除了面,還有一份書信。
書信攤開,瞥見上面的容,池宴神逐漸變得凝重。
“上面寫著什麼?”沈棠寧心念一,池宴沒有答話,沉默著將信紙給。
接過來一看,眉心蹙了蹙:“鬼面使?”
原來信中記載著,柳疑復自從娉婷案中就察覺到一個特殊組織的存在,鬼面使,他暗中調查,也算有了些眉目。
這一組織以面戴鬼面著稱,神出鬼沒,潛燕京的目的尚且不明,但絕對來者不善。
娉婷就是其中的骨干員,死后,仍有不鬼面使在燕京活躍,他們就像一雙雙眼睛,默默窺伺著燕京的一舉一,亟待時機攪弄風云!
沈棠寧臉沉重,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的轟!
所以即便有了眉目,柳疑復也不敢貿然行,沒想到他還沒遞上這份折子,自己就已經被人盯上。
池宴沉聲分析:“今晚我潛柳大人家中,發現了兩撥人馬,其中一撥只前往,臉上就戴著這鬼面。”
“至于另一撥人,才是沖著造假案來的……”他思索片刻,沉著繼續,“我覺得他們不像是一伙的。”
一撥人完全沒有必要分兩撥來,更何況有面的區分。
沈棠寧眼眸黑亮如珠輕輕閃:“所以不只是造假案,早在娉婷案中,柳大人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令有些不解的是,一直推斷青玉坊背后的人是四皇子,造假案也與他有關。
那麼理所當然,娉婷案也有他的參與。
如今看來,似乎不像這麼回事?
縱觀這幾個案子,花魁之死、科舉舞弊、古玩造假,似乎都有一雙大手在背后推,目的是引起朝中局勢。
那麼背后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