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日, 裴絡這個太子便會聲名盡毀。
主仆倆趕到時, 阿梅已等了有一時片刻。聽見腳步聲, 收回眼底的恨意,裝做無事發生,只恭敬了聲皇后娘娘。
李皇后瞥一眼,淡淡道:“說罷, 到底有何要事,還要本宮親自出來與你見面。”
阿梅死死掐著手心里的, 面上平靜道:“奴婢的病等不了多久了,近來更是疼痛難。我怕壞了娘娘的大事, 這才大著膽子想問問娘娘,迷香您準備的如何了?”
母斥道:“大膽。娘娘也是你能催的?就這點事,還要娘娘紆尊降貴來見你?”
早言明只一人前來即可, 奈何與東宮那位有關, 皇后娘娘便總是放不下心。
李皇后不在意道:“本宮知道了,也就三五日的功夫, 阿梅你可要爭點氣。待太子確定染了這病,本宮便放你與親弟歸家。”
還敢提弟弟?
阿梅越發恨的咬碎了牙,垂下腦袋, 忽地語出驚人道:“陛下,您與殿下可以出來了。”
李皇后與母皆是瞪大了眼,起了一皮疙瘩,覺周遭都惻惻的,失神道:“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沒胡說,可算是朕與太子看了一出好戲。”
昏暗的山里走出幾人,侍監申經義與干兒子喜公公走在前頭,兩人手里分別提著一盞宮燈,隨后便是惠德帝與裴絡父子倆。
李皇后站都站不穩,若不是有母在后撐著,此刻早已跌坐到了地上。
眼前陣陣發黑,帝王的影開始模糊,腦子混混沌沌的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但無一例外,沒一個好的。
還什麼都沒干,反倒先皇帝甕中捉了的鱉。
李皇后都顧不上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強撐著鎮定,自嘲一笑:“臣妾輸了,陛下是打算賜我一條白綾還是一杯毒酒?”
便是輸了,也要面,絕不會跪著求饒。
惠德帝閉上眼,再睜開時眸底滿是冷厲,質問道:“為什麼?朕待你不薄,待你們李家也不薄,你何至于要害璟行到如此地步?就單單為了太子之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