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時遂換好睡,沙發上的人已經轉移到床上去了,一團,整張臉埋進薄被里。
他快速吹干了頭發,一聲不吭躺在了邊。
許久的沉默,訾蘇在被子里臉發熱,剛才瞥見的雪膛總在眼前晃,不知是悶出來的,還是因為看的。
忽然覺床墊陷進去了,側傳來窸窣布料聲。以為他終于要開口了,結果“啪嗒”一聲,燈關了。
躲在被子里一片黑暗。
連平時的小夜燈都不開,可見寧教授是生氣了。
剛才他坦坦袒腰線,卻像見了燙手山芋般挪開眼。他以為是厭煩他,正在emo呢。
實則是思想齷齪,生怕自己定力不足,哎,他是彎的嘛,當然不理解看到男壯腰也忍不住斯哈斯哈。
訾蘇微微嘆了口氣,決定哄一哄他。
腦袋從薄被里探了出來,以往寧時遂都習慣面對著睡覺,今天留給個冷的脊背。
膝蓋蹭過涼的床單,一寸寸挪過去,帶著點討好的語氣,“寧教授,你睡了嗎?”
男人沒有回應,呼吸聲勻,不知道他是真睡了還是裝睡。
訾蘇心里堵著一口氣,不管他是真是假,都想說出來,“剛才我不是故意不看你,也不是對你厭煩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是生怕自己起了狗膽,看了以后會……”
“撲倒”兩個字訾蘇咽了下去,實在是太猖狂了,在清心寡的寧時遂面前說這個,有辱斯文。
睡的一角被后的人揪著,男人的眼睛就沒有合上過,邊緩緩勾起。
“你原諒我好不好?”訾蘇可憐兮兮地挲著他的角。
“不好。”
黑暗中男人果斷、冷酷的答復。
訾蘇急忙收回手,剛才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憂傷。
寧時遂翻時帶起一陣薄荷香,室一片黑暗,雙方都看不清對方是什麼表。憑覺他也知道定是垂著眼,貝齒咬著,小白兔委屈的樣兒。
“那……要怎樣你才肯消氣?”
訾蘇著手手,想必此刻的寧時遂冷睨,鄙視不該有那些七八糟的念想,逾越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殊不知,男人眉眼含笑,努力控制自己的角,趁此機會連吃帶拿,“剛才你都不看我,我傷心了,你說說,該怎麼辦?”
訾蘇靈機一,趕道:“現在開燈!我盯著你看!連睫都不帶的!”
寧時遂準扣住手腕,不給開燈,“只是看?哎,寧太太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訾蘇尾音帶著哭腔:“那……那要怎樣嘛?”
溫熱的吐息拂過臉頰,寧時遂低頭,往更湊近了一點,“比看……更有意思的事,多著呢。”
月從窗紗進來,訾蘇慢慢適應了黑暗,模糊得看著男人俊俏的臉,在他的注視下,間像堵著團棉花:“……嗎?”
這兩個字說出來心跳了半拍。
抓住的手突然松開,男人掀開被子,仰面躺玉山,雙手放在兩側,幽幽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