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被盯得面頰染了層緋紅，“不早了，睡覺吧。”
剛起，又被傅硯禮拽住手腕。
“干嘛？”
“姜音，我想他。”
姜音半晌沒有應聲，傅硯禮弱聲：“求你，讓我他。”
“剛才那一下是意外，他現在不了，你不到的。”
“我就輕輕一下他的存在，行嗎？”
說得可憐的，姜音到底沒忍心，肚子一：“吧。”
都還沒顯懷，能到才見鬼了。
傅硯禮寬大的手掌張地攥了拳，又緩緩攤開，在姜音肚子上。
他這套作下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姜音嫌他墨嘰，握著他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肚子上了一下。
小東西還真又砸了肚皮一拳。
“到了嗎？”
傅硯禮木訥點頭，“姜音，你疼嗎？”
姜音失笑，“他剛型的小手怎麼可能砸疼我？”
傅硯禮坐著，正好平視姜音的肚子，“我能聽聽他的心跳嗎？”
姜音眼皮，“傅硯禮，你別太得寸進尺！”
說著，退步要走。
傅硯禮抬起手臂橫在后腰，稍一用力，姜音就被帶得向他懷里撲了兩步。
姜音撐推著他的肩，“傅硯禮！先不說你本不可能聽見他的心跳，你不覺得你越界了嗎？！”
傅硯禮立時垂落手臂，整個上半頹喪地前傾，額頭幾乎挨著姜音的小腹，“抱歉。”
姜音連退好幾步，坐回的床板，“其實你完全可以等孩子出生再展現你無安放的父，他現在還在我肚子里，又沒有記憶。”
傅硯禮被諷刺得啞口無言。
一夜無話。
第二天六點，陳院長就來敲門了。
姜音不不愿翻了個，用枕頭捂著耳朵。
傅硯禮一骨碌爬起來開門，“早上好，我們馬上就起。”
陳院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們今天起得格外早，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了。”
傅硯禮點頭，“我馬上來。”
陳院長說了句“麻煩了”，小跑回到孩子宿舍。
傅硯禮關上門，瞥見姜音困得眼睛本睜不開，一直在手機，于是走近將手機塞進手里，“你再睡半小時，我先去幫院長。”
姜音掀開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屏幕，“嗯”了聲，嗓音倦懶又和。
上午是課，姜音在網絡上找了幾張簡筆畫，用投影儀投放，讓小朋友照著畫。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雪芽小朋友拿著找食堂阿姨要的蛋，地跑過來，把蛋往傅硯禮手里一塞，小聲道：“傅老師，給你。”
然后跑得飛快，留下一臉不解的傅硯禮。
姜音好笑，“這是我們孤兒院的傳統，誰要是摔傷了，就拿蛋滾一滾傷的地方，第二天保管就好了，能跑能跳。”
傅硯禮彎：“是麼。”
姜音挑了下眉，“當然。”
“姜音。”
“嗯？”
“能和我講講你和你哥是怎麼認識的嗎？”
姜音不以為意，“都是孤兒院的小朋友，自然而然就認識了啊。”
“不是吧。”傅硯禮苦笑，“陳院長說，你們在孤兒院就形影不離了。姜叔叔會領養你們，也并非巧合。”
姜音蹙眉，“你和陳院長打聽這些干嘛？”
傅硯禮坦然，“那你和我媽打聽我和知予做什麼？”
“傅硯禮，看不出來，你報復心強。”
傅硯禮無奈，“姜音，其實你比我還要遲鈍。”
“什麼意思？有話你就說。結婚的時候要我猜，現在離婚了還要我猜，我真沒那麼多閑工夫陪你繞。”
空氣沉默了四五秒，傅硯禮忽然輕聲道：“姜音，你知道你哥喜歡你嗎？”
姜音頓住，里一大口飯菜，抬眸瞪向傅硯禮，“故意惡心我？”
傅硯禮拿出手機，點開姜渡的朋友圈。
顯示朋友只展示三天的態。
還好他早有準備，又退出點進相冊，將截圖拿給姜音看。
姜渡發的是姜音那天營唱歌的視頻，文字是——“我的孩”！
“我怎麼沒見過這條朋友圈？”
傅硯禮淡聲：“我也是偶然發現，他很多態都只對我一人可見。”
姜音眉心猛跳，“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要是問他什麼時候開始發只對我一人可見的朋友圈，我猜可能是從南榮定出現的時候。但我是從你看的這條朋友圈才確定的。
你往前翻，還有。”
姜音依言。
前面是姜音被變態跟蹤的第二天，姜渡接去他買的別墅里，站在門口送他走的時候，他拍的那張照片。
這兩條朋友圈，姜音的確從來沒刷到過。
沒勇氣再看下去，把手機還給了傅硯禮。
“你為什麼覺得我哥是從南榮定出現就在發僅你可見的朋友圈了？”
傅硯禮溫聲：“你記不記得我們那次吵得很兇？”
“嗯。”
“我承認我的緒也有問題，我沒有問你，只是了他單方面的挑唆影響，就對你大吼大。
但是他也不無辜，因為他故意說，你們才是會相依相扶一輩子的人，別人都只是過客——就連我這個丈夫都只是你生命里的過客。
所以遇到南榮定那麼棘手的人和事，你才會第一時間想到他，而不是我。”
姜音哽住。
當時是這麼想的嗎？明明是害怕傅硯禮知道南榮定的存在。
至于當時為何會害怕那樣，此刻的姜音也有些鬧不明白了。
其實很多事都是這樣，當下覺得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那道坎，過去之后發現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甚至不配稱為“坎”。
傅硯禮見默然，又道：“姜音，我和你說這些并沒有故意挑撥你們兄妹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很多你以為我是為了知予才逃避奔走的時刻，我只是在吃悶醋。”
姜音：“那你去國呢？也是在吃醋？你和姜知予隔三差五相聚，還不讓我去找你，也是在吃醋？”
傅硯禮啞然半晌，“那個時候，我其實也希你去找我，但我被困在國，一時半會兒難以擺制裁，我不想你也陷麻煩。”
“可是事已經過去太久了，過去那個我沒能等到你的解釋，永遠也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