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麥冬聽見這話,和文昭對視了一眼。
抱住了文昭的胳膊,一邊跟在社員的后,一邊在文昭的耳邊小聲蛐蛐:
“面試招新難道不是社長本來應該做的事嗎?”
“這個社員怎麼還把這個當噱頭,以為他們社長很有名嗎?”
“是岑寂分寂——名字沉默啊?”
文昭忍不住笑:“你這個京大小靈通都沒有聽說過的人,那肯定就是平平無奇又籍籍無名了。”
關麥冬出一手指頭搖了搖:“不僅如此,還很!”
看了前面引導的社員一眼,發現已經到了教室的門口。
著社員的微笑,只能走進教室,又和文昭約定:“等面試完了,我們就溜了吧?”
文昭無奈,只能點了點頭。
們在教室第一排坐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排在面試的第一個。
面試的同學們陸陸續續進教室。
籍籍無名的社長還沒來。
關麥冬無聊,就順手拿著文昭填好的表格看。
等看到后面,關麥冬雙手一頓,向文昭的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氣息:
“文昭,你高中也和岑寂是校友誒,還是同一屆!”
“你是不是認識岑寂啊?我就說當時他在看你啊!”
關麥冬的聲音不小,原本坐在周圍的同學們,一聽這話,都豎起了耳朵。
今天的開學典禮剛結束,所有人都對岑寂這個淡漠儒雅的商界新貴的從前到好奇。
有和文昭認識的人稀稀疏疏的圍了過來:
“昭昭,岑寂在高中是不是也很有名啊?”
“他高中有朋友嗎?”
“他的老婆什麼名字?”
“昭昭,你見過他兒嗎?”
耳畔的聲音嘈雜,是哄哄的一片。
文昭頓了片刻,仰頭向了大家:“我不認識岑寂。”
窗外的平靜,過干凈的玻璃窗,照進來。
笑著回答,聲音不大不小:“高中顧著學習了,從來沒見過他。”
話音剛落,嘈雜的教室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攘攘的人群散開,統一向了門口的方向。
文昭順著眾人的視線去,就看見敞開的門口站著的人。
男人材頎長,穿著一件白襯衫,潔白的袖管整齊的挽在小臂,漉漉的黑發垂在額前。
灼熱的線描繪著他子,勾勒出他優越的形廓。
一下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高中。
他背著,白冽的五匿在影中,晦暗不明。
岑寂。
話劇社的社長居然是岑寂。
在人群的一片嘩然中,文昭永遠忘不了岑寂剛剛的那個眼神。
他沒戴上午的金邊眼鏡。
琥珀的瞳孔里好像下著霧蒙蒙的雨。
耳畔傳來關麥冬尖的聲音,搖晃文昭的手臂,激的都要暈過去了。
“是岑寂!話劇社的社長居然是岑寂啊!”
眾人聽見這話,才回過神來。
看著岑寂一步,兩步,走到臺前落座。
接著,他就平靜的向了文昭的方向:“抱歉來晚了……”
“請第一位同學來面試吧。”
文昭對上他古井似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氣。
在關麥冬盼的眼神中,文昭一步步的往臺上走,然后在岑寂的面前落座。
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能看清他垂眸時黑羽似的睫。
岑寂定定的看著,眼眸里像是有漩渦。
過了很久,他緋紅的薄微啟:“文同學的本科在哪里就讀?”
文昭老老實實回答:“英國劍橋大學。”
岑寂倏地閉上了眼眸,聲音緩慢道:“那你這四年,過得怎麼樣?”
文昭微笑:“過得很充實,也很幸福。”
岑寂聞言,突然呼吸一窒。
他輕輕的笑了笑,含笑的眼眸里含著水汽:“充實的生活確實能讓人忘記一切過往。”
文昭這才慢慢的抬起頭,看見岑寂微紅的眼尾、脖頸明顯的青筋,低聲道:“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莎士比亞的話。
岑寂徹底的沉默了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
直到旁邊的社員都要提醒,他才緩慢的換了一個坐姿。
修長的雙疊,他像是隨意拋出了第二個問題:“家庭和社團,你要怎麼平衡?”
文昭愣了一下,沒有聽懂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里。
男人的眸盯著。
看面不解,他將微微往后仰,結滾了一下,繼而道:
“譬如晚上話劇社需要排練,剛好……四年的男友要邀請你吃燭晚餐,你會怎麼辦?”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莫名的喑啞。
文昭聽見這話,突然抬眸與岑寂對視。
心里莫名的有點生氣。
岑寂每晚都需要回家去陪孩子,卻要拋下一切來社團排練?
一想到關麥冬進門前說過,等面試結束之后就要溜走。
于是文昭回答:“我會向社團請假,不顧一切的去吃晚餐。”
岑寂突然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扯掉了一個角,在一點點的氣。
在一邊等候的關麥冬聽見這話,捂住了耳朵,急得直跺腳。
文昭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回答的這麼老實?
眼前面試的社長可是岑寂啊!
這樣的回答怎麼可能能通過?
可下一秒,岑寂突然笑了一下。
“好的,你通過了。”
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寬大的微微前傾,繼而向文昭出了他的手:
“文昭同學,歡迎你加話劇社。”
關麥冬擔憂的眼神突然呆滯了一下。
我去,這也能行啊?
文昭也一愣。
看著懸在前的手,手掌寬大、手指修長,無名指關節有一顆小痣。
眾目睽睽之下,文昭還是握了上去。
蜻蜓點水一般,稍縱即逝的溫熱。
文昭轉離去。
岑寂坐在原地,深深的著的背影,姿勢沒變。
他的瞳孔有些失神。
第一個面試結束。
關麥冬拳掌,雄赳赳氣昂昂的就站了起來,走到文昭剛剛的位置上坐下。
亮晶晶的盯著岑寂,等待著他的問題。
誰知到坐在岑寂旁邊的社員笑著開口:“你好同學,你的面試由我負責。”
關麥冬的眼眸里冒出了兩個問號。
這還搞區別對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