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氣上頭 禍水啊，真是禍水。
侍衛很快進來, 押著曲三郎到外頭院子，取來刺史府責罰下人的長，將他按在凳上開打。
啪啪響震天, 夾著曲三郎哭爹喊娘的聲音。不一會兒十杖打完，曲三郎被扭送回廳。他屁開花, 半句話也不敢說了, 癱坐在角落裏小聲哼哼，咽淚吞痛, 等刺史父親來撈他。
沈宜棠起初看他挨打後的慘樣，心有不忍, 但見曲三郎痛得哆嗦，還不忘斜眼剜, 撇撇，自己不會說話, 怪得了誰。
晏元昭再一次把腦袋扳回來。
四目對視, 沈宜棠心裏又開始跑馬。
晏元昭眸子又黑又冷, 如同習慣的那般, 但如此距離，他的目也好似含著熱意, 燙得戰栗, 泛上春意。
記得在公主府, 他也這麽抱過一次, 那時他只看一眼, 就忍不住把湊上去, 他吃了。
沈宜棠垂下眼簾，不能再和他對視了。索大著膽子抱他，埋頭進他溫熱頸窩。
□□人, 敵不過。
晏元昭五指深扣腰背，與他得更牢實。
他到底什麽用意？沈宜棠想不明白。
晏元昭的手下將曲刺史請來了。
沈宜棠聽到靜，挪屁想下地，卻被晏元昭摁住。他另一只手扣後腦勺，不讓轉臉。
看來他還打算在曲刺史面前裝出貪的樣子。
沈宜棠于是安分他懷裏，趁這個機會，隔著袍了他的，了他的背，比以前厚一些，更有彈了。
貪心得很，幾乎把他當作睡覺時的條枕一樣摟抱。深陷在男人的氣息裏，子麻麻。
晏元昭依舊端正坐著，手指溫脊骨，像柳下惠，又像流連花叢游刃有餘的老手。
曲岱火急火燎踏進廳，匆匆給晏元昭行一禮，先去看自家兒子。曲三郎見父親來了，也不再忍著哼唧，手捂屁鼻頭一，兩行清淚漣漣下流，“父親，孩兒疼......”
曲岱已從晏元昭手下口中得知事經過，從頭到尾都是三郎做錯，他又氣又心疼，劈頭訓道：“疼？疼就對了，你犯這麽大錯，晏大人打你還打得輕了！”
曲三郎低聲嗚咽，不敢多言。
曲岱恨鐵不鋼，長嘆一聲，直起腰看向上首的晏元昭。
年輕的巡察使擁著小的舞姬，舞姬穿男人袍子，水蛇一樣纏著他臂膀，竹青擺下約出玲瓏的繡鞋尖，紅豔豔的。
禍水啊，真是禍水。
讓巡察使寵這樣的人，自己兒子還敢覬覦，不要命了這是！
曲岱開口，痛心疾首批評三郎一番，直言子不教，父之過，他代子請罪，求晏大人降罰。
晏元昭聽完，似笑非笑，“曲大人言重，讓令郎以後不要再不問自來本住，就罷了。”
曲岱連聲答應，“下一定好好教導犬子，將他足三月，不，半年，不讓您再看見這個糟心玩意。”
晏元昭淡淡道：“帶令郎去治傷吧。”
曲岱了把汗，知道這事算是結了，讓跟著自己過來的小廝架著三郎出去，他躬行禮，臨出門前腳步猶豫，回過頭來。
“曲大人還有事？”晏元昭道。
“這個——”曲岱賠笑，“下想問晏大人，今日是否還去署？”
午後時分，他本在向晏元昭呈報州，之後還要一道去衙檢視。誰知晏元昭聽完他彙報，沉良久，說有事放心不下，回去看看，然後便匆匆走了。
沒多久，曲岱就接到人來報，三郎闖禍了。
原來巡察使放心不下的是人。
“今日不去，暫由張副使代表本，一切向他稟告即可。”
“是，下告退。”
曲岱離開前深深看了眼始終未曾過臉的舞姬，會仙樓裏何時來了位絕世佳人，讓傳說中的巡察使如此著迷，不惜拋下公事相陪？
廳堂重新變得安靜。
晏元昭慢條斯理地移開環在郎上的手，瞥一眼，“你還不滾下去？”
沈宜棠立馬松開手，從他上跳下來，順服地站在一旁。
“你現在份是本的——”晏元昭頓住，好像接下來那兩個字很難聽似的，皺著眉道，“——寵姬，剛才只是人前做戲，你不要誤會。”
“我明白。”沈宜棠善解人意地笑，“在外人面前肯定要掩飾，我配合得不錯吧？”
雖然覺得晏元昭做戲做得過頭，到了直接壞他名聲的程度，但橫豎也抱得舒服，吃到了甜頭，索不去糾結。
“水楊花，本難移。”晏元昭冷冷道，“我剛才沒揭穿你，是不想讓外人以為本的人不安于室，你真以為我信了你的鬼話？”
沈宜棠臉上笑容緩緩消失，“我沒撒謊，就是曲三郎強行闖，被你抓了個正著。”
“是他給你解的繩子？”
“對。”
“那臥房門扇上的破哪來的？我走之前，門紙可是完好無損。”
沈宜棠眸閃爍，“是曲三郎幹的！他翻窗之前，先走的門，見門鎖著，就破門紙窺裏面形。看到我在，才轉道去的後院。”
“主屋外頭有侍衛把守，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又出去？”
“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去問問曲三郎。”沈宜棠誠懇道。
晏元昭氣得發笑，從懷裏掏出一只金簪，簪頭上的蓮花瓣殘缺了一半，他指間還夾著幾彎曲的金，“本來被你放在櫃子裏的吧，怎麽出現在桌案上了，解釋一下？”
沈宜棠著頭皮，“這個可能也是曲三郎幹的，他開了櫃子找東西，我沒注意......”
聲音漸小，晏元昭冷哼，“編不下去了？我倒真沒想到你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松綁，能開鎖，哦對了，還會易容，怪不得能一直在通緝令下逍遙法外。”
沈宜棠負隅頑抗，“你說的開鎖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懂，你信我，真的是曲三郎給我松的綁。”
反正晏元昭不會去問曲三郎，他對于自己看不慣的人，一個字都不會與其多說。只要一力否認，讓他能半信半疑，就夠了。
“你天生就這麽騙人嗎？”晏元昭忽問。
沈宜棠一愣。
“我回來得比你想象中還要及時。”晏元昭道，“剛好門紙被你劃破，讓我既能看清楚，也能聽清楚裏頭發生了什麽。”
沈宜棠臉一灰，“你什麽時候來的？”
“在你說‘你等一等，等我出去親’的時候。”
沈宜棠嚨開始發幹了。
晏元昭面譏誚，“你讓曲三郎打開窗子，幫你逃跑，對嗎？”
沈宜棠木然地點點頭。
“曲三郎不願你跑，你為什麽就聽他話改了主意，因為你想讓他做你的郎？”
“不是不是。”沈宜棠連忙否認，“我怎麽可能看得上他。我是覺得讓他進屋，更方便我對付他。當時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就要拿瓷枕頭砸他後腦勺了。”
“最好是這樣。”晏元昭咬字很重，眸底慢慢湧上戾氣，“如果你真敢讓他你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沈宜棠沉默半晌，終于無法再忍心中那古怪的覺，問道：“你是在讓我為你守貞嗎？”
“不應該嗎？”
“……為什麽應該？”
“你是和我拜堂親，房花燭過的子，怎可再有旁的男人？”
沈宜棠有些茫然，“可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而且你還要送我進大牢！”
“不矛盾。”晏元昭淡淡道。
騙子不說話了。
晏元昭了眉心，心頭舒爽不。然而，眼前郎忽然直勾勾看著他，眼裏閃著狡黠的。
“你既對我有這種要求，那就不要把我關牢裏去，不然我一定想盡辦法勾引獄卒，每天換不同的人睡，讓你變烏大王八！”
晏元昭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他和這種人糾纏在一起。
簡直就是□□□□，潑皮無賴！
他從椅上站起，氣勢洶洶地走到跟前，抓住手臂用力一扯。
“你要做什麽？”沈宜棠驚道，“你是君子，君子口不手，更不能打人的！”
他今天還真就不當君子了！
晏元昭半句也不廢話，揚手啪地打在屁上。
一聲悶響，沈宜棠痛呼出聲，眼淚瞬間飆出。這一掌疊在前日的顛傷上，痛到腰塌下去，癱坐在晏元昭袍角邊，翻卷的長睫上淚如走珠。
晏元昭俯視，“還敢說話麽？”
沈宜棠張，只嗚嗚地哭。
晏元昭淡了聲音，“回房。”
沈宜棠揪著他袍角不，好一會兒才嗚咽道：“我……我站不起來。”
晏元昭這才想起屁上原本就有淤青，應是疼得不輕。他釘在地上片刻，蹲下的臉，一片。沈宜棠瑟了一下，躲開他的手，擡袖抹淚。
最後晏元昭把抱起來，帶回已清掃幹淨的臥房。
沈宜棠一直哼唧，也不說話，晏元昭猶豫再三，把翻過放到桌案上，去解腰。
沈宜棠噎之際，不忘手去阻他，晏元昭哪裏管樂不樂意，一手手，另只手飛快擼下裳，暴出兩瓣兒圓乎乎的。
白的上一片青，一片紫，目驚心。
沈宜棠屁乍涼，氣得張咬上他手。晏元昭一甩，沒甩開，挑了屁上完好的地方用勁一，沈宜棠吃痛，牙關便松開了。
晏元昭出手，把翹起的腦袋摁回桌下，繼續看傷勢。
沈宜棠又嗚嗚地哭，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麽，晏元昭仔細聽，說的是，“你辱我……”
究竟是誰先辱誰的？
晏元昭恨恨道：“你自找的。”
他手還放屁上，甚至將腰又往下扯了扯。沈宜棠眼淚嘩嘩流，這回是氣得哭了。且不說屁現在一定五六很熱鬧，就是沒傷，誰家郎願意給人了子這麽看？即便是夫君也不行！
越想越委屈，又開始掙紮。
晏元昭被弄得頭疼，低聲叱道：“你就不能像從前那樣乖一點麽！”
沈宜棠心頭微震，一時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