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玉碎尚能重修,那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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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玉碎尚能重修,那呢?……

第52章

行了半日的路, 快要到河縣時,車隊便又停下修整片刻。

姚玉珠也睡不慣木板床,幾乎一夜沒合眼, 這會兒眼下發青,懨懨地來尋明蘊之。

明蘊之雖也不適應,但被人摟著, 半個子幾乎都在另一人上,到了夜半,還真這麽靠著睡了過去。

的馬車大,也夠白日趕路時補眠。

見姚玉珠模樣,明蘊之有點心疼,讓青蕪從箱中尋出幾味安神的香料,當場為裝進香囊裏。

姚玉珠接過,深深吸了口氣:“好香呢, 聞著就舒服。”

齊王路過,聞言從背後襲姚玉珠的肩膀:“要我說, 你若覺得辛苦不若回去吧, 現下離京不遠, 我送你回去後還能快馬趕回來。”

“你做夢!”姚玉珠舍不得用香囊扔他,掏出帕子來丟過去:“把我送走了,想去和外頭那些人們幽會嗎, 想得倒!”

兩人彼此打趣, 齊王主想帶出來, 自然也不會主送回去, 只是見休息不好,心疼罷了。姚玉珠也知曉齊王的意思,兩人說笑著, 明蘊之笑著搖了搖頭,問秋朔:“殿下呢?”

出行後,秋朔就跟在明蘊之邊護衛著。

齊王先一步回答:“方才看見二哥在李侍郎那邊,這會兒應當說完話了。”

明蘊之提了提擺,帶上帷帽:“我去尋他。”

秋朔:“娘娘有何吩咐,屬下去做便是。”

明蘊之搖了搖頭:“車坐久了,順路活。”

快要到河,河縣是豫州鄰近中州的小縣。按照計劃,他們會在河停歇一日,再往穎川去。

裴彧事多,今日沒能與同乘,不久便要到河,有許多事還得詳細問問裴彧,究竟該行個什麽章程。

明蘊之稍行幾步,便看見了一輛馬車後,裴彧似是說了什麽,轉離去了。

順著那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綦舒的影。

綦舒一人坐在馬車前,不似和姚玉珠那般規規矩矩帶著帷帽,敞亮地袒著面容。一素白的裳瞧著單薄,卻并不冷似的,雙在車駕上一搖一晃,不見綦莫的影。

像是被訓過,表有些不大好看,半抿著。須臾,仿佛察覺了明蘊之的視線,輕輕擡眼,朝此看來。

對上,明蘊之掀起帷帽,溫婉笑道:“綦娘子。”

綦舒沒了前幾日瞧著的隨自在,聞言只是懶懶地撇撇角,有氣無力道:“娘娘。”

卷了卷有些過于長,卻不怎麽打理的發,語氣低沉:“昨日驚擾到娘娘,是我不對,請娘娘不要在意。”

明蘊之吃了一驚。

這還是綦舒嗎?是所知曉的綦舒嗎?剛瞧見時,明蘊之還有一瞬的不自在和尷尬,這等循規蹈矩慣了的人,想到綦舒和自己的義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都不知該如何面對,沒想到還是綦舒先轉變了態度,老老實實地道歉。

明蘊之:“不妨事。昨夜我瞧見小青在外,怕其被侍衛抓走,想著送它一程。不想門未關,是我先唐突。”

“娘娘都沒生氣,那他還用斷藥來威脅我?”綦舒聲音發悶:“早知如此,銀票應該多收點,真是虧了。”

明蘊之莞爾:“若是藥這種救命之事,殿下興許只是說說,不會當真的。”

綦舒眉頭輕垂著,坐在車上,看向半的天空,忽然道:“你脾氣真好,難怪小青這麽喜歡你。”

這話從前說過,明蘊之見過幾回小青,小青的確都往跟前湊,聞言也只是笑笑:“是嗎。”

“真的啊。”

綦舒漆黑的眼瞳不帶多餘的彩,淡道:“小青不是我的蛇,是綦莫的。他也很喜歡你。”

“啊呀!”姚玉珠不知從哪兒躥出來:“你不準敗壞我阿姐的清譽啊,誰稀罕被你那兄弟喜歡!”

“迂腐!”

綦舒眉頭一橫:“我說的喜歡,和你說的能是同一種?滿腦子,就不能是同類相惜的喜歡?”

將袖中睡覺的小青拽出來,輕晃了晃:“小青也不是誰都喜歡的。你看,小青就不喜歡你。”

明蘊之:……

姚玉珠本是跟齊王吵著,過來尋明蘊之的,這會兒瞧見綦舒裝模作樣地說些語焉不詳的話,氣不打一來:“你真奇怪,我才不稀罕它喜不喜歡我呢,阿姐也是,我們都討厭你!”

“討厭我的人多得數不過來,王妃還算不上首位。”

綦舒滿不在乎姚玉珠的不喜,將小青盤在手上:“我一不靠你吃飯,二不是你齊王府的下屬,三和你算輩分年紀你還得我一聲姐姐,我都沒跟你計較,你還先討厭起我來了?”

京城的關系彎彎繞繞,隨便挑個人都可能有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系,綦舒和姚玉珠關系還算是近的。

“……我是王妃!你該與我見禮才是!”

綦舒不為所:“那你把我拉去砍頭吧。”

姚玉珠平時機靈,卻說不過一個毫不在乎臉面甚至于命的人,氣得臉頰紅紅,鼓著臉瞪

記仇得很!

綦舒翻了個白眼:“長得這麽好看,沒想到這麽不經逗。”

姚玉珠面變了又變,角忍不住抖著,一時分不清到底應該因著被誇而高興,還是繼續生這個沒來由的悶氣。

明蘊之安了會兒姚玉珠,聽綦舒道:“綦莫待你的確不同。”

小青像是發現了明蘊之,又想湊過來,被綦舒拽住尾解釋道:“昨夜你還未推門,他就發現你了。他沒對你出刀。”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更何況明蘊之不曾蔽呼吸和腳步聲。

明蘊之默了一瞬,回過味兒來。

那兩枚銀刀,原來不是沖來的,是警告裴彧,趕離開,勿要停留的。

綦舒:“所以……”

跳下車來,半擡眼瞧著明蘊之,又變了一副面容:“好姐姐,看在我這麽誠心誠意,恭恭敬敬的份兒上,快讓你那好夫君收回命,放綦莫回來吧。”

明蘊之忽然想起昨日裴彧所說,綦莫便是的藥。

難怪此時一個人在這兒,旁連個侍都沒有,孤零零的。

其實算年紀,比明蘊之還要大上一些,只是多年病弱,面蒼白中著不正常的紅潤,瘦削得多。素白的小臉可憐,明蘊之又犯了容易心的病,稀裏糊塗點頭:“知曉了,我會與殿下說的。”

姚玉珠沒聽明白,拽了拽明蘊之的袖:“阿姐,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昨夜?”

明蘊之與綦舒點了點頭,帶著姚玉珠離去,挑挑揀揀和講了送蛇回去之事。

姚玉珠:“阿姐今夜若還睡不著,便來尋我,我們一起睡。”

明蘊之逗:“我倒是無所謂,五弟怕是要鬧了吧?”

姚玉珠紅了臉,三言兩語便被明蘊之給哄好了。

明蘊之回到車上的時候,裴彧已坐在車中等,見回來,裴彧道:“和綦舒說完話了?”

“嗯,”明蘊之不意外他知曉,下有些厚重的披風,將自己團在可以稱作榻的座椅上:“殿下將綦郎君……關起來了?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裴彧放下手中的書卷,瞥一眼:“孤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人?”

明蘊之抿,沒承認也沒否認。

若說從前不覺,這幾月來可是看得清楚,裴彧心思深得很,手段亦狠。如果沒猜錯的話,忽然盛傳起來的歌謠應該也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以局,毫未怯。對自己狠的人,只怕會對旁人更狠。

不會因著裴彧近來對尚算溫和,就忘了裴彧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裴彧見沒否認,指尖在書上輕點了點,“盡其用,讓他去殺個人,昨日之事既往不咎。”

明蘊之:“什麽人?”

裴彧看一眼。

明蘊之懂了:“若是涉及前朝,殿下不方便說便罷了。”

“孤沒打算瞞你。”

裴彧看著的雙眼,那雙清澈瑩潤的眸子裏,倒映著他冷峻的面容。

“孤要他殺的人,姓韓,名度。”

明蘊之起初沒反應過來此人是誰,直到馬車啓程,才想起韓度這個名字。

——兄長明存之手下,極重用的親信之一。

-

此行督辦河工,主要是去往永昌運河的萬安渠和永樂渠。

萬安渠是從豫州潁川郡開源,引黃河水向北流至并州太原郡,再經燕郡送至幽州漁。幽州北地缺水,又臨近邊疆,引水源灌溉農田,讓北地軍民都能吃上更多糧食,儲備軍糧。

永樂渠則連接了揚州、青州、兗州,作為南方的主要漕運路線,貫通南北,運送糧食和貨。這是最先開始修建的工程,近三年過去,已見雛形。揚州至青州段已能通行漕船,形勢向好。

這樣需得消耗數百、上千萬兩的大工程,歷朝歷代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前朝末帝昏庸,國庫空虛,大周立國至今也才兩代,國庫本就難一氣掏出這麽多銀子,是以若有貪墨之事,便真真是惹了衆怒。

戶部彈劾工部的奏折中,所述并不詳實,這也是裴彧自請來此的最大緣由。運河沿線途經這麽多員,流經這麽多州縣,有幾個人敢拍著脯說自己幹幹淨淨?員貪墨自古以來就有,只是這次,被當做攻訐東宮的理由罷了。

縣不大,一行人并未驚縣衙,在縣尋一客棧落腳。

明蘊之進了廂房,第一件事便讓青蕪將剛收到的信件拿出來,道:“去外面守著,誰來也不讓進。”

青蕪:“是。”

明蘊之背對著房門,將門窗閉,拆開了信封。

這是每月益州都會送來的書信,因著離京,還晚了幾天才送到手上。

和益州通信頗多。柳園那邊常有往來,但大多都是些問安的話,至于州府家中,更多的是和嫂子伏氏打道。

兄長比大好幾歲,出嫁前,伏氏已經過門,懷有孕了。

伏氏也是益州士族出,和兄長門當戶對,子溫雅到有些沉悶,兩人算是相投。明蘊之在那個和至親都不算親近的家中,和嫂子還算是能說的上話的。

這幾年來,明蘊之一直都和互通書信。

上月還早的時候,明蘊之便知曉了裴家皇族對自家興許有著別樣的心思,信中便比平時多問了些父親和兄長的事。

現在,終于看到回信了。

伏氏一如既往地代了明家一切安好,并道幾個孩子收到了姑母送來的東西,都很高興。最後,才提到所問之事。

……兄長,不在益州。

明蘊之折上信紙,坐在屋中,看著外頭漸沉的天

已在豫州,和中州風貌有些不同。小城了夜便靜了下來,沒有京城那繁華的街市和賣。窗外春意寥落,寒氣深重些許兩個酒家的燈與人聲遠遠傳來,反倒襯得此更靜。

明存之十幾歲便跟在父親後做事,二十歲便當上了益州都指揮使,雖年輕,卻有一高強武藝,加上家世在此,也算人敬重。

他掌管一州軍務,職務非同小可……怎可隨隨便便離開益州?

看伏氏信中所述,好像還經常離家似的。

有心想書信回去多問問伏氏況,但轉念一想,以伏氏那比還要規矩萬分的子,怕是看不出什麽。就算真有何異常,也該多護著夫君,而非這個遠在千裏之外的小姑子。

明蘊之嘆了口氣,將信夾在書中,放進了箱子。

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停在的房前,輕輕叩了叩門。

明蘊之:“進。”

是裴彧。

男人還穿著白日裏趕路的裝束,上有些淡淡的酒氣。

李侍郎喝酒,一到河便拉著幾個工部員去小酌幾杯。裴彧也沒拘著他們,面略坐了坐,便回到了客棧。

“喝酒了?”

明蘊之嗅到氣息,皺了皺眉。

裴彧:“沒喝。”

他去隔間換了裳,站在屏風後,淡聲道:“沒有太子妃的準許,孤哪敢飲酒。”

明蘊之睨他:“殿下又從哪兒學的漂亮話?”

平日若有應酬,也沒見裴彧喝。醒酒湯都煮了多回了。

“發自真心。”

裴彧:“李侍郎一喝酒,就炫耀自家老妻念叨他。孤聽著耳熱,還以為不喝酒,回來能得幾句誇贊。”

“妾可從沒攔著殿下飲酒,”明蘊之靠著屏風,道:“殿下不能在外敗壞妾名聲的。”

從前也頂多只是勸一勸,不似那些宴席上瞧見夫君喝酒,便眼刀直飛的夫人們。

“正因如此。”

裴彧換了一便裝,從屏風後出來:“孤想讓你管一管。”

形利落,穿著簡單樸素的服飾也有種龍章姿,難掩于塵的覺。

明蘊之目定在他上一瞬,又移開,暗道此人真是姿容,好儀度,那些奇奇怪怪的話由這張臉說出來,莫名就比旁人說得聽些。

沒應:“旁人不都求著夫人不管,好在外頭瀟灑麽。”

第一次聽說有人上趕著要被管的,真是新鮮。

“孤和他們不一樣,蘊娘今日才知道?”

裴彧:“若是不困,孤帶你去個地方。”

明蘊之心中有事,自然不困。直到跟他上了馬車,才想起來,問道:“殿下要帶妾去何?”

兩人沒乘那輛寬敞的馬車,輕裝簡行,隨從都只帶了夏松和秋朔。車空間狹小許多,明蘊之坐在裴彧側,吐息輕輕落在男人肩頭,帶著些輕的香氣。

裴彧垂眸:“孤昨日說,有東西要給你。”

明蘊之“哦”了一聲,沒繼續問。

這會兒還想著兄長為何不在益州,還有白日裴彧所說的韓度。

裴彧看出心思不在此,問道:“看到信了?”

“嗯,”明蘊之也沒瞞他:“嫂嫂說,兄長不在益州。”

雖和這個兄長不算親近,但到底濃于水,若是有什麽事,自然也擔憂。

裴彧:“相隔甚遠,與其在此胡思想,不如想想辦法,查清他因何離開益州。”

明蘊之:“妾長久居于宮中,又有何法子?……若去信給柳園,豈不是讓外祖父和外祖母擔心。”

直接問父親也不太恰當,更不能指柏夫人與代什麽正事。還能去問誰?

垂落,有些糾結。

裴彧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馬車慢慢往前,明蘊之坐在車中,忽然開口:“殿下?”

裴彧“嗯”了一聲,“還不算笨……”

“殿下可知含之走到何——”

“嗯?”明蘊之沒聽清,看向他:“殿下在說什麽?”

裴彧閉了閉眼。

嘆道:“你連三娘都想到了,都不知問問孤麽?”

話說早了,就是笨。

他明明就在邊,還一個勁兒地想著旁人。

明蘊之:“……”

這才明白裴彧的意思,側了側,看向他:“殿下不是要……要殺韓度麽?”

後宮不得幹政,不好細問韓度因何該死,但韓度是哥哥倚重的心腹之一,是連這個不問政事的妹妹都知曉的存在,難免會牽連其中。

裴彧幫查兄長,究竟是為,還是為了什麽別的事?

“怕什麽?”

裴彧與對視:“怕孤會對你兄長不利?”

明蘊之回避視線。此時承認,好像很小人之心,但又無法否認自己有過的想法,只好細聲道:“所以殿下會去查的,對嗎?”

裴彧:“原本會去。現在被懷疑,便沒那麽想查了。”

“……”

明蘊之:“那要如何,才能想查呢?”

車中半暗,明滅的燭火間,裴彧擡手,點了點的那抹朱

裴彧的目落在其上,細細描摹著:“總要討一點報酬吧?”

明蘊之分明瞧見他眸中的那抹暗瓣不由自主地抿了抿,“殿下分明是想占妾便宜。”

“你我是夫妻,哪有這一說?”

“若無這一說,又何必將此當做報酬?”明蘊之回眸輕瞪他,不作聲了。

路途不算遠,車行了會兒,夏松便道:“殿下,娘娘,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裴彧照例先一步下車,剛一起,便被細長的指尖握住了手腕。

腕上的手持被刮落下來,牽連在二人的手間。明蘊之忽然起,在他的側臉上飛快地落下一吻。

“好了,”捂著,水眸晶亮:“殿下的報酬。”

裴彧緩慢擡手,過的臉頰,角輕揚。

他反手包住的掌心,重重握了握。

-

裴彧帶明蘊之來了一個偏僻的院落。

院落匿于林中,馬車停在院前,一路前行,還有暗衛在後藏車轍與痕跡。

明蘊之瞧見那些靜,便知此興許是裴彧的一個小據點,更不敢輕視,屏息隨著他向前。

裴彧覺察呼吸的變化,低聲道:“不必張,此都是孤的人。”

他頓了頓:“也就是你的人。”

明蘊之的手被他牽著,還算安心。院子不大,擺了些尋常的農家,瞧著還有些生活氣息,夏松去門前說了什麽,門半開,遞出了一個盒子。

裴彧將這盒子,道:“看看,可還喜歡。”

明蘊之捧著盒子,還有些沉甸甸的。隨手打開,被裏頭的金閃著了眼。

“這是……”

拿起一只手鐲:“首飾?”

“殿下送妾首飾做什麽?還要到此……”

大費周章的,就為這麽幾支珠釵鐲子?

裴彧接過手中的鐲子,指腹按在一顆鑲嵌著的寶石上。

“此有五毒針,見程約莫有三四十步。”

明蘊之手一:“什麽?”

“怕了?”

“……沒有,”明蘊之心口,漂亮的眼睫輕垂在亮閃閃的鐲子上:“就是有些沒料到。”

裴彧見得很快,繼續道:“這珠釵裏裝著藥,若遇到險,只管摔在地上,逃遁便是。”

明蘊之捧著盒子的手輕起來,生怕將這些東西掉落在地。裴彧繞過後,環住的胳膊捧起匣子,為戴上那支珠釵。

“這些樣式,勉強配得上你。”

不枉他心畫圖,設計了幾個日夜。

裴彧為一一戴上,又示意如何使用,明蘊之手心冰涼,張起來:“殿下送妾這些做什麽?難不……”

“以防萬一。”

裴彧:“孤不會讓你以涉險,更不會讓你險境,只是既然離京,便總有孤不在你邊的時候。”

“秋朔會保護你,暗衛中的銳亦在你邊。孤是想讓你也安心。”

他知曉明蘊之瞎想,腦袋裏一貫裝著一大堆事,若遇到什麽事,還是手中握有護更能安心。

“還有……此。”

明蘊之垂眼,看到裴彧的手中出現了一塊碧鑲金的玉佩,輕輕系在腰間。

眼眸輕閃:“這是……”

“你與孤婚時,那塊比翼同心佩。”

裴彧聲音沉沉,呼吸落在的耳側,熱熱。

……玉碎尚能重修,那呢?

亦能重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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