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声心虚地将脸转过一边,不再看江秋。
却不料江秋还是凑到他跟前来,故作娇地说道:“你是不是了什么刺激?”
叶潇声将推开,径直地向前走。
江秋紧跟后,忽然笑声爽朗地高声道:“我知道了,将军是方才看到我出手,觉得我比你厉害,害怕了!”
叶潇声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自顾自地走着。
江秋在后看见他出的半截脸颊,发觉他竟然是在笑,便也笑着跟着他一直走着。
这段路的确太远,直到天黑,尚未走到城内。
原本江秋还约着齐王他们也差不多该下山了,可以蹭一下齐王府的马车一同回去,可走到天黑都不见齐王府的马车赶来。
“将军。”江秋住叶潇声。
叶潇声停下来着,才发现的绣花鞋已磨得不像样了。
深闺里的鞋子自然是不住磋磨的,也算是江秋体力超群,除了没有哪一个小姐夫人会穿着绣花鞋在荒郊野外走这么远。
江秋倒是不觉得累,只是天已晚,再走也无法在天亮之前回到将军府,还不如先歇息,明日再赶路。
“此有间宅子,不如就在此先歇息一晚吧。”
叶潇声看着那破败不堪的宅子,显然已荒废多年,四风,连门窗都不见了。
虽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一路走过来,投店无门,已唯一适合落脚之了。
“好。”
叶潇声先一步走了进去,沿路把蛛网灰尘拨弄下来,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小心翼翼地举在江秋面前。
江秋搭着他的手腕走进来,宅子外面虽然破败不堪,但是好在里面件尽全。
叶潇声拿了一捆木柴点燃,宅子里瞬间亮。
他仔细地打量四周,找到一个木桶,对江秋说道,“你先在屋内等我,我去河边打些水来。”
沾了的服穿在上黏糊糊的实在难,需要好好拭一番。
叶潇声很快便将水打来,放在江秋脚边,江秋看着他一动不动,没有动手拭的意思。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叶潇声,心慌意乱地转过,走到院子外去。
夜里风大,从他前吹了过来,将他好似着火的心吹凉了几分。
他挪了挪脚步,将整个体挡在门前,不让寒风吹进屋内。
江秋解开上的服,忽觉得屋内没有那么冷了,抬头看见叶潇声严丝合地站在门框里,用自己的体当大门挡风,不自觉地上扬了角。
拭完将水提到门边,跟叶潇声说:“劳烦将军再去打一桶水来。”
叶潇声以为还要用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打完水回来,立即就要往外走,继续去当他的门神,不料被江秋一把扯住。
“将军肩膀上的伤是不想理了么?”
叶潇声回过头来,肩膀上的伤并不足以让他觉得疼痛,他行军打仗多年再重的伤都过,小小伤口甚至有时连上药都不想上。
“皮外伤,顶多就多流点而已,不必在意。”
江秋将他按住,让他坐在地上,“谁说不必在意?”
叶潇声还没来得及再说话,束腰的腰带已被解了下来。
他猛然一惊,不好的回忆直冲脑海,上一次也这样解开他的腰带,肆意地拨他,然后逃之夭夭。
叶潇声下意识地想要擒住的手,但见脸上云淡风轻,十分自然地将他服脱下,出满是迹的肩膀。
的神开始变得沉重,眼深邃而哀愁,沾了水的手帕轻轻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
叶潇声幽幽地看着,不见半点伤的痛苦,倒是流出一丝欣的神。
“夫人是在心疼我吗?”
江秋猝然停下帮他拭的手,扬起头看向他,发现他角竟挂着得意的笑容。
手中的力气不觉大了起来,恰巧到了伤口。
叶潇声这时才觉得疼痛,蹙起了眉。
江秋连忙将手帕拿开,倒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如今只觉得活该。
“将军现在不怕我会谋杀亲夫了?”
江秋将沾了的手帕放到木桶里清洗,笑得温又渗人,故意斜眼着他。
叶潇声体半,毫无防备地坐在地上,此时要是趁机打他一顿,未必会输。
叶潇声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杀了我,你可就寡妇了。”
寡妇知道吧,伶仃孤苦,飘零无依,日子难过得很。
江秋粲然一笑,“好在将军并无兄弟姊妹争家产,届时整个将军府都是我的,大不了变卖了家产去浪迹天涯。”
“你……”叶潇声突然间哑口无言,明白是故意呛他,也就不逞这一时的上功夫了。
江秋见他不说话,心满意足地笑了,把手掌到他面前。
“什么?”叶潇声不解地问道。
难不现在就要一掌劈死我?
“药!”
江秋知道他上一直带着伤药,能治各种皮外伤,那时在郦道观给上的药就是他随携带来的。
叶潇声反应过来,掏出药瓶放在手上。
江秋把药洒在伤口上,再从干净的里撕下一节布条,给他包扎好。
夜深人寂,四周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江秋站起来了四周,只有此可略微避避风。
索就在叶潇声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夜深了,还是快些歇息,明日还要赶回府。”
江秋和而眠,头靠墙壁,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月如银,倾泻在子姣的脸上。
双眸微阖,长垂的睫如青黛,本就是温婉可人的容,睡觉时又多了几分恬静。
叶潇声细细地端详着这张脸,一脸笑意。
这张脸,可真会骗人。
他出手,想要去触,却又不忍惊醒梦中人,局促地将手收了回来。
他盯着这张脸,回忆起白日里大杀四方的模样,实在很难跟这张清丽婉约的气质契合到一起。
起初他是觉得震惊,竟然能有如此功力,后来震惊之余,又是有些欣喜。
他将军府,养得了娇滴滴的花骨朵,也能容得了凶的娇娥。
他一武艺,常在军中行伍之间,配一个手不凡的夫人岂不是更好?
叶潇声无声地痴笑着,将外袍披到江秋上,又挪了位置,挨在江秋边靠下。
夜中寒气渐甚,两个人靠着会更暖和些。
虽是在四风的荒宅,但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十分踏实。
似乎方才睡下,倏忽间已然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