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朋友……昏迷多久了?」
沈星若沒想到洪老主提了這個話題,眼神亮了一下,但馬上又回復平常的神,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把好的泥胚小心放進窯了,一邊封口一邊道:「快要半個月了。」
「不是在大醫院治療嗎?怎麼半個月人都醒不過來?」洪老皺眉。
沈星若把醫生說的話對洪老說了一遍,接著道:「這套瓷明天一早就能燒好,然後我也要離開了。」
「明天就走啊!」洪老語氣有幾分不舍,「不是說還要給我燒制一個花瓶嗎?」
短暫的相,沈星若也看出來,洪老雖然脾氣大,但其實很好相,有什麼就說什麼,還可的。
「這個窯燒制不了太大的花瓶,就算做出來釉也不對。等我回去做好,給您郵寄過來。」沈星若洗乾淨手站起來,不提傅雲卿的事,但心理還是期待洪老的態度能有所鬆。
可惜洪老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剛才真的只是隨口一提,並沒有一點兒改變主意的想法。
……
傍晚的時候,洪瑞急匆匆從院外走進來,臉上帶著抑不住的笑意。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洪老正帶著眼鏡研究沈星若畫給他的幾張圖紙,聞言摘下眼鏡不滿地看了眼他。
「剛才村長說,有一家大公司願意給咱們蓋那座橋,還願意修一條下山直通Z市中心的公路!明天就有專業的施工隊來現場勘查!」洪瑞很高興,橋和路要是建的話,不僅村民們出行會方便,村裡的孩子出去讀書的機會也會大大提高。
如今環瓦村的大多數孩子都沒有讀過書,父母以出行不便,家裡的牛羊是唯一的經濟來源,需要照顧為由拒絕了讓孩子們外出讀書。
只要公路建,村裡的經濟也會被帶起來,那麼牛羊就不是唯一的經濟來源了。
洪瑞猶豫了一下,又道:「不僅如此,聽說對方在Z市一下子投資了十幾家醫院,咱們村裡就有一家。」
他不太敢提和「醫」有關的字眼,怕洪老不高興。
沈星若心跳驀然快了幾拍,一個猜測在腦海中越發強烈清晰。
洪老的臉上沒有太多驚喜,也沒有不高興。
他看了眼沈星若,冷哼一聲:「你那個男朋友,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還真是大手筆啊!」
他並不知道沈星若和傅君衍的關係,昨天也只是見了夏梓沫一眼,又被對方一句話氣走了。
因此還以為傅君衍是沈星若的男朋友。
「大伯,您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傅先生投資建造的嗎?」洪瑞一臉驚訝。
沈星若雖然也傾向這個答案,但依舊實話實說:「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不過我認為您老猜的也沒錯。」
畢竟這世上的巧合其實很,哪有人會無緣無故就突然在這窮鄉僻壤投了這麼多。
洪瑞小心翼翼道:「大伯,這是好事啊!以後村民下山……下山看病就方便多了。」
洪老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收拳頭,半晌又鬆開,嘆了口氣道:「他是在我去京都救人。」
沈星若沉默不語,傅君衍的手段,從來就不需要懷疑。
他想做的事,威利也好,霸道強制也好,就沒有辦不的。
「罷了!」洪老站起來,「我就走這一趟,能不能治好我可不能保證!」
他有些無奈地看向沈星若,「轉告那小夥子,他這筆買賣虧了!我老頭子的醫也就那樣,用不著他下這麼大的本錢!」
沈星若抱歉道:「洪老,對不起,讓您為難了。」
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講私心,也是希洪老去給傅雲卿治病的。
現在傅君衍做到了,又怎麼能假惺惺地指責傅君衍做的不對呢?
洪老擺擺手,「不用道歉,說到底還是我們佔了天大的便宜。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