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那種沉重的，難的，得人不過氣的緒留到了蘇醒后，阮衿眼眶難以抑制地變紅了。
手拿起旁邊的杯子猛灌了一大口，才勉強好一點。
阮衿呆坐在床上好一會，知道昨晚那場長長的夢不是夢，是的以往，是失去的記憶。
這一刻，阮衿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車禍后會失去這五年的記憶，因為它真的不太好，有太多委屈和難過，人的潛意識總會選擇自己好接的事。
剛醒來時阮衿有一種分不清今夕何夕之，失去的記憶和這三個月的場景在腦海中織，讓人到異常矛盾。
而現在，阮衿已經慢慢地全部接。
所以……
季明宴是真的喜歡嗎？
是吧是吧！
一定是的！
喜歡的人是很不會說謊的人。
正是這個不會說謊的人對說了，他是一見鐘，是真心求娶，是一直從未變過的喜歡。
阮衿定了定神，現在真的有很多話要問季明宴。
為什麼明明喜歡卻又對那樣冷淡，為什麼要專門去S國和藺詩雯見面，為什麼要在抱過第二天不親吻擁抱就走……
當然，還要把錄音扔在季揚面前，要他吃回自己說過的話！
阮衿想以前真是脾氣太好了，覺得季揚還是個小孩，對他多有忍讓。
就連季揚說過那些過分的話，都沒把錄音真的給季明宴，當時不過是嚇唬他。
不過……
季明宴怎麼出去接水接這麼久？
阮衿看了一眼時間，都過去半小時了。
剛想打電話，病房門卻忽然被敲響。
“媽媽，我來啦！”房門外是很悉清脆的小孩聲。
一打開門，季景澄就突突地跑了進來，站在阮衿病房前，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
阮衿一瞬就想起了那半年間對季景澄的疏忽。
因為自己緒也太糟糕，所以也無法照顧季景澄，每次季景澄主靠近，都會疏遠，不想自己影響到小孩，但事實卻是真的給小孩造了很大的影響。
日記本上大大的哭臉，流淚的眼睛。
失憶后，季景澄小心翼翼地親近，生怕趕他走。
了委屈也不會大聲嚷嚷，只會默默掉眼淚，讓人無比心疼。
……
一時間阮衿的心得稀爛，出手：“小橙子怎麼不過來呢？”
季景澄一下笑彎了眼，撲在床邊：“媽媽你醒啦！”
“媽媽你上會痛痛嗎？”他輕輕地問。
又抓住阮衿的小拇指，鼓起腮幫子，輕輕在上吹了吹：“媽媽不要痛，要好起來。”
阮衿輕笑了下：“不痛的。”
傾抱住小孩的：“小橙子，對不起。”
季景澄眨眨眼睛：“媽媽沒有做錯事呀。”
阮衿心中酸：“媽媽原來對小橙子不太好。”
季景澄有點害，低著頭小聲說：“那小橙子對媽媽好就好啦。”
反正都是一樣的，因為他很喜歡很喜歡媽媽。
阮衿眼中一時有些酸脹，眨眨眼，回眼中的淚水：“謝謝小橙子，小橙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寶寶。”
季景澄嘿嘿笑了聲：“我還得了兒園運會的獎狀呢，老師也夸我好學生。”
他表明自己真的是很好的寶寶。
阮衿笑了一聲，問他：“小橙子怎麼來醫院的？”
季景澄說：“是爸爸讓司機叔叔帶我來的。”
“那……爸爸呢？”
季景澄近阮衿耳邊，小聲說：“爸爸在外面呢，他不敢見媽媽，爸爸好膽小。”
膽小到他來的時候，爸爸很小聲地說他，小橙子去看看媽媽吧。
他很好奇地問，那爸爸呢？
爸爸臉上神很奇怪，像是在笑，但眼睛難過得像要哭出來了，他說，爸爸現在不敢去見媽媽。
季景澄想，那就只能他去見媽媽了。
誰讓他是勇敢的小橙子呢！
聽著季景澄的悄悄話，阮衿有些怔神。
想，季明宴是知道恢復記憶了吧。
他是在害怕嗎？
好奇怪，第一次把害怕這個詞和季明宴扯上關系。
明明以前他看上去，強大從容，沉靜不驚，從不會害怕任何東西。
這樣，是否能證明季明宴對有更多的。
阮衿也近季景澄耳邊，用同樣的悄悄話說：“小橙子能把門口的爸爸進來嗎，我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