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周斯禮簡單的白T恤搭配著黑子，順短發，鼻梁上架著銀細邊框的眼鏡，一副學生的模樣。
甚至都不能用年輕來形容，而應該是青，稚。
周斯禮輕笑了一聲，又是這麼扎心的問題。
“現在不年輕了嗎？”
現在？
裴知轉過來，事先沒有預料到兩人靠的那麼近，鼻尖在周斯禮上劃過。
一淡淡的木質香味沁鼻腔里，隔著薄薄的衫，似乎還能覺到他上溫熱的，還有從頭頂上方噴灑下來的呼吸。
下意識的抬頭看，恰巧，周斯禮也垂眸看著。
四目相對，視線隔空纏在一起，眼底中有復雜的愫涌出。
裴知率先將視線移開了，再繼續下去的話，怕自己會因為窒息而亡了。
心跳的節奏也在這十幾秒里的不樣子。
顧不上周斯禮還有沒有再看，裴知深吸了一口氣，才將腔里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按下。
周斯禮看在眼里，角輕輕勾了勾。
還記得剛才周斯禮的問題，調整好狀態后，又抬眼了打量了周斯禮幾下。
“哥哥現在也還很年輕啊！而且……”
“而且什麼？”周斯禮問。
“而且現在更有魅力。”
明明五都還是一樣的，但氣質卻大相徑庭。
褪去青，更多了一種在歲月里沉淀出的的魅力。
年的時候意氣風發，卻了現在的穩重。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夸我？”
“當然了，我本來就是在夸哥哥。”
已經轉過臉去，可從語氣里，周斯禮也可以聯想出俏皮的表來。
角的笑意未減，眉眼間也多了一抹喜。
心底里涌起一些難言的沖來，但還是生生的忍了下來。
這些裴知自然不知，繼續往下看著，上面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他在足球場上或者是看球的時候拍的，看的出來，他的確很喜歡足球。
“哥哥現在還會經常去踢球嗎？”
“很。”上次是借著團建的機會，平常里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倒是經常會去打高爾夫。”
畢竟沒有人會選擇在足球場上談生意。
“哥哥好辛苦的。”
也覺到了，就拿在這的這段時間來說，幾乎只有晚上這個時間才能看到他，平日里都是早出晚歸的。
可還在這打擾他，裴知有些過意不去了:“時間不早了，哥哥快去休息吧。”
“不看了？”
“嗯。”點頭，語調清脆。
周斯禮抬手看了眼時間，的確是不早了，豆包也都已經呼呼睡著了。
“好，想看了隨時過來。”
“好。”
兩人開始往外走，周斯禮將房門帶上。間隙里裴知又往里面看了一眼，將整座房間整的樣子收在眼底。
“哥哥，這里……應該不單單是一個寵間吧。”
“還是什麼？”周斯禮饒有興致的聽往下說。
“還是……”思考著該用一個怎樣的措辭來形容：“還是哥哥的一個避風港。”
有他養的寵，也有他真正喜歡的東西。
裴知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工作累了的時候，到這里來獲得片刻的息。
但猜是會的。
“我說的對嗎？哥哥。”微仰著側臉，像是在邀功。
“嗯。”周斯禮的視線凝在的臉上，眼神和中帶著些許的粘膩，他微微頷首:“知知真厲害。”
聽周斯禮這麼說，更是欣喜了，甚至帶著點小小的得意。
“我去睡覺了。”快步走回房間里，又探出一個腦袋來:“哥哥晚安。”
周斯禮站在原地，失神片刻。
“晚安。”
他喃喃自語，眼前的人早已經不在。
……
“剛才是哥哥回來了嗎？”
次日里，裴知在樓上看到他一個背影，從別墅出去。
等下樓，人就已經走了，只看到汽車的尾部在眼前漸行漸遠。
“是，爺要出差，剛剛是回來拿行李的。”管家告訴。
出差啊！
“哥哥有說去多長時間嗎？”
管家搖頭:“這個爺沒說，他只是讓我告訴你跟小姐，如果有事聯系不上他的話，可以打電話給徐助。”
“嗯，謝謝伯伯。”
“您客氣了。”
不知怎的，裴知竟莫名有種失落。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跟他相的太多，所以現在會有戒斷反應。
晚上，喝完藥后，下意識的往院子里看了看。
寂靜無聲，只看到昏黃的燈下偶爾有樹影在搖曳。
天暗沉的厲害，月，星輝，都被烏云遮的嚴嚴實實的。
空氣里也帶著粘膩的悶熱。
大概是要下雨了。
裴知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一聲響雷過后，果真下起雨來。
雨勢又又集。
等到回到臥室，外面已經是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檢查了一下臺上的窗戶，都已經關掉了，便去床上玩手機了。
刷了一會兒微博，然后就不自覺的打開了微信頁面。
頁面上和周斯禮的對話框格外顯眼，容還停留在那天他給發的那張照片上，也僅有這個而已。
裴知又把那張照片，細細的看了一遍。
隨后指尖落在輸框里。
“哥哥休息了嗎？”
“哥哥要出差幾天啊？”
……
指下的文字，刪刪減減，反復多次后，最后也還是一個字沒有發送出去。
這樣貿然的發消息給他好像不太妥當吧？
好像有什麼想法似的。
算了！
可剛從從聊天界面上退出來，手機卻響了一下。
斯禮哥哥:【還不睡？】
他怎麼會知道？
裴知不自覺的抬頭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他該不會是在這里裝了監控吧。
殊不知，剛才在糾結著的時候，對話框上正在輸中的提示，已經被那頭周斯禮盡收到眼底。
【這就睡了。】
裴知給他回。
【真的？】
他好像還不太信！
【假的。】
周斯禮看著屏幕上的字，失笑出聲，他就說小夜貓子今天怎麼舍得早睡了。
周斯禮的視頻打過來的時候，裴知正平躺在床上，手機高舉在眼前。
看到周斯禮的視頻邀請，忙坐起來，對著屏幕理了理服和頭發。
之后才點了接聽鍵。
“哥哥……”
畫面并沒有出現周斯禮的人，只有天花板上的吊燈，手機應該是被他放在什麼地方。
“吃過藥了嗎？”
他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嗯。”
“在做什麼？”周斯禮又問。
“在床上，玩手機，哥哥呢？”
“剛到酒店沒多久。”畫面變了一下，隨后周斯禮出現在鏡頭里。
他大概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是的，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拭著頭發。
發梢來不及拭的水珠，順著脖頸落，沒到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