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再不睡,年彥臣的電話又打來了!
郁晚璃閉上眼睛。
此時,療養院的門外。
一道影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正前方的房間里,窗戶一黑。
燈滅了。
他這才收回目,低頭看著皮鞋上的水。
夜深了。
更深重。
“年先生,”不遠,見他掛了電話,保鏢才上前來,“雖然這里是海島,但早晚溫差大,您披件外套吧。”
這道影,不是別人,正是應該遠在江城的年彥臣!
但他卻出現在這里!
年彥臣手接過。
他裹上外套,是暖和了一點,但是這顆心……
好像還是冷的。
捂不熱嗎?
不,是因為能捂熱的那個人,不在乎他的心冷不冷。
年彥臣想,自己是瘋了。
他居然會在三更半夜,出現在海島的療養院門口!
理完工作之后,他回到年家,看著沒有的房子,只覺得空曠寂寥,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坐私人飛機,從江城特意飛來海島。
只為了,能夠離郁晚璃近一點。
等會兒,他還要坐私人飛機回江城。
因為明天一早,還有很重要的會議需要等他主持召開。
年彥臣來都來了,卻不敢見郁晚璃,更不敢讓知道,他的行蹤。
以為他是通過保鏢,得知的舉。
殊不知……
是年彥臣親眼所見。
關燈了,那應該是睡著了。
“年先生,”見他一不,保鏢又試探的問道,“您還有別的事嗎?”
年彥臣搖搖頭。
“那……那您現在去機場?”
“再待會兒。”年彥臣啞著嗓子,“急什麼。”
天亮之前,他會回到江城的。
他就想遠遠的看郁晚璃一眼,看一眼,他就安心了。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如此的執迷。
也許,本就是不可控也說不清楚的東西。
頓了頓,年彥臣說道:“今晚的事,不許出去半個字。”
“是,年先生。”
怎麼敢?
到跟人說,年先生特意從江城飛來海島,只為了見年太太一面……但是,年先生卻又站在門口,一步都不踏療養院,只遠遠的看著年太太的影嗎?
這些保鏢下屬們,都不懂年先生在想什麼。
別說他們了,連年彥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千里迢迢,一晚上來回,只為了在這里站一會兒麼?
但很奇妙的是,年彥臣站在這里,莫名的就心安了。
在江城那顆躁的,煩悶的心,此刻無比的寧靜。
很快,年彥臣意識到了,他想。
他的這種癥狀,做——
相思病。
一如不見如隔三秋。
郁晚璃才離開他一天,不,不,今天早上坐飛機抵達的,還沒有一天的時間,他就想了。
想見到,想看看。
年彥臣發現,他如此的離不開……
“到底是,我得比你多,比你深,比你……久。”
年彥臣抿著薄,還是著郁晚璃房間的方向。
哪怕漆黑一片,哪怕沒有亮,也看不見映照在窗戶上的影子,但是他知道,在那里,正在夢鄉中,就足夠了。
不知道的夢里,會不會有他。
但是年彥臣這幾天的夢里,是肯定會有的。
想到這里,年彥臣眼神暗了暗。
只怕夢見他的話,對而言,是一個噩夢,而不是夢。
海島的風呼呼的吹,吹起年彥臣的西裝下擺。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微微明亮的時候,年彥臣才離開。
他該回江城了。
郁晚璃永遠不會知道,今晚他來過。
遠的海浪聲此起彼伏,天漸漸明朗。
新的一天,開始了。
郁晚璃起床,打開小院的門,了個懶腰,眺著遠的景。
不得不說這地方是真的好,空氣清新,風景也不錯,溫度正好不冷不熱的。
只是,的目不經意的往地上一瞥,發現了好幾個煙頭。
誰在門口丟了煙頭?
了這麼幾煙,估計在門口待的時間不短吧……
是誰啊?
“晚晚,你在看什麼啊,”江筠筠的聲音傳來,打著哈欠,“這麼認真,給我看看。”
“有人在門口丟了幾個煙頭。”
“哦,誰這麼沒素質。”
江筠筠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你不覺得奇怪嗎?”郁晚璃回頭,問,“這院子里就我們三個,都不煙,卻有一個煙的人在門口站了很久,煙頭就這麼隨意的丟著。”
江筠筠想了想:“啊……你覺得是壞人?”
“能有哪個壞人,而且我們院子外面有保鏢……”說著,郁晚璃一頓,“哎?是年彥臣的保鏢丟的?”
“有可能。”
郁晚璃卻很快否認了:“不,他的下屬訓練有素,不會做出丟煙頭這種事的。”
那麼,到底是誰呢?
郁晚璃百思不得其解。
“想這些做什麼,”江筠筠還是沒當回事,“昨晚我看見伯母進你房間了,你們聊了些什麼?聊得怎麼樣?”
“收獲很大。”
江筠筠一聽,馬上來了興致:“是嗎是嗎?”
“我已經知道我爸消失在監控里的那幾分鐘里,是在干什麼了。”郁晚璃回答,“他躲在沒人的樓梯間里,緩了緩,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緒。他和我媽待在一起,兩個人說了會兒,然后才離開醫院的。”
“那麼,伯父和伯母都說了些什麼?”
郁晚璃的表變得凝重:“一個很震驚的。筠筠,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連我都瞞著啊……”
急忙解釋:“不是的筠筠,我……”
“好啦,”江筠筠笑起來,“跟你開玩笑呢,我雖然八卦,不過還是分得清的。等你能告訴我的時候,你肯定就會主跟我說了。”
郁晚璃也笑了。
有這樣懂的朋友,多麼難得,多麼幸運。
江筠筠問道:“晚晚,這麼說的話,那你這次來海島見伯母的任務……算是完了?”
完了嗎?
這一問,把郁晚璃給問住了。
從母親口中,得知了年老爺去世那一天的全部細節,清楚的了解醫院里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