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主治醫生話鋒一轉,“郁老爺也不算無辜。因為按理說,年老爺的病不可能突然就嚴重惡化,應該有個過程。但是,郁老爺來了之后,年老爺的況就立刻急轉直下,搶救無效,連回返照的況都沒有發生。”
“我并不知道這兩位在病房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可是,整件事的確著蹊蹺。以我的判斷,年老爺不至于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心跳衰竭,走向死亡的。”
“真正的原因,我想,只有郁老爺和年老爺才知道了。然而他們都已經去世了,也無從查證。”
“謝先生,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的話也算是公正客觀。但我不會為你作證的,因為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是盡到了我作為醫生的職責,一直努力的醫治年老爺,最后關頭也盡力搶救了。”
“你回去吧,謝先生,不要再來找我了……”
錄音的最后一句,是謝景風說了聲“謝謝”。
郁晚璃看著那只錄音筆,眼睛一眨不眨。
“晚晚,”謝景風面擔憂,“你還好吧?”
睫輕,“嗯”了一聲。
“那,這兩天你從郁伯母的口中,得知了什麼消息嗎?”謝景風問,“郁伯父消失在監控里的那幾分鐘里,是去干什麼了?”
“他躲在樓梯下面煙。”
“伯父他……他煙?”
印象中,謝景風就沒有見過郁父煙,上更沒有一點煙味。
但那一天……郁父卻破例煙了。
郁晚璃點點頭:“是的。因為他在病房里的時候,年老爺告訴了他一個驚天。也正是因為這個,讓我們郁家平白無故的承了一場災難。”
“年老爺說完,心愿已了,無牽無掛無盼頭了,一輕松含笑的離開人世間,不再苦苦的撐著最后一口氣。可是這個帶給郁家的,卻是……”
郁晚璃間一哽,說不下去了。
“什麼,”謝景風問,“郁伯母知道,告訴你了?”
點點頭:“媽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告訴我了……有了這個,我可以,可以……”
還是沒有能夠將這句話說完,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淚水滴落在手背上,角上。
看見郁晚璃的眼淚,謝景風顯得手足無措。
他手拍拍的肩膀,又出幾張紙巾遞給。
客廳里,回著郁晚璃細細的泣聲。
很抑的哭腔。
不想哭的,但怎麼也忍不住,悲從中來,只想痛哭一場。
眼見著郁晚璃越哭越兇,謝景風嘆了口氣:“晚晚,哭吧,哭吧,哭完了,這一切也就該結束了。”
他理解,的緒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郁晚璃捂著臉,淚水從指里滴落,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無助又凄涼可憐。
謝景風真想抱一抱,讓在他懷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他不停的給著眼淚,淚水打了一張又一張紙巾。
最后,他已經蹲在郁晚璃面前了:“晚晚,再哭的話,眼睛就會紅腫,伯母會看出來的。”
咬了咬,竭力的止住淚意,緩緩的放下捂著臉的雙手。
郁晚璃看著謝景風。
謝景風抬起手,指腹輕輕的過的眼尾。
兩個人無言對視著。
寂靜,氣氛沉重,又稍稍顯得曖昧。
“吱呀——”
“哐當!”
門被推開,然后又重重的撞在墻上的聲音傳來。
年彥臣邁步走進客廳。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謝景風和郁晚璃的親瞬間。
“我好像……”他揚眉,“來得不是時候?”
年彥臣的眼底,是比海風還要凜冽的冷意。
他的到來,徹底破壞了氣氛。
郁晚璃一驚,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看見年彥臣!
的淚珠還掛在眼睫上,臉頰上也有未干的淚痕。
最重要的是,謝景風的手還輕著的臉。
雖然郁晚璃知道,謝景風只是想安,并沒有多余的心思……可年彥臣這種醋壇子,肯定介意了!
看見郁晚璃的眼淚,年彥臣的眉頭皺得更了:“你哭什麼?嗯?”
他一步一步的朝走去:“哭你和謝景風,相卻不能相守?”
“郁晚璃,我讓你來海島,是你探你母親,不是你和謝景風在這里幽會!”
“你和他單獨待在這里,月黑風高,孤男寡,接下來是想干什麼?”
“你母親和江筠筠還真是心啊,不見人影,躲得遠遠的,將這獨棟小院留給你們兩個……為所為!”
年彥臣的話,一句一句砸來。
最后,他停在郁晚璃面前。
謝景風站起來:“年總,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了。”年彥臣看也不看謝景風一眼,目落在郁晚璃的上,“你敢說你謝景風對我的妻子,沒有一點非分之想?”
謝景風承認了:“有。”
本就劍拔弩張一即發的氣氛,這個時候更是張到詭異。
郁晚璃的心跳都了一拍。
只聽見謝景風說道:“我對晚晚,一直都有深厚的。但是我尊重,理解,默默的守護著,就足夠了。選陸以恒做未婚夫,我祝福。被和你結婚,我心疼。”
“但是,從頭到尾,我和晚晚都是清清白白,沒有過任何逾越的行為。現在是有夫之婦,我就算再,也絕對舍不得背負上罵名,丟棄禮義廉恥。”
“年總,”謝景風牢牢的盯著年彥臣的側臉,“只要你和晚晚離了婚,我就會馬上明正大的追求。”
發乎,止乎禮。
謝景風的,純粹干凈,落落大方。
年彥臣雙手負在后,冷冷哼道:“你謝景風得坦坦,是正人君子,倒是顯得我年彥臣……不擇手段,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了。”
他娶郁晚璃,是強娶的。
他從來沒有尊重過郁晚璃的意愿。
在謝景風面前,年彥臣的顯得格外不堪。
這年彥臣怎麼得了。
再看著郁晚璃哭紅的眼,泫然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