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是在高中時期,第一次遇見薄靳鶴的場景。
那天是周五,下了很大的一場雨,學校門口都是等著父母來送傘的學生。
滂沱大雨中。
宋霜枝瘦弱的影站在那里。
等啊等,等啊等,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周圍的學生全部走了,也沒有人來接。
“霜枝,你養母還沒來嗎?要不你跟我打一把傘回去吧?”
黎竹剛從教室里出來,就看見了還站在校門口的宋霜枝,連忙將傘撐到頭頂,不讓斜飛的雨淋到的肩膀。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養母馬上就到了。”
“那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和黎竹分別后,宋霜枝繼續停留在了原地。
抬手看了眼手表。
七點三十分。
宋霜枝知道,不會有人來接了。
明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可心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微弱的期盼。
期盼養母沒有躺在醫院,期盼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然而,養父發來的消息還是打破了自欺欺人的想法。
【宋霜枝,你養母現在躺在醫院里,你要是再拿不到錢,你就等著最后見一面的尸吧!】
多可笑。
嗜賭的養父敗了家里的錢,不惜家暴養母,拿養母的命威脅,去勾搭那個在京市權勢滔天的男人。
宋震憑什麼覺得,一個沒有背景的孤兒能功勾搭上那個男人?
就憑這張臉嗎?
多麼諷刺。
雨越下越大,地面漸漸升起了白的雨霧,一輛低調的寫有京A車牌的豪車從學校對面的馬路駛了過來。
宋霜枝空的瞳孔終于有了一反應。
邁開腳步,淋著大雨沖了過去。
茫茫雨霧中,行人的腳程又快又急,宋霜枝想攔住那輛車,卻不小心被后的人推倒,整個人失去平衡,不控制地往前面的水坑里摔了過去。
濺起的水花了的校服,連掉出來的課本也被打了。
宋霜枝了手指,不敢抬頭。
想,現在一定很狼狽。
那個男人肯定連看一眼都覺得臟。
意外的是。
那輛車在旁邊停下來了,車門打開后,一雙熨燙平整的西裝包裹下的長緩緩邁了出來。
不知何時,雨好像停了。
宋霜枝抬起頭,那張沾滿泥濘的白皙臉蛋上,眼神清冷又倔強地著那個替撐傘的男人。
男人很高很瘦,上的白襯衫松開了一顆扣子,出冷白的鎖骨,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