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后癥,恍惚中以為與鐘憶重逢、結婚只是一個夢。
這一刻夢醒來,懷里空無一人。
分手后他做過一次類似的夢。夢里, 鐘憶在波士頓家中正等他下班回來, 見到他直接撲進他懷里,問怎麼這麼晚才回。
他抱, 說再也不會分開。
然后夢就醒了。
醒來是在上海的家中, 那時他很回北城, 基本常駐上海。
夢里, 擁抱著的覺過于真實,以至于醒來后在臺坐了半小時都沒走出那個夢。
臺對面,外灘夜景早已關閉,辦公樓上依然有大片窗口亮著燈,猶如萬家燈火。
那天,他第一次問管家借煙。
次日早上管家收拾煙灰缸時,多說了句:得有點多。
他說以后注意。
那是分手三年里,他唯一一次夢到。
后來再想夢也夢不到。
今天夢醒來不同的是,床頭還有兩盒十六枚裝的。
昨天新買的。
周時亦定了定神,確定不是夢。
他過手機看時間, 六點零二分。
拉開窗簾,冬天早上六點天還沒亮,不過雪停了。
大雪應該下了一夜,眼前白茫茫一片, 樓下停車場完全看不見車頂, 一輛輛汽車全被大雪覆蓋。
無需打電話給鐘憶,他也能猜到此刻在哪。
只是不知道夜里幾點起來去的調試中心。
六點半,周時亦洗漱過, 拿上大下樓。
食堂這個點已營業,他買了三份早餐前往實驗樓。
調試中心靜悄悄的,三人歪在椅子里睡著。
值夜班的人拿他們各自的外套,搭在他們前。
半小時前幾人才坐下來,一沾椅背,再沒力氣起來。
閆亭林說外面路上都是雪,歇會兒再回去。
一歇便睡著了。
周時亦沒驚他們,放下早餐,將鐘憶從椅子上輕輕抱起來,讓靠在自己懷里睡。
一直睡到七點半,另兩人因脖子酸痛難忍醒來。
雖脖子難,但睡了一個多鐘頭,松快不。
閆亭林睜眼,只見那對夫妻在單狗。
他著脖子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