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堯托了關系,離婚冷靜期得極短,他出院那天,正好是冷靜期結束的日子。
兩人領完離婚證出來,溫翹著那本小紅本,在他眼前晃了晃,語氣輕松:“拜拜了,您吶。”
轉要走,又想起什麼,從包里掏出一張卡,塞回他手里——正是之前忘記還的那張。
霍靳堯看著,腦子里猛然閃過領結婚證那天,也是這樣著紅本本,笑得眼睛都彎了,像盛滿了星星。
那天有多開心,此刻臉上的笑容就有多刺眼。
霍靳堯一把攥住手腕,“就沒別的話了?”
溫翹挑眉,“說什麼?離婚宣言?我可沒準備稿子。”
頓了頓,扯出一個假笑,“哦,那就……各自安好?祝你跟沈安若早點抱上大胖小子?”
“溫翹!”霍靳堯眼底瞬間燒起怒火,猛地把拽進懷里,不管不顧地親了下去。
溫翹狠狠推開他,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
“霍靳堯!你王八蛋!”
霍靳堯了角,眼神又沉又狠:“結婚那天,是你強親我的,現在,兩清了。”
溫翹氣得用力自己的,恨不得掉一層皮,“狗東西!”
霍靳堯再次拉住,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離那些野男人遠點!”
溫翹冷笑:“我單囁!年輕漂亮大長,我想談就談,想找男朋友就找,正經男朋友,算什麼野男人,霍總?”
霍靳堯被噎得臉鐵青,卻還是強地把卡重新塞進包里。
“當初答應照顧你,讓你一世無憂,是我食言了,這點錢你拿著,別讓我在這麼淺的事上,再當一次混蛋。”
溫翹不想再糾纏,只想快點,反正不花就是了。
無所謂地點頭,“行啊,收點青春損失費,也不虧。”
轉要走,霍靳堯的聲音突然從背后追來,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繃:
“拼了命也要保住航翼計劃,到底是為了誰?”
為了他?還是為了那所謂的大義?
溫翹腳步頓住,沒回頭,只是反問,“你知道沈安若的頭號狗是誰嗎?”
終于轉過,看著他,眼神冰涼:“霍川和賀衍,他倆并列第一,只要是讓沈安若的人不痛快,我就痛快。”
說完又要走,邁出兩步,卻再次停下。
回頭看向他,語氣帶著點玩味的提醒:“你不覺得奇怪嗎?航翼計劃是霍大哥的愿,沈安若口口聲聲為了大哥,可這事兒上,過面嗎?霍川那個頭號狗,又出過半分力嗎?”
溫翹點到即止。
霍靳堯瞇起眼,眸變得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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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婚,溫翹覺得這日子真是前所未有的清爽。
不再對不該的人和事抱幻想,不耗自己。
事業順心,同事融洽,朋友心,就像霍靳堯以前說的,跟這世界很多人打了結,不是孤零零一個。
程恰恰出差回來,嚷嚷著要給慶祝“新生”,但溫翹臨時接到了季朝瑜的邀請,陪他去航城參加一個航空工業展。
季朝瑜說業泰斗何老會去,他想把人請來。
說到這兒,他趕補充:“我不是不信你……”
“我懂。”溫翹打斷他,笑了笑,“其實我也這麼想過。”
董事會上那句“一個人力量有限”。
當時氣得懟了回去,可冷靜下來,對方的話不是沒道理。
靠一個人,有信心,但太慢了,中間再出點意外,航翼計劃首當其沖還得完蛋。
季朝瑜眼睛一亮:“那咱倆想一塊兒去了!哈哈,看來咱倆還默契!”
溫翹沒接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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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候機室,溫翹和季朝瑜并排坐著。
季朝瑜忽然湊近,手臂很自然地搭在座椅靠背上,俯在耳邊低聲說著行程安排。
從遠看,就像他從后面環抱著。
溫翹正低頭翻看展會流程,沒在意這姿勢,只覺得一片影籠罩下來。
一抬頭,正撞進霍靳堯那雙深不見底、翻涌著駭人風暴的眼睛里。
程偃笑呵呵打招呼,“太太,下午好。”
溫翹鼻腔里哼了聲,“誰是太太。”
霍靳堯冷冷瞥著季朝瑜搭在椅背上的手,“季總對下屬的關懷,像私人保姆啊。”
溫翹立刻頂回去:“婚都離干凈了,你管得著嗎?”
季朝瑜咧一笑,“保姆多難聽,小翹翹一句話,我就是的狗,指哪兒我咬哪兒!”
霍靳堯嗤笑:“人當膩了,想當狗?”
季朝瑜:“總比當個渣男強,好藏獒至忠心護主。”
他轉頭看溫翹,“小翹翹,離負心漢遠點,沾上晦氣,影響智商。”
溫翹眼皮都懶得抬,“行啊。”
程偃默默替霍靳堯哀嘆,這婚剛離,敵就出現了。
霍靳堯臉的能滴水。
這時,登機廣播響了。
溫翹起,看都沒看霍靳堯,朝登機口走去。
頭等艙。
季朝瑜抬手,“麻煩,給這位小姐一條毯。”
霍靳堯幾乎同時出聲,“給拿個眼罩。”
溫翹眼睫了,眼罩是上飛機必用的,可他們沒怎麼一起乘過飛機呀。
唯一一次就是結婚后不久,他帶著去歐洲。
當時特興的問:“霍靳堯,咱們是去度月嗎?”
他冷淡的說,“出差而已。”
當時過山車一般的心,現在還刻骨銘心。
兩個男人目在空中撞了一下,火花四濺。
溫翹突然煩得要命,直接對空姐說:“麻煩給這兩位先生換后排去,他倆眼神打架的氣流,都快把飛機掀翻了!”
說完,抓過毯往頭上一蒙,眼罩一戴,倒頭就睡。
空姐張了張,看看這兩位不好惹的主兒,默默咽下了話。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
走出機場,溫翹拉著行李箱就走,霍靳堯沉聲,“上車。”
季朝瑜攔住,“霍總,我們出差辦公事,讓我的人上你的車,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