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溫翹一個頭兩個大,趁他們針鋒相對,腳底抹油直接溜了,“二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快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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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這一切的溫莞,嫉妒和恐懼像毒蛇一樣啃噬著的心,五臟六腑都扭曲了。
溫翹!
一個連蛋都下不了的廢!
憑什麼被這些男人圍著轉?!
還個個都是天之驕子般的人!
走出涼爽的咖啡廳,外面的熱浪撲面而來,悶得人不過氣。
溫莞失魂落魄地走到馬路對面,抱著肩膀,無力地靠在商業樓冰冷的墻角影里。
突然,一個溫和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是翹翹的妹妹嗎?好久不見了。”
溫莞猛地抬頭,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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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在食堂撞見霍靳堯,溫翹干脆不去了。
要麼讓同事帶飯,要麼點外賣。
可第三天開始,程偃就準時準點地給送飯,午飯和下午的甜點一樣不落。
總裁面前的紅人天天往研究大樓跑,這回好了,整個部門都知道了。
有人還湊到跟前打趣,說有專配的“保姆”。
下班前,程恰恰打來電話,“寶兒,霍靳堯這幾天是不是老實了?”
溫翹微一挑眉:“怎麼說?”
程恰恰:“聽我哥跟他打電話,意思好像是董事會彈劾他了,說他用事,被人牽著鼻子走……差不多就這意思。”
“因為我?”
“嗯。”
溫翹皺眉,“董事會那幾個人,本不是霍靳堯的對手吧?”
上次他出院后雷厲風行收拾董事會的事,可聽說了,那些人還敢他?
程恰恰:“董事會他當然不怕,但霍家那些‘老古董’難纏啊。”
霍家深葉茂,盤錯節,不像董事會那樣一刀就能切干凈。
溫翹抬頭,盯著辦公桌上那束刺眼的玫瑰——剛才不在,聽說是程助理送來的——
今天是七夕。
哪里消停了?簡直比以前還要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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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恰恰給打電話是約和姚予白吃烤串的。
公寓,三杯酒下肚,又聊起霍家的事。
“那些老家伙本來就瞧不上翹翹,這下更有理了,說……不能生養的人,當不了霍家主母,實在喜歡的話……”
“快說呀,吞吞吐吐。”程恰恰催促道。
姚予白頓了一下,“可以養在外面。”
“砰!”程恰恰一掌拍在桌子上,“放他娘的狗屁!”
溫翹手疾眼快護住自己的橘子氣泡水,嗤笑一聲:“他們以為老娘稀罕?還生養,主母?大清早亡了!”
姚予白嘆氣,“可這幫老東西是真能鬧,公司、霍家兩頭夾擊,小舅現在焦頭爛額。”
“欸?”程恰恰忽然抓住重點,“聽說當年陸阿姨就是思想太新,被霍家那些老東西得差點自殺,那翹翹以前作天作地的時候,怎麼沒人找麻煩?”
兩人都看向溫翹。
“我不知道啊。”溫翹是真茫然。
這兩年干的蠢事不,當年的陸令慈都不及百分之一,可除了霍父偶爾諷刺兩句,還真沒人找過不痛快。
想到這,溫翹眼皮了。
那時陷在里,眼里只裝得下那點事,好多東西,沒看見。
也許是霍靳堯把護得太嚴實了,風雨都擋在外面,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半點沒沾到上。
才敢那麼任,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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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溫翹去了食堂。
果然,沒見著霍靳堯。
下班后,開車駛出霍氏園區,路過辦公大樓時,方向盤一轉,停進了天停車場。
頂層辦公室,亮如白晝,線把靠在寬大皮椅里的霍靳堯勾了個廓。
他指尖夾著煙,煙霧繚繞。
溫翹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霍靳堯抬眼,隔著煙霧,眼皮微,顯然對的出現有點意外。
他掐了煙,起推開窗戶,等煙霧散了些,才開口:
“稀客。”
那調子,散漫得讓人牙。
溫翹沒接茬,單刀直,“聽說你被彈劾了?”
霍靳堯嗤笑一聲,重新窩進椅子里,“消息靈通,怎麼,特意跑來關心你前夫?”
“自作多!”溫翹眉頭擰,“霍靳堯,你腦子進水了?就為了……追我這麼個前妻,把自己搞到與家族對立,值當嗎?”
霍靳堯沒立刻回答,微微前傾,目鎖住,“擔心我?心疼了?”
溫翹像被踩了尾的貓,聲音一下拔高,“霍靳堯,你能不能正經點,誰擔心你?我是嫌麻煩,不想卷進你們那些破事里,你怎麼折騰是你的事,別拿我當靶子。”
辦公室里瞬間安靜,只剩下窗外城市的嗡鳴。
“放心,我不會讓你卷進這些七八糟的事。”
他說得太理所當然。
沒有深的表白,沒有霸道的宣告,就是一句平平淡淡的保證。
可這話像塊石頭,狠狠砸進溫翹拼命想維持平靜的心湖里,攪得心口發悶。
張了張,想說“你憑什麼保證”,想說“你離我遠點就是最好的保證”。
可看著他混不吝卻又無比認真的樣子,一莫名的煩躁堵在嚨口,一個字也不出來。
“最好說到做到!”
甩下這句,轉就走。
門被用力摔上。
霍靳堯眼里的黯了黯,隨即又被更深更沉的執念覆蓋。